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雨了,这个凌舒也不知道回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虽说江南的这个时候还说不上冷,但沾了秋雨,还是有几丝凉气,倾城想了想,推开了院门。
“小春,小春。”倾城把手挡在眼前,站在李大娘的院里喊。
“凌霜,怎么站在院儿里淋雨,快进来啊。”小春敞开房门,有些惊讶的道。
“不用,我不进去了,我想跟你借把伞。”
“啥?”
“借把伞,凌舒他,他在茶园,我怕他淋着。”
“好,我给你拿。”
倾城看着小春手中那把梅红色的竹伞,微微红了脸:这个颜色,这个颜色还真是娇气。可是眼看着雨越来越大,倾城一咬牙,撑起那把梅红色的伞就朝半山腰上的茶园走去。
搬到望水庄好久了,这还是倾城第一次走了这么远的路,一条不是很宽的河从庄子上穿过,一条石桥连接着河两岸。倾城撑着伞从桥上走过,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来到茶园。
细密的秋雨把碧油油的茶园笼在一片迷蒙的水汽里,倾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刹那间,泥土,茶香裹着略寒的秋雨气息冲进了倾城的鼻尖心底,那一刻,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倾城像是瞬间得到了重生,一切的不堪回首的过去都好似成了上辈子的事,那股清新的气息冲的他眼眶发热。
霍凌舒从茶树里抬起头,看见了叫他一辈子忘不了的美景。一身浅绿长衫的倾城,撑着一把梅红色的竹伞,纤细的站在烟雨水汽里,脸上挂着发自真心的解脱般的笑,霍凌舒呆了,什么青山绿水他都看不见,他的眼里心里正装得下梅红色竹伞下朝着他笑的人。
“还不快过来?淋傻了?”
“好,这就过来。”霍凌舒回了神,从倾城手里接过伞,满眼的笑意即将溢出。
“这茶园真香,一股子茉莉味。”
“是,春茶没赶上,这几茬秋茶定能卖个好价。”
“嗯,回家吧。”雨点敲在伞上,倾城看着霍凌舒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在空旷的山腰上回荡,霍凌舒看着倾城笑,也跟着笑出了声,收了伞,拉着倾城往山下飞奔。
☆、泪痣
霍凌舒拉着倾城一路笑着飞跑着,秋雨淋在身上,觉得无比的痛快,直到倾城气喘吁吁的央求说:“凌舒,别跑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霍凌舒这才停了下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疯拽着倾城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满腔的热情和喜悦宣泄干净。
一路飞跑,倾城青白的脸上染上了红润,微湿的发梢贴在脸上,一双漂亮的眸子有些怨怼的瞅着霍凌舒,嘴唇微开喘着气,霍凌舒着了迷般低下头蹭了蹭他的脸,亲昵又不显得过分。
“你属猫的,撒什么娇。”倾城擦擦脸,嘴上不饶人,耳朵却悄悄泛红。
“我属猫的,你就是属鱼的。”
“你!”倾城装着扬手要打,霍凌舒单手制住他的手握在掌心,一手撑起伞,牵着他慢慢走。
在田间劳作,被雨淋回来的村民们,扛着农具急匆匆的走在乡间小路上。隔壁的李婶看见正撑着伞走在桥上的两人,缓缓停下了脚步。乡下的农妇不识得几个字,形容不出心里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婶,怎么不走了,都淋湿了。”倾城夺过伞,把霍凌舒晾在雨中,朝她走去。
“快,给凌舒打着,婶都淋湿,不怕。”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眼角推起了笑纹。
“凌舒啊,你可娶妻了?”往前疾走了几步,李婶忽然停下,回头出声问道。
“额??????”霍凌舒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有些怔楞。
“哎呀,你看我这老婆子瞎问什么,真是上了年纪。”
“呵。”霍凌舒瞥了倾城一眼,不由得想起倾城在厨房变戏法似的端出饭菜,刚刚撑着伞在田边等着自己的时候,脸上有些发热,笑的想偷吃了鱼的猫。
