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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回了自己榻上,躺了一会儿,才察觉自己腿间冰凉黏腻,坐起来一看,不得了,滑溜溜粘稠一片,裤子都湿透,赶紧脱下来换洗了,又将身体擦干净。
云州拿着湿布巾到鲜侑榻前,将放在床沿的那只手拿起来擦了擦,鲜侑方才往自己裤子里摸,摸了一手脏东西,也没洗就那么晾着。
第二日鲜侑声称感染了风寒,又声称是给阮元传染,窝在榻上赖床不起,云州将早膳给他送到榻上,鲜侑连声头痛,捂着被不出来。
云州道:“我给你拿了白粥,还有酱驴肉。”
说完等他答复,过了一会,鲜侑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笑道:“在哪?”
云州把漆盘放到榻脚几案上,鲜侑凑过去一看,一碗白粥两张煎饼一只煮蛋。
鲜侑问:“我的酱驴肉呢?”
云州道:“没有,你哪里听说会有驴给你吃,牛都没有。”
鲜侑:“。。。。。。。”
鲜侑鼻孔出气。
云州捧着粥给他喂:“你等回了西山就有的吃了,这里有驴也没有厨子,怎么可能有酱驴肉,这种话你都信。”
鲜侑道:“我也不相信这鬼地方有酱驴肉啊,只是我更不相信我的云州儿会骗我。”
鲜侑就着云州手上喝了一口粥,云州又卷了煎饼给他喂。
赵和听说将军生病,过来探视,鲜侑不见不见,赵和纳闷不已担忧不已,只好去请教阮元,哪知阮元昨夜也喝多了酒,一早起来风寒加重,不说回西山,连下床都不能,在邯城郡衙后斋养起了病。
出了郡斋碰上陈先,陈先听说鲜将军得了风寒,来不及关心,只诧异:
“他又作什么怪?”
赵和跟这位军师话不投机半句也多,翻了个白眼去了,陈先却自屁股后头跟上,打听起了鲜侑的病况,赵和懒得搭理他,最后两人你不爽我我不爽你一路往鲜侑帐中去。
赵和估摸着这该真是传染了风寒,必须要去瞧瞧。
让了军士通传,不一会回复道:“将军感染了风寒,不见,赵将军改日再来。”
陈先道:“那他吃饭了没有?”
军士道:“早上喝了粥吃了两张煎饼一个煮蛋,中午吃了米饭喝了点酒,晚膳正在用。”
陈先笑道:“这么能吃,看来没病,赵将军,咱们还是回去吧。”
赵和仍不放心,又让叫云州出来,不一会云州便出来了,赵和问道:“鲜将军病情如何?”
云州脸跟块石头一样一板一眼说道:“下不了榻了。”
赵和瞧他这脸色,更增担忧,斟酌着犹豫说道:“将军要不要取郡斋休养几天,那里清净,阮大人也在,我怕呆在军中,万一这风寒扩散,恐怕。。。。。。”
陈先听赵和支支吾吾,以袖掩面大笑不止,转身去了。
云州眼睛余光瞟了一眼陈先,对赵和道:“我去跟他说。”
云州回了帐中,鲜侑正披着外袍坐在榻上,面前置着几案,二两小酒三样小菜的吃着,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连忙麻利的放下筷子擦嘴,病歪歪靠到枕上去。
云州走过去,将鲜侑扶过来靠到肩上,一手夹菜,一手在筷子下接着,给他喂。
“赵将军说你生了病,让你去跟阮元作伴,别传染给将士们。”
“这个赵和,真会多事。”
鲜侑得了风寒,病的严重没力气吃饭,却有力气往人腰上摸,云州本只由得他,哪知鲜侑一摸起来就没完没了,越见放肆的要往人衣服里边掏。
云州停住:“鲜侑。”
语带哀求,隐有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鲜侑道:“给我喂口酒。”
云州看他两眼,鲜侑茫然无辜看回来,云州一句话也说不出,生生哽了两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鲜侑不管真风寒还是假风寒,总之是风寒了半月,赖在床上不起,将云州支使的团团转,走路要扶吃饭要喂撒尿睡觉要陪榻要帮脱裤子,如此折腾一场下来,那病总算是好了。
同赵和交代了诸事,挑了数十人的随行,赵和自然走不了,鲜侑挑了玉炎护送,连着云州,一行人赶往衡阳去。
到得刘叔原府前,鲜侑住了马,命玉炎道:“去知会门人通报。”
玉炎领了命,带了两名士兵前去,鲜侑凝目四望,只觉得风景乍然有些异样,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云州道:“衡阳比连州美的多,很绿。”
鲜侑点头道:“的确是个归老的好去处。”
转过头道:“你可知道这阿蕴山乃是处地灵人杰的所在,我朝风流尽源于江左,江左英秀尽出于衡阳,在衡阳正在阿蕴山,天下名士多栖于此,咱们见的这位刘叔原也能算是衡阳的名门,其父乃是昔年天下知名的刘子苑,昔年明帝曾召拜尚书,并以师事之,不想这位往烨阳数月竟又辞官,从此再不肯出仕,前刘太后也曾几次召他,他也未受。”
云州道:“他为什么辞官?”
