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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这个笛子吗?”岚宁微笑。
酋德的脸霎那变了眼色,那是他的笛子。他就是挫骨扬灰也不会看错的,这怎么在岚宁的手中,酋德一下子懵了,岚宁这是何意?
“好吧,让我告诉你,这一切的缘由吧。”岚宁轻声说。
-----------“多伦殿下被杀了!”浑身血污的男子滚下战马,拼命冲向了内殿。
普洛将军回来了!侍卫们惊呼。
普洛不顾侍卫的搀扶,跌撞着扑进了大殿,噗通跪倒英吉跟岚宁的面前。
“将军,普洛罪该万死,多伦殿下被杀了!”
“普洛?多伦被杀了?到底怎么回事?”英吉看了眼身边的岚宁,目瞪口呆,岚宁疯了似的扶起男子,“告诉我,哥哥怎么死的?”
男子睁着失神的双眼,鲜血再一次涌出了嘴角,“小人跟随殿下前去勘察地形,在返回的途中,被烈布的暗探跟踪,他们,设下陷阱,俘获了多伦殿下,他被秘密押往兰陵,小人,小人。。。。。”普洛泣不成声,“他,他被烈布凌迟处死,我拼死返回,就是为了。。。。。。”男子声音微弱了下去。
“怎么,烈布竟然还活着?酋德刺杀失败了吗,酋德现在何处?”英吉惊愕,他扶起普洛,大声问。
“酋德,酋德,他,背,叛了。。。。。。”一股鲜血再次涌出口中,男子的头沉重的垂落下去。
英吉站了起来,他怒目圆睁,“我要杀了烈布!酋德这个混蛋!”
岚宁起身,她感到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岚宁!英吉大叫,来人!
岚宁躺在床上,深思缥缈,她木然的注视着前方,“不,我不相信。。。。。”
英吉坐在岚宁的身边,蹙紧了眉头,他握住岚宁的手,“不要伤心,我会即刻发兵,突袭兰陵,为你报仇,岚宁,你放心,我会亲手杀了烈布跟酋德!”
不!岚宁大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酋德绝不会背叛于我!”
英吉脸色一沉,“岚宁,你为何如此信赖于他呢?”
岚宁幽远的望着前方,她嘴角轻轻一翘,“他不会,相信我,英吉。你赶紧派探马去重新探探消息,这次绝对不可以有误,我要真实的信息!”
一个月以后,英吉派出的探马回来禀告,酋德刺杀不成,被烈布流放到死域,下落不明!
酋德没有死,酋德还活着,岚宁释然的闭上双目。
褚烈的冬夜,异常的寒冷,凛冽的寒风在窗外嘶鸣,像是孤魂野鬼的哀号令人心悸不已。岚宁看看窗外,她早已习惯这高原恶劣的天气跟寒冷,比起当年的温暖如春的邱特,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人的适应力如此顽强,早已超乎岚宁的想象,岚宁轻轻一笑,从邱特覆灭的那日起,昔日的岚宁就已死去了。
英吉与岚宁围坐在炭火前取暖,盈盈的火光照射下,白衣的岚宁冰清雪骨,风姿绰约。英吉起身爱怜的为岚宁的膝头盖上熊皮毯子,他柔和一笑,“岚宁,你远嫁到褚烈这荒原之地,让你受苦了。”
岚宁笑,“将军怎么也煽情起来,这里虽然荒僻,但是头顶碧空,伸手可及,倒是另外一种风景,而且,褚烈民风醇厚,你我恩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英吉满目欣喜,他起身坐到岚宁的旁侧,把岚宁拥入怀中,“我虽妻妾成群,她们跟你的清丽雅致相比犹如粪土,能娶你为妻,是英吉今生的幸运。”
岚宁娇羞一笑,依偎英吉怀中,“将军胸有有大志,您迟早会实现夙愿,成为天下的王者。”
烛光摇曳,月影清幽,浓情似水,佳人在怀,英吉终按耐不住,遂掐灭了灯芯,匍匐而下。。。。。。
那一日深夜,英吉正要安睡,侍从却匆匆跑了进来,“这么晚,急急忙忙,到底何事!”英吉不快。
侍从急促伏在耳边,“兰陵来人,说要急见大王。”
兰陵?谁?英吉警觉。
“阿布托。”
英吉凝神垂目,阿布托?他跟此人素无往来,他远来褚烈深夜约见,却为何事?身旁的岚宁却忽然坐了起来,“阿布托是前朝尚书之子,他现在镇守寒城要塞,他忽然而至,定有玄机,将军不如马上召见于他,我藏在暗处,也好为将军察其动机。”
也好,英吉起身下床,“传他觐见!”