“还真是一只猫。”倾城看到他的样子,小声嘟囔,不再理他,闷头往家赶。
“还不走啊?”慢慢走了一阵,不忍心,停下步子,高声问。
霍凌舒噌的一下钻进伞下,重新牵着倾城的手悠悠的走着,嘴角高高扬起,看着他的发顶,倾城啊,也许你没发现,在我跟前你就想换了一个人一样,没有在凤允扬身边的小心羞涩,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没有顾忌,没有压抑,这样的你才想真正的活了一回。
“对了,手腕疼不疼?”一进门,霍凌舒收好伞,突然想到。
“一点都不疼。”倾城转了转手腕,有点僵,但是不疼。
“那也不成,大夫说了,雨天会受罪。”霍凌舒没有微皱,翻开柜子,拿出一瓶药膏来。
“过来,我给你揉揉。”霍凌舒拉着倾城坐下,把他的袖子挽起,露出右腕和蜷曲着的手指。蘸了药膏,均匀的细细涂好,轻轻地揉按起来。
“是我疏忽了,还叫你淋着雨跑。”有心自责,霍凌舒开口。
“没事,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那也不成,落在病根,等你老了更难受。”
“好了好了,赶紧弄完,我可要饿死了。”倾城本来就要脱口而出说不是还有你吗,心里一惊,只好草草的回答。
大夫说了,倾城的手指好不了了,可是霍凌舒不信邪,硬是求着大夫开了药,每天都给倾城按摩,从未间断过,直到后来,他不得不离开,不得不放弃。
霍凌舒常年握剑拿笔的手,虎口和食指有些粗糙,滑过皮肤时有些麻痒,倾城看着霍凌舒认真的样子,匀长的眉微微挑着,倾城突然觉得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很好。
“好了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倾城突然觉得右手发烫,想抽回手来。
“好了,我去做饭。”霍凌舒一笑,把药瓶收好。
“你行吗?还是我来吧。”倾城有些怀疑的盯着他,笑着问。
“不管成不成,反正你别动了。”
那天霍凌舒端上桌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他只会煮粥,并且总是掌握不好火候,可是倾城吃的很开心,或许是真的饿了,或许是习惯了,再或许还有别的原因,谁知道呢??????
日子一天天过,天气渐渐冷了,院后的那棵歪脖枣树挂满了红红的果实,庄上的小孩儿们拿着竹竿兴冲冲敲着,倾城乐得看他们胡闹,等到低处的敲没了,一个个高兴劲没了,满脸委屈的耷拉着小脑袋。
“哥哥,帮帮我们。”一个眼尖的小男孩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倾城,飞跑到他身边,扯着倾城的袖子往枣树底下拽。
“好好,把竿子给哥哥。”一声哥哥叫的倾城心底一暖。曾为有人这样叫过他,在他不到二十岁的生命力,有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称呼唤过他,琼霜也好,倾城也好,甚至还有不堪入耳的,从没有从孩子们口中喊出的这声哥哥这般动听,似乎能甜到人心窝去。
倾城笑着接过竹竿,用力一挥,树梢上的果子哇啦啦的掉了下来,顿时孩子们趴在地上欢呼的抢着。可是,看着满地红枣,倾城一僵,脸色变的苍白,都说枣实落地惊心,看来真是不假,没由来的倾城心里一阵儿发慌,突突的跳着。
“哥哥,这些给你。”扎着冲天小辫的小姑娘,仰着苹果似的小脸,把手里的枣往倾城手里塞。
“哥哥不要,你留着吃吧。”倾城回神,捏捏小姑娘软嫩的小脸,笑着说。
“不行,哥哥拿着,很甜。”小姑娘不依,撅着小嘴,竟有些委屈。
“好,哥哥拿着。”倾城蹲□,从他手中挑了一个最小的,放在口里,果真又脆又甜。
等到孩子们都跑散了,倾城还站在枣树下,看着空荡荡的枝桠,心里莫名的怅惘:不知道来年这个时候,我还能不能在给孩子们打枣儿吃??????
“霜儿,站在那干什么?”霍凌舒看着树下单薄的身影,莫名的有些担忧。
“给孩子们打了几个枣,呐,这是给你留的。”倾城抬起头,扯起笑,朝霍凌舒走去。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颗红枣,是那小姑娘硬塞给他的,倾城看了那是她手里最大个一个。
“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