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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儿,娘的好孩子,你让娘怎么活啊,我的儿啊!”霍夫人蹒跚着脚步摇摇欲坠,扑在霍凌舒身上哭的撕心裂肺,眼泪从眼角争先而出,声声泣血。
倾城看着床边痛苦的老妇人,泪水从紧闭的眼里滑落,此时此刻他真的希望死的是自己,都是因为他霍凌舒才替父上了战场,才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都是他,他一手毁了霍凌舒,一手毁了眼前的父母亲,一手毁了这个家。
倾城挣开凤允扬的手,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一下下的朝霍凌舒的父母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带来阵阵的疼痛和眩晕感能稍稍转移一点噬心的痛。
“都是你,该死的是你,你这个贱人!”霍凌舒的三姐凌采一直没有哭,只是死死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镜看向倾城的瞬间刹那变得赤红,浑身哆嗦的冲上去对倾城拳打脚踢,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死的可是自己最亲的弟弟啊,从小捧在手心上的弟弟啊!
凤允扬出手如电,攥住了凌采的手,道:“凌小姐,想打想杀都冲本王来了!”
“你也是个该死的,就为了这个贱货,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反目成仇,你们都该死!”
“住手!”一直没有出声的霍宇老将军看向自己的女儿,眼睛里满是悲伤,声音还是一向的威严,可是充满了疲惫,他的眼珠慢慢的转向霍凌舒停了一会,又转向了伤心欲绝的妻女,最后停在跪在地上的倾城身上,说:“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也苦,凌舒的死错不在你凡是不要全往自己身上揽,好好活着才是正经。”
倾城抬起头,看向霍将军,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他一般,倾城蠕动着嘴唇,霍将军瞥开了眼对上凤允扬道:“王爷,臣家逢不幸,恕不能远送,就请王爷带这位公子离开吧。”说完,站起身来,靠着拐杖转身回来内室。
“走吧。”凤允扬上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倾城,用手擦掉他额上的血尘,倾城的眼里出现了惊惧,他不想离开,一旦离开就再也看不见霍凌舒了,哪怕是冰冷的没有呼吸的尸体,于是他满是乞求的看着凤允扬,可是他还是说:“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倾城一震,耳边是霍夫人欲绝的哭声,眼前是凌舒姐姐们仇恨的眼神,倾城使劲眨了眨眼,逼回眼里的泪水,不舍得望着霍凌舒,可是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可是
倾城回看向凌采,里面有请求也有坚定,随后迈开步子,在各种眼神里靠近霍凌舒,跪在床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呢喃了什么,又勾着嘴角郑重的在他唇上印上了一个吻,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踉跄的逃了出去。
跨出霍府大门那一刻,倾城慢慢的放缓了步子,随后背靠着墙身体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双手环着自己蜷缩在一起,身体很冷,心很痛,仿佛又回到那些无助的日子里,可是却再也没有那个人来心疼他了,他终于被完全抛弃了,那个人,真心真意爱他的霍凌舒死了,从此他的世界了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手捧着他的脸的温度了
凤允扬跟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倾城,泪流满面的蜷缩在一处,小小的无助的心灰意冷的,顿时心像是被利刃划过,尖锐的痛狠狠地击中了他!
