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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原本是想单独见他,与他商量落隐和结盟的事。没想到他现在喝得酩酊大醉,怕是自己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我给他脱去白靴,褪去外衫。在床边仔细地看着他英俊的五官,指尖刚松开他的衣领。却不料双手突然被一阵温暖包围。我一慌神,竟看见苏怀秋睁开眼,紧紧地盯着我。
“唔!”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时。苏怀秋已一把将我拎到床上,一双柔唇压了下来。
我一时间脑海空白。我死命地推他,锤他,双脚也发力帮忙,不断踢他,踹他。可眼前的人和茅坑里的石头一般执拗,任我如何反抗,都纹丝不动。
我感到他细细地研磨我的唇,末了,灵巧的舌尖又将我的齿门撬开,长驱直入。带着酒味却缠绵的吻冲击我脆弱的理性。这个吻那么深,那么甜,我渐渐地放弃挣扎。本该是甜蜜的一切,却令我心中一阵酸楚。
如果一个吻能弥补我对苏怀秋的亏欠,我心甘情愿承受。
我耳边回荡他深深的喘息。他却还是不肯将我放开。我依旧不想再想别的琐事。什么神乐,什么厮杀。都比不了此刻的拥有。
只是这一刻,我几乎又要成为那懦弱没用的顾柳月。可顾柳月会有我此刻的心痛吗?会有我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吗?
我的目光凝在苏怀秋的床帐上,感受他疯狂地掠夺。
我不知道这个吻有多深长。等苏怀秋松开我时,我的唇隐隐作痛。而他的唇边竟然有一抹血迹。
我直起身子,面对他。缓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果然是一阵血腥味。“你没醉!”这句话一说出口,我才惊异于自己语气有多冰冷。“你是什么发现我的!”
苏怀秋伸手。温热的指尖轻轻拂去我脸上的乔装。又轻轻摘取清逸家丁的帽子。缓缓勾起唇角。“怎么!你以为自己的易容很是高明?”
“你早就发现了我,却佯装喝醉。你知道我会找机会单独与你谈话。于是你就借醉酒对我——”对我——我一时说不下去。
苏怀秋起身坐在床沿,再不看我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幽幽说道,“我与顾柳月的感情,旁人不会明白的。他身上每一寸,都在我脑海中,清清楚楚。”苏怀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勾起唇角轻笑。
可我就在他身边。真真切切的我。为何他却不看我,只是怀念那个没心没肺的顾柳月。我,不是顾柳月吗?
我是吗?
“你恨我?”我咬牙问道。“你一直都在恨我!你在钱府对我的冷淡,对我的无情。在山洞里对我的冷言冷语,对我无所谓的态度!是因为你一直在恨我!”
“你是谁!我凭什么恨你!”苏怀秋回过头看着我,一双冰冷的眼紧紧地将我逼到角落,避无可避。他突然怒吼着握住我的肩膀。那种疯狂的力道简直要将我的手臂生生捏碎。“你说!你说!你是谁!”他的声音渐渐绝望。“说啊!”
我靠在墙边,想躲开他锐利得刺进我的心的目光。“我是——碎琴。”
苏怀秋冷笑着这才松开我的手臂。自言自语起来。“柳月,当日你让旻狄给我带来大还丹,令我保住性命。旻狄说一月为期,若是你回不来,就要我彻底忘记这段感情。我当时还痴傻得认为,你是在与我开玩笑!你是在刺激我,令我早日康复!谁知道,那不是你的玩笑话。那是你与我诀别的留言。”
“别说了。”我仍住心中撕裂一般的痛苦,不着痕迹道。“别再说了。”
苏怀秋望着远处,接着道,“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象你回到我身边的画面。旻狄说找不到你,我知道你必定是遇险了。可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尸身,我就不会承认你离开我的事实!”我从未在苏怀秋的脸上见过那么心碎的表情。“在钱府见到你的一瞬间,我以为是老天眷顾,令我们再度重逢。可你站在司落隐的身前,一把重剑紧握在手,与我对立。我就知道这不是眷顾,而是惩罚!惩罚我一时私欲,隐瞒你的真实身份!”