☆、第95章 巧舌如簧
英吉看到,来人穿着黑色的长袍,清瘦细高,高高的斗篷遮挡着他的前额,半个脸隐匿在暗影里。
英吉拱拱手,“将军远道而来,深夜求见,必有要事,这里是我的内殿,将军不必躲闪,何不现身一见?”
黑衣人这才摘下斗篷,瘦肖的脸庞下长眉细目,他一笑,给英吉施礼,“小人阿布托拜见将军。”
呵呵,英吉豪爽一笑,挥挥手让座,“我是粗人,我喜欢开门见山,将军不镇守寒城,却远道来此,却为何事?”
阿布托却没有坐下,他近身一步,面色冷峻,“小人冒死前来,却为一见极为重要的事情而来,将军爽快,我也不想兜圈子,小人即刻就得返回兰陵,不能让烈布起疑。”
英吉疑惑的盯视阿布托,眯起了眼睛。
“恕我直言,这一次我来褚烈,是想跟将军商议一事,将军是否愿意跟我联手,铲除烈布,重振褚烈!此时正是天赐良机之时!”
英吉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起身,围着阿布托转了一圈,忽然收起笑容,一把揪住阿布托的衣领,狠狠的一提,“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深夜骚扰于我还口出狂言,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来人,把这个人拿下,明日送往兰陵,听候大王处置!”
两名侍卫冲进来一把扭住了阿布托。
英吉伸伸懒腰,“妈的,大半夜的,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哈哈哈,阿布托忽然笑得浑身颤动,“好一个胆小的英吉,我刚讲一句,你就草木皆兵,看来你听到烈布的名字都会吓得尿裤子吧,哈哈哈。”
咣!侍卫狠狠的给了阿布托后背一击重击,阿布托踉跄差点跌倒。
“果然是蛮夷之地,丝毫不懂待客礼节!”阿布托愤慨。
赫赫,英吉移步近前,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阿布托的眼前,他低下眉宇,藐看着阿布托,“好吧,我给你讲话的机会,我倒是要听听你想搞什么噱头!”
阿布托甩开侍卫的挟制,他抖抖衣袖,昂首迎上英吉的傲慢,“我跟烈布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我父亲因为反对烈布即位,被他腰斩于市,族人卖身为奴,我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唉,那些时日不堪回首!”阿布托眼神犀利,“我蒙上将军不弃,被他收留,他怜惜我的遭遇,后看小人略有才干提拔于帐下,而我对烈布杀父灭族之恨无时无刻不牢记在心,今生如不能杀此人报仇雪耻,我愧对列祖列宗,烈布即位,大赦天下,上将军多次举荐,烈布才重新录用于我,我跟随上将军出生入死屡立战功,后被烈布派往寒城做守将。”
英吉凝眉垂目,似听非听。
“我感到时机已经慢慢成熟,您可能知道,上将军曾经是先王最宠爱的王子,当初如不是烈布突发兵变,夺了王位,恐怕今日天下就是另一番格局,烈布夺了天下,还抢夺了上将军最爱的女人,他对烈布早就心怀不满,只是苦于没有时机啊,将军!”阿布托言辞恳切,目光含泪,他一把握住英吉的衣袖。
英吉沉吟着,他抬起目光,凝重的看着阿布托,没有说话。
“而将军世代本是一代王者,却迫于烈布的yin威,屈居人下,任他欺凌,我早知将军心怀大志,骁勇无敌,难道将军不想重新一展抱负,振兴褚烈吗?上将军承诺,如果破了兰陵,愿意跟你平分天下,互为盟友,永不相欺!”
英吉慢慢坐了下来,他摸着下巴,面无表情。
“将军可能知道,寒城是军事要塞,跟兰陵鹿角之势,将军远在褚烈,行军千里,补给困难,如果没有内应,如遭突变,必然首尾难顾,但是,如果上将军作为内应,而我在寒城发兵,我们三路共进,烈布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是插翅也难飞,到时候兰陵必破,俘获烈布犹如探囊取物,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将军!”
英吉终于抬起头,眼中迸出惊喜的光芒,他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快速的踱了几步,停在了阿布托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阿布托的手。
且慢!英吉跟阿布托惊了一下,他们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