鲜侑道:“是旧事了,刘子苑入朝不久,明帝暴病崩,他便辞了官归隐。”
明帝薨逝后,当时不满十岁的云暧即位,才有的宦官赵文,石方,蒋捷,韩服乱政,此后才又有的严平招段随入京,刘静勤王之事。
他正向云州讲着旧事,那边玉炎急急奔来打断道:“将军!”
鲜侑见玉炎神色不对,道:“如何?无人?”
玉炎道:“将军请往刘先生府上。”
鲜侑一听这话连忙下了马,云州也跟着下了马,一行人急忙往刘府去,还未进门便觉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玉炎推了门,触目便是庭前一片污血,院内数具横尸,看样子乃是家中家仆,人刚死不久,满院子血气新鲜又浓烈,鲜侑给这一阵血气熏得几欲作呕,连忙往厅内去查看,厅前血中交叠泊着两个三四岁幼童,一少妇,一老妇。
鲜侑就此止步,不再往里看,玉炎道:
“属下已经检查过,共有十七具死尸,府中没有一个活口。”
鲜侑不言,强自屏了气,退出去,脸色已经煞白,咬了牙问玉炎道:
“可有找到两位公子?”
玉炎道:“不曾。”
又道:“似乎也没有刘叔原。”
鲜侑道:“刘叔原乃衡阳名士,满门遭难,如此放肆,那行凶之人也不怕天下人口舌!”
他脸上泛起一层极惨淡的冷色,玉炎心下也一叹,接道:“死无对证,谁又知道。”
鲜侑听这话顿时怒道:“是人心自有公论!这十七条人命难道会是白死的?他把天下人当傻子不成!纵使不能说出口,难道别人心里就不知道了?现下国命已危,人心浮动,刘静既身在其位,不想如何挽狂澜扶倾危解倒悬,反而行此险行,做这等小人之事,我大庆果真福祚已尽吗?”
面色煞白厉声质问,吓得玉炎只不敢言,云州劝道:
“你别生气,玉炎他也是随口一说。”
鲜侑也不理,一番说完直接甩了鞭迈步疾走往外去。
人是刚死不久,想必还未走远,鲜侑命了两名士兵留下收敛,便快步往外去,翻身上马,玉炎云州诸人也随同翻身上马,府前有车辙犹新,几人驾马飞奔,顺着车辙一路往北追去。
鲜侑心中烦乱,倒不为刘氏公子,对方既然掳了人去,自然不至于有生命之险,然而刘叔原一家十七口的性命压得他喘不过气,心头如坠大石。
巧的是前日下过雨,泥土湿软,道上车辙深刻,到了分叉路口,鲜侑下马细辨了一下车辙,辨不太清楚,鲜侑心中思索了一下方位,重新上马:“往东边!”
玉炎挥手:“东!”
再次上马,他们一口气未停一直追到三十里外林荫道上,见到几人押着一辆马车在前疾驰。
鲜侑打了马跃上前,挡在路中堵住道路。
对面“吁”的一声勒了马,车驾停下,一时两边众人都勒了马,驾车的是个黑脸膛的汉子,穿着普通士民的粗布麻衫,马车两旁十来人驾马押车,也是一样粗布麻衫,皆腰间佩刀,见有人拦车,一人上前喝道:“何人挡道!”
那大汉喝道间有一人款款前近,这人形如鬼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鲜侑刚才并未瞧见,他仿佛是个隐形一瞬间显露,形容高挑瘦削,身着青色薄衫,面目十分模糊。
鲜侑看了看马车内,车帘挡着看不清楚,鲜侑开口道:
“敢问车中是何人?”
那人反问道:“你是何人?”
鲜侑道:“我奉了刘子善命来接刘公两位公子到西山,不想有人擅自先请了公子去,冒昧请车上贵人,可否下车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