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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晏后细想,只见晏溱一惊是衣衫零散精神萎顿地从屏风后面被人扶着走出来,而与他一起走出来的另一个人让晏后的脸几乎在一刹那变了颜色。
其实不只是晏后,连躲在帘子外头的云清珏都不由大吃一惊。
“娘娘……”
走出的女子再不复从前妩媚娇艳的容貌,而是像瞬间老去了许多。她耷拉着脑袋,身形摇晃地跟在晏溱后面走出来。
“你……陛下;她怎会在这里?”
晏后还想竭力保持镇定;而凤怀璧的脸上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波动。他笑着看向晏后;可是笑容的含义似乎十分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她不是相国府上的丫头么?老相国年岁大了,朕让她一起进来照顾老相国有何不妥之处?”
“不,没有……臣妾只是……”
一身狼狈的琅嬛沉默地站在晏溱的身后,而晏溱也只是一声不吭地立在那里。既不向晏后行礼,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表示。
“况且,皇后不是也带了人上来了么?”
凤怀璧说罢,兀自给自己添了杯酒。温过的醇酒酒香惑人,仿佛闻上一闻都能让人醉去。晏后看着面前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两个人,居然有一颤那的恍惚。
小腹中突然抽痛了一下,她双眉一蹙,极力把这痛楚强忍下去。可是凤怀璧的目光却紧紧跟着她,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皇后,你怎么了?身体不适?”
“不,只是……只是臣妾前几日染了风寒,身体尚未恢复,所以……”她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外头的云清珏也意识到这其中大有文章,连忙掀开帘子走进来,跪倒凤怀璧的脚下,“奴才未经通传私自闯入,请陛下恕罪。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奴才略通些医术,娘娘怕失礼于陛下之前,所以命奴才跟着以备不时之需。”
云清珏的话编的可谓是一丝不乱,而晏后也一下子领悟了他的意思,连忙接口道,“这确实是臣妾的命令,望陛下见谅。”
“皇后既然身体不适合该在宫里歇着,朕听郭向说皇后前几日天天往朕的御书房跑,不会是那时染的病吧。”
“这……”
晏后心里正琢磨着晏溱与琅嬛的事,一时之间也想想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敷衍点头称是。可是未想这时晏溱却突然推开琅嬛的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狠狠抓住她的胳膊跪倒在凤怀璧的面前,
“陛下,陛下,小女无知,小女无知啊,犯下此等大罪,此乃臣教化之过,求陛下,求陛下网开一面……”
“爹爹,你在胡说什么啊!”
晏后被他这一声声的痛呼叫得心里发毛。她目光一冷,将晏溱从地上拽了起来,“爹爹你糊涂了么?怎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我……”
“啪——!”
从来都将女儿视作心头至宝的晏溱头一遭毫不留情地甩了晏后一巴掌。这一巴掌莫说是晏后,就连云清珏也始料未及。他怔怔地盯住晏溱看了半晌,目光忽而从晏溱身上转到了琅嬛那里,
不对,有问题。
琅嬛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她被要挟了?和盘托出了?背叛自己了?
不可能!天底下任何一个人会背叛自己,她都不会……
“蓝儿啊,事到如今你就都招了吧,陛下他,他早已什么都知道了,你,你……”
33
33、第 33 章 。。。
晏溱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喘息了两声就抚着胸口倒在一边,分明还想开口再劝晏后几句,可是这一急,病犯得愈快,话就愈讲不出来。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云清珏已知晏后的事情败露。看今日凤怀璧的神情,莫非漪澜阁设宴其实是场鸿门宴?
“爹爹你!”
