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州道:“你在找借口。”
鲜侑咬牙道:“是,我对陛下发过誓,他在一日,我活着一日,我便会一直跟随他。”
云州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一起回衡阳?”
鲜侑道:“因为我想跟你一起,我以为我们可以离开。”
云州道:“我们现在难道不能离开?”
鲜侑道:“那日到了云州城,见了阿伯,我便知道我们不能。”
云州道:“为什么?咱们说走便能走,谁敢拦住我们!”
他说的已是有些脸红恼怒,鲜侑道:
“没有人能拦,可是已经被系住了,我心中有牵挂,即使回了衡阳,我的心也不能自在。”
云州道:“我不信,鲜侑,是你顾虑太多,你不能断,我帮你断,我现在就去杀了刘宣,然后便带你走,我不想搅和这些事,也不要你搅和,他们爱怎么打便怎么打,跟我没有关系。”
他噌的站起来转了身便要出去,鲜侑见他又要犯倔,生怕他又一发作闹出什么事来,连忙也站起来跟上去拉住他,连声道:“跟我有关系!我还活着,便跟我有关系!”
云州不管他说,直往外奔,这人一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鲜侑哪里扯得住他,气的要跳脚,见他死不回头,只情急叫道:“那日在隽城,如果我死了,咱们也不会有今日,你现在也不必烦恼,但我没死,我没死在隽城,你当是幸还是不幸?”
他一说这话,云州便住了脚,回头道:“你说隽城?”
鲜侑怕他又揪住不放,只道:“你回来。”
云州站在院中不动,鲜侑上前拽了他回来,一路拽进屋按着坐下,云州道:
“你这是何苦呢?我当真难受的很,也想不明白,我以为你跟我一样,结果你说你跟我不一样,我只要你我两个就够了,可你要得这样多。”
鲜侑道:“你在怪我?”
云州颓然摇头道:“我只是不懂,当初你要去烨阳我便不懂,后来你在隽城,我也不懂,你总说我蠢,我也觉得,反正想不明白,我担心你,怕你有事,我只想你我活着。”
鲜侑捏了他手,道:“你信我,给我些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刘宣沉吟半晌,方道:“好,那就依你说的,只是你得留在云州城,你不能去随军。”
他眼珠儿一转,狡黠笑道:“让云州去,他可以去,你留下。”
鲜侑哭笑不得,道:“我不能不去,这事半点开不得玩笑。”
刘宣道:“为何?”
鲜侑道:“这监军一职,还得我来担当。”
刘宣不满,道:“那你须得应了我,答应跟阿元的婚事,这是父亲告诉我的,拖着一日我便不能放心。”
鲜侑道:“主公为何不肯信我,即使没有这门婚事,我也会谨记阿伯的遗愿,但此事鲜侑却难从命,还请主公莫要勉强于我,况且,我自知自己行止不检,也不愿辱没了小姐。”
刘宣脸色有些抑郁,道:“阿爹临终前告诉我,说你心太软,顾虑太多,心性不坚,爱左右反复,让我可以信你,但必须有样东西牵制住你,免得你遇事犹豫,他让你娶了阿元,这样你便能下定决心为了我,为了云州城效力。”
刘宣一向是个实诚人,也不会拐弯抹角,话说到此,鲜侑只得沉默,刘宣打量他神色,道:“我都跟你说了,你可有什么话说?”
鲜侑苦笑道:“我无话可说。”
刘宣道:“那你是答应了?”
鲜侑转了题道:“此次我要随军,事关重大,主公请应允。”
刘宣道:“这事知道了,我说的事呢?”
鲜侑道:“方今战事未平,如何论起这等儿女私事。”
刘宣见他如此说,只得暂且作罢,鲜侑出了门,见庭中立着一人,乃是刘小姐,此时一身碧萝轻衫,敛着手,锁着眉头,见有人出来,正向自己这边看来,鲜侑左右瞧瞧,并没有旁人,见她似乎是看自己,只得上前施礼,道:“小姐。”
对方也回礼,刘家小姐年纪虽小,却举止颇为端庄有礼,鲜侑道:“小姐有何事?”
见那人看着自己似有为难,鲜侑只耐心等着,她纠结了半晌,终是抿了抿唇,小心低声问道:“我阿兄都跟你说什么了?可是说我的事?”