“别说了!”我发了疯似得用手捂住耳朵。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你记得自己对司落隐说的话吗?你说自己对不起他,你说要将错失的七年统统弥补给他!”苏怀秋突然转过身,拉住我的手臂,逼我听他的话语,逼我直视他眼中的痛苦。“你告诉我,为何你能弥补他孤独的七年,却不能弥补我相思成疾的三年!你告诉我,为何你心里想的都是他!而不是我!为何你为了神乐的存亡冒死前来,却忍心让清逸陷入不仁不义!你明明——爱的是我!”
“别逼我!别再逼我!”我向他大吼道,“我欠了神乐的,欠了落隐的!这辈子还!我欠了清逸的,欠了你的!下辈子我一定还!一定还!”
苏怀秋将我一把抱在怀中,任我在他怀里发泄,任我对他拳打脚踢。我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胸膛的起伏。苏怀秋梗咽着,扶着我的发丝。“我不要下辈子!为什么不可以是这辈子!下辈子你就不再是顾柳月,下辈子我就不再是苏怀秋!我不想再等几十年,等到孤独终老,去等待下一世不确定的姻缘。”
“苏怀秋。”我将头埋得更深。绝望地,失去理智地问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此生你我注定势不两立?”
苏怀秋的身子微微一怔,再不说话。他抱着我躺下,我乖乖从命。我俩都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也解答不了自己的问题。
“就这一夜,我们再逃避这一夜。好吗?”
我轻轻颔首。
我知道那一夜我为眠,他亦未睡。我们只是静静地感受对方的气息,记忆这来之不易也或许是最后的温存。
。。。。。。
天微亮,纵使再有多不舍,也该遵守承诺。我与苏怀秋起身,他穿上外衣,站在书桌边。
“司落隐这次为何无端地血洗武当峨眉?”他凝眉问道。看我的眼神已是淡漠。
我也敛起心思,坐在桌边。“因为墨笑!其实是我一直错信了墨笑。他实际上一直在帮银面郎君。你的猜想没有错。银面郎君欲得霸主之位,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墨笑趁我前些日子来清逸,便遵从银面郎君吩咐,教唆落隐。落隐因为我和干爹的关系,总是将报仇雪恨放在第一位。他一不理智,便容易被利用。墨笑将当年伤害干爹的责任全数推到江湖各大门派身上。你当年也是围剿干爹的一员,也逃不掉被诬陷。”
“那墨笑有没有告诉司落隐,谁是主谋?”苏怀秋沉声问道。
“你。”我看向苏怀秋,吐出一个字。
“我?”苏怀秋并不惊讶,反而笑道。“我当年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虽然围剿司南华是我所想,但我竟然成了主谋!而这般谎话,司落隐也会相信?”
“你不了解他。”我淡淡道,“落隐的性子一向比较急躁。虽然他有时敏锐,但一遇到我与干爹的事,便会抱着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态度。而且你与他之间本就有几次不合,动过手。”
苏怀秋狐疑道,“如果我是主谋。照这么看,司落隐最痛恨的应该就是我!那为何他迟迟不向我动手,而是先灭了武当峨眉!以他的武功,要血洗清逸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那便是银面郎君老奸巨猾之处。”我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他借墨笑之口,与落隐说明其中利害关系。你可是此次武林大会最容易坐上武林盟主之位的人。你有两次与落隐交战的经历,两回都没有死在落隐手中。天下间唯有你有这般遭遇。若是先杀了你,到时群龙无首,各大门派四处逃命,落隐要一一将他们除去,岂不是麻烦!”
“哼。”苏怀秋冷笑一声。“若是先杀了一两个门派杀鸡儆猴,其余门派便会为了自保前来清逸!到时武林大会,若我真被推上武林盟主之位,那清逸必定要在对付神乐这场仗中打头阵!届时各大门派聚集一处,司落隐便可杀他个痛快!银面郎君果然歹毒!”
“的确如此。”我应道。“更可恨的是,无论我如何打探,都始终无法找到线索。如果我们不能先声夺人,便无法扭转大局!眼下一切都朝着银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