晏后惊闻此话,原本粉饰得极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她不由地转过头去看看退在一旁的云清珏,但见他站在一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那样子仿佛是要置身事外一样。晏后心里一急,腹中更是抽痛不已。凤怀璧看她咬紧了樱唇显然是在竭力掩饰,不禁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晏后面前,
“朕看皇后你确实是身体不适,来人,召太医觐见。”凤怀璧这话音未落,晏后惊得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忙道,“臣妾并无大碍,就不必如此劳师动众了。”
她虽然已经服下延后产期的药物,但是此刻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让太医们诊出自己已怀孕数月,那凤怀璧那里还如何自圆其说?所以眼下万万不能让太医号脉。
“若无大碍,皇后你何故出了这么多汗?”凤怀璧的声音依旧低低沉沉,温柔得如做戏一般。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晏后额头的时候,晏后感觉到的却是有如锐利的刀锋抵在自己额上一般。
“我看娘娘大概是心虚了吧。”在凤怀璧的身后,那一直低着头不曾说话的琅嬛突然开口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并不是很大,但在这种氛围中却显得十分突兀。云清珏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惊异。就在下一刻,他收在袖中的手突然伸出,晏后尚来不及反应,只见云清珏已飞身而起,发上帽带落下,浓黑蓬松而略带曲卷的长发散乱出来,他又将脸上的面具扯落下来,露出了原本的面孔。
似乎只在一眨眼的时间里,那清秀灵气的少年便成了面前这眉角翘起杀意横生的俊美男子。晏后也未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现出真身,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把戏演下去,竟也就呆立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云清珏甫一现身便出手极快地攻向坐榻上面不改色从容淡定的凤怀璧。他心知凤怀璧早做准备,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逼凤怀璧写下诏书再杀人灭口。但让云清珏暗中吃惊的是凤怀璧此刻的态度。
“云清珏,我们等的便是这一刻!”
凤怀璧将手中的茶盏向桌上重重一摆,那茶水泼出茶杯,洒得周围湿润了一片。茶盏落在桌上的声音好似在云清珏耳边炸开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恍惚间觉得凤怀璧的每个笑容里都是嘲讽。
云清珏手掌一翻,衣袖间散出早已准备好的蛊虫袭向凤怀璧。他很清楚凤怀璧武艺不弱,但比起江湖人来说还是略输一筹。况且如今云清珏的武功足以与夕景华等高手同列,要对付一个凤怀璧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料定这漪澜阁下头必有埋伏,不过无妨,这段时日里他早已在宫中做好的准备,等的就是最后这一击必杀。
眼见云清珏掌风袭至,凤怀璧眼眉一敛,并不闪避,目光直视云清珏而去。云清珏当他不过是故弄玄虚虚张声势,这么一想便更不可能中途撤掌。就在他掌风劈落之际,忽而胸口一窒,熟悉的痛感又一次袭来。云清珏顿觉眼前骤然一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体内四处流窜的真气。
他只失神了片刻间,突觉背后一痛,原本就溃散开来的内息更难聚拢。他诧然回首一看,只见‘琅嬛’与他一样,将脸上薄薄一层面皮揭去。云清珏霎时惊呆,险些两腿一软坐在地上。
“怎会是你!你不是……”
眼前那神气活现眨着一对桃花眼笑眯眯看着云清珏的男子拨了拨耳边垂下的鬓发,笑道,“不好意思让楼主失望了,在你那里住了几天,实在不大舒服,所以就跑出来松动松动筋骨,怎么,吓着你了?”
明明应该被断去了手筋脚筋困在地牢里的苏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非……
莫非是,是夕景华!
“当初景华那一掌打得着实不轻,不过还不至于让我伤到任你们为所欲为。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演技太好,装疯卖傻的戏都能演那么像。”苏情边说边走到凤怀璧的身前,抽出腰间的软剑把人护在身后。“当初在汴州我们与你周旋一直处于下风,景华为你的尸人袭击之后便发现自己内力失控,大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景华怕你们趁机作乱便与我商量合演一出苦肉计,把我打入海底之后,再让你们把我‘捞’回去,如此一来我便能准确把握你们的动向。只可惜那一掌过后,景华也再难控制伤势,没想到的是因祸得福,让原本多疑的你放下了戒心。”
“不可能,夕景华如果没有走火入魔,怎么可能会攻击凤玉吟!我明明看到他……”
“走火入魔是真,可那是在我落海之后。景华这次可让你害得不轻,我看这次有的你受的了。”一想到夕景华平日里对凤玉吟的百般纵容宠爱,再想想他‘发疯’后在凤玉吟身上弄出的那些伤痕,这些帐只怕最后都是要算在云清珏身上了。
“哼,就算如此,你们今日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