“倾城,你还有我,还有我啊。”一把抱住地上的人,盛夏时节这个人却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浑身颤抖个不停。
“谁都不是他,凌舒就是凌舒,我知道的。”倾城没有看凤允扬,他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远处,正午最热的时候过去了,街上又恢复了一片熙熙攘攘,可是对倾城来说,不久前他的世界依然崩分离析。
倾城的声音虽小,但是每字每句凤允扬都听得一清二楚,凤允扬垂下眼睫遮住眼底呼之欲出的苦涩,小心翼翼的将倾城抱起,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说:他的心大概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可是幸好他的人还在自己身边,这就好·
回到宸王府,倾城就变得昏昏沉沉,深浅交错的睡眠折磨的他脸色苍白,宋大夫说事到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那一天凤允扬惨白着脸几乎砸尽了书房所有的东西,然后喝退了所有人自己单独陪着睡着的倾城一整天,再然后各种各样药材流进宸王府,凤允扬敛着眉对宋大夫说:“天如何他管不着,可这人事一定能尽足了,和天斗也无妨。”
宋大夫看着凤允扬的侧脸,在心底叹息,为何总是临了临了才懂得珍惜,这世上最不能轻视的就是人心。
七天后,倾城醒了,凤允扬闻讯欣喜若狂,可是又开始隐隐不安,醒来后的倾城脸上看不见一丝悲伤,空洞的眸子里重新绽放了光彩,眼底深处竟含着期待和忐忑,那副模样,就像是初开情窦的少年郎,这叫凤允扬的心高高悬起。
宋大夫看过后,眉头深深地皱起,从脉象来看眼前的人已是强弩之末,幸好有大把珍贵的药材养着,能拖上个几年的光景,可是现在实属罕见,要说是回光返照也不是,可
“王爷,这位公子的身体要好好安养,不能再受丝毫刺激,如今醒来,老夫不知是福是祸,若是福实乃大幸,若是祸,老夫斗胆,还是趁早准备身后事吧”
倾城闭着眼睛,可是并没有睡着,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今天凌舒要来接自己了,这足够让他醒过来,足够让他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短短的七天自己是怎样艰难的熬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卡结尾,是我不厚道,是我浑蛋,大家尽情的骂我鄙视我吧,有人骂,我会很高兴,至少还有人惦记着我,对不起了各位。
☆、忘川
夜深了,凤允扬轻轻的圈住倾城,整个白日里,凤允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倾城身边,就怕稍有差池这个人就想不开走上那条不归路。而现在凤允扬偏过头看着安静的睡在自己臂弯里的脸,那颗高悬着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下来,缓一口气。
“好好睡吧。”凤允扬支起一条胳膊,歪着头看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想说的话很多,可是一句句的都堵在嗓子里,想对他说赶快走出来吧,想说赶快养好身体,想说今后你还有我,可是自己想想都觉得苍白无力。凤允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把人更紧的搂着。
“我热,你松开点儿。”闷闷的声音轻轻传来。
“哦,好,好,我松开。”凤允扬听了又惊又喜,急忙松开手臂,想了想,又把手虚虚的环在他腰上,“是我吵着你了?”这是倾城几天来头一次跟自己说话,怎能叫风允扬不高兴,于是接着开口,想引他说的更多。
“别吵,我好困。”怀中的人似乎是无意识的嘟囔着,翻了个身,头靠在凤允扬胸前。
“好。”此刻的凤允扬只觉得胸口那块热涨的很,呼吸都要小心上几分,除了一个好字喜的什么都不敢说。
窗外,虫声低鸣,晚风习习,凤允扬闭上眼睛,突然就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次可绝对要抓住。
这夜,凤允扬睡的不太安稳,要时不时的警醒,伸手摸了摸,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弹起,顾不得披上外衣赤脚下床,脑子里正剩下一个念头:人不见了,这下真的完了!
半步还未跨出,眼角扫到镜前时,凤允扬浑身僵住,心头一震,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没动。
镜前正幽幽的燃着一盏灯烛,略微昏黄的光照的那人有些虚晃,倾城艰难的握着螺子黛在自己的眼下细细的画着。坏了的右手颤抖的厉害,螺子黛时不时的掉在地上,画在那点朱砂泪痣的图案不成形状,那人也不恼,不徐不疾的拾起来,拿起绢帕仔细擦掉画坏了的,用左手重新执起螺子黛安静的勾画着。
“怎么起来了?睡不着了?”凤允扬压下心底的不安,脚下放轻脚步靠近,嘴上含笑柔声。
“没你画的好看是不是?”倾城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扬着嘴角,几经周折终于在眼角画了一朵墨色梅花,朱砂泪痣做蕊,墨黛勾勒的花瓣,绽放在苍白的脸上,美的近乎诡异。
“王爷,这次没能骗过你,可是也请您不要拦着我。”倾城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自己背后的凤允扬,眼底有恳求也有累到极点的妥协。
“这对我来说不过是早晚的事,就算王爷权势滔天也拖不了多久吧?”
“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