鲜侑道:“只是说出兵打仗的事,小姐不必往心里去。”
刘小姐柔声道:“多谢,我不敢再问阿兄,问多了他要生气。”
说毕一礼,转了身去,鲜侑看她离去,微微一叹,也转身出门,直接去了营中,到了营外校场,见云州正同陈寔站着,低声说话,一面看场上军士演示骑射,场上尘土飞扬,呼号不绝,鲜侑远远唤了两声,云州未听见,只同陈寔认真说着什么,鲜侑只走近了,这两人才抬头,鲜侑笑道:“我老远的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我。”
云州抬头道:“我没听见。”
陈寔道:“恕之来了,这里吵,咱们往静处说话。”
对云州道:“鲜将军在这看着。”
云州道:“好,你们去吧。”
鲜侑道:“待会等我,咱们一起。”
云州看他们离开,看的有些久,他旁边卢宗探了一头,此人乃是陈寔军中左参将,人生的倒不丑,只是整日一副油头粉面,轻佻浪荡模样,言语手脚俱不规矩,十分招人嫌恶,他别有深意的望了那离去两人一眼,对上云州嘻嘻笑道:
“鲜将军似有不乐,可能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替鲜将军解解心中忧闷。”
他手不知何时抚到肩上,轻轻摩动,云州皱了眉,见那人还一脸自得的模样,云州倒还有些纳闷,都是这般动作言语,有些人做来便是风流迫人,引得人心动,有些人做来却是下流猥琐,让人直欲作呕,当真想不通。
他自小在军中,人生的惹眼,这等不要脸的人倒是见得多,不过因着他那易偏激躁动不顾死活的性子,真正敢上手招惹的却没有,云州收了眼面无表情道:
“你让开些,连着你的手,收好了,别不小心落在这里。”
他性子里偏激急躁,偏偏面上时常是一副无甚表情沉默寡言的模样,脸面长得又实在是漂亮,生起气来也是木然,话说的狠,却不见有什么动作,也不怪人眼神不好,卢宗并不怕他,反觉这人刺的有劲,只笑问道:“那位鲜大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俩倒是亲近的很。”
云州仍旧面无表情,只道:“他是我堂兄。”
卢宗道:“我可不信。”
云州管他信不信,伸手去拨开他手便要走,那卢宗只一把攥住他手,不要命凑上他耳边,缓缓低声道:“你是哄人的吧,我可不上当,你两个在一起玩的时候,你在上面?还是他在上面?我看你这么听他话,八成是只有被欺负的份,这么说,是他弄你了?我看那鲜大人一身风流骨,该趴在下面才有味道些。”
云州一句句听他说完,话虽然荤,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鲜大公子总是对被压在下面心不甘情不愿,当时爽了,事后便又想打歪主意,回去将这话说给他,他便以后就此认了不再折腾,这个卢宗人虽然讨厌,却是很懂道理。
当下打定主意,不过这人虽然懂道理,无奈实在恶心的人受不住,于是也不再受,只转身扭了他手往背后一压,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到地上,卢宗一个不防备,正给他一脚踹的结实,胸口剧痛,倒在地上,场上已是哗然,众军士纷纷围过来,却都不敢上前干涉,云州上前一脚踩在卢宗胸口,一手拔了剑抵到他颈上,冷冷道:
“我说了,让你让开些,不要乱动,闭上你的臭嘴,还有你的爪子收好,你若不想要了,是不是想要我帮你剁了去喂狗?”
卢宗愤然挣扎,羞怒不已:“放开!这是军中,果然是下贱的羯奴,你敢乱来!”
刘子善平定了北州后,仍有不少羯人没有逃回北边,也到中原,与汉人混居,本朝一向政策开放,并不歧视外族,当年段荣军中几乎大半都是羯人,后来还杀到了京师去,但因着当年羯人在北边扰乱,百姓间提起时常以羯奴呼之。
云州听到羯奴二字,剑端一晃,已是挑向他右手,卢宗顿时惨叫,血落入尘土中,云州面色不动,道:“我并没有招惹你,是你自己要生事。”
卢宗满脸尘土,面相已是扭曲,转头冲两名军士发了疯似也叫道:
“这人反了!还不给我见他拿下!回头我要你们的脑袋!”
云州只抵住他扭动的身躯,转头冲众人冷声道:“谁敢动!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