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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很让人心动的提议,可是云白不知道这提议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更深的图谋。
只是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地蛊惑着他,让他答应。
下意识地,他问:“我要用什么换?”
朝渊笑了:“别人帮助你的时候,要说谢谢。”
“……谢谢。”
☆、七
天远云碧,重山叠翠,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云白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是说,你有急事吗?”
走在前面的人悠然回身,一身锦衣带起波浪似的翩然,脸上透着一丝疑惑,看起来格外的无害。
“你的急事究竟是干什么?”云白警惕地看着他,从来没听说过急事走了三天还没有一点要办的迹象的,这实在太可疑了以至于他都忍不住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朝渊很认真地想了片刻:“去找我的一个朋友。”
“走路去?”云白盯着朝渊,不说仙家腾云驾雾,就是像他这样的小妖,憋一口气日奔十万八千里还是不成问题的,而这个人却居然跟凡人一样地带着他徒步走了三天。
朝渊双眼微微一眯,笑容很习惯地就浮了起来:“他住的地方只能走路去。”
虽然听起来是个很好的解释,云白却还是莫名地生出了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来,以至于话说出口时,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既然是急事,就走快一点吧。”
“……也没急到那程度啦,”朝渊笑得有些羞涩,如大姑娘见人一般,“去得太早,说不定他不在……”
“不在?”云白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敢情之前那些“有要事”、“有急事”都是说着好玩的?
“阿白?”朝渊见他沉默了下来,只当他是生气了,便走回头叫了他一声,笑得有几分讨好。
“你……”云白张口正要说话,却突然感到地面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他一个不稳就要往前栽下去,幸好朝渊眼疾手快,迅速地一拉,将他护在了身前。
那摇晃却是越来越激烈,朝渊的脸色沉了下去,最后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云白也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马上就警惕了起来,手上无声而迅速地变化成锋利的兽爪。
朝渊没有说话,脸色却越发凝重,最后腾身一跃,半扶半抱着云白就浮上了半空。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响起了渗人的笑声,高高低低,连绵不绝,叫人听得心神不定。
“出来!”朝渊沉默了好久,最后突然一声高叱,左手衣袖一扬,青蓝色的电光自天上直劈而下,将四下砸得尘土皆飞。
笑声骤歇,随之响起的却是一声尖锐的鸟鸣声,紧接着云白就看到有数不清的黑影从四面八方飞扑而至,仔细一看,竟是毫无停滞地冲破了朝渊祭起的电网向两人急袭而来。
朝渊又一次带着云白腾空而起,数道黑影就在两人脚底交集,无端掀起的气流撞得两人脚底生痛。
“放开我。
”云白低促地叫道,他知道朝渊厉害,却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那你自己小心。”朝渊也没有拒绝,身影一错,躲过迎面袭来的攻击,顺势将云白放回地面,随即便又飞掠而起,迅速与那些黑影缠斗了起来。
云白脚一着地也随即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却没想到那些黑影竟像是根本看不到他似的,只一心一意地追着朝渊。
他本以为这些黑影就跟过去一样,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时察觉到异样,仔细观察了一阵,才发现这些黑影的目标赫然是朝渊。
“后面!”就在他满心疑惑的时候,又一道黑影自山林中疾飞而至,直冲朝渊后背,云白忍不住大喝一声,朝渊反应也快,迅速低头回身,手上已经一道白光凝如刀剑,斜斜地劈向那道黑影。
只是其余黑影显然也不是摆设,见朝渊回身,便又迅速群涌而上,朝渊虽然了得,却还是一步步被逼到了绝地。
“快化龙啊!”云白眼看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大叫一声。龙身化人,自然是深厚修为的一种境界,但龙族要真正发挥全力,还是要恢复本体的。
朝渊听到他的话后,突然往前急冲,仰天就是放声长啸,这一声只震得天地失色,山摇林动,云白都以为他真的要化出龙身了,却没想到朝渊只是又往后连退数丈,停在了摇摇欲坠的树枝上,朝他粲然一笑:“不行哦。”
什么不行?
云白正茫然,便又听到一声长啸,这一声分明是从山的另一端遥遥传来,不若朝渊那一声震撼,却带着直透心底的清越,让人听得心神微荡。
就在这一声之后,那些黑影便迅速地四散没入山林,只有最后出现的黑影落在地上,化出了人形。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黑发如墨,鬓边却是一撮眩目的银发,表情漠然,看着朝渊时甚至有几分敌意。
云白也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一边望向朝渊。
朝渊笑了笑,半晌从树上跃下,走到黑衣人跟前微点了点头:“是东岳神君座下仙使?”
那黑衣人似犹豫了半晌,才不太甘愿地回了礼:“龙君有礼,我等察觉到有外力入山,误以为是敌人,才贸然袭击,若有得罪,还请龙君见量。”
那是误会?瞎子都看得出是追着朝渊来的吧?
云白不住地腹诽,一边等着朝渊开口。
却没想到朝渊只是微微一笑,极客气地道:“是朝渊有失礼节,才引起误会,当请神君恕罪才是。”
云白的眼一下子就睁大了,忍不住地往前走了一步。
朝渊几乎同一时间就把他拉到了
身后,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
那黑衣人像是看不到云白的举动似的,只是盯着朝渊看,又好一会,才生硬地开口道:“神君有请。”说罢,转身就沿着山路走去。
这一路往山林深处走去,周围的气息就越发地清静灵秀,云白跟在朝渊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等黑衣人渐渐与两人拉开距离,他才小声问道:“这东岳神君究竟是什么人?你很怕他?”
朝渊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东岳神君自然就是这东岳之首,一方大神了。”
听他语焉不详,云白只是皱了皱眉,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人那黑衣人又走了一阵,却见他突然停了下来,往旁边让过一步,回身对朝渊道:“前面就是神君居处,我等不能随意踏足,龙君请便。”
朝渊微一颌首,领着云白径直向前走去,云白只觉得在越过黑衣人时,身体像是同时穿越了某个看不见的屏障,而后便感觉到有风拂脸,吹得人欲醉。
不多时,两人就一前一后到了一处竹林簇拥的小院前,院中房舍篱笆俱是青竹造就,很有一番清幽的韵味。
朝渊在院子前停了下来,眼内深邃如海,然而就在云白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时,他却又迈开了脚步,径直上了竹舍前的台阶,撩起了低垂的竹帘。
云白从外面透过那半掩的门往里看,只看到一名男子盘膝坐在屋内,铺地的玄青绣金袍,玉簪盘发,背对屋外,却已透露出沉稳的气度来。
云白有点不敢向前。
而那边朝渊已经开了口,语气中很有几分挑剔的意味:“长璧,多年不见,故人到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坐在屋里的男子的身体似乎微颤了一下,半晌终于站了起来,转过身时,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朝渊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声一笑,往前一步走入屋内。
那叫长璧的男子一脸漠然地在原地看着他,直到云白跟着朝渊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时,他才猛地睁大了双眼,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八
四周的气氛随之一凝,云白很轻易就意识到了,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长璧却是迅速地敛去了脸上的惊讶,又恢复了原有的漠然,只回身坐了回去,随手指了指身旁的地:“坐。”
云白下意识地望向朝渊,朝渊回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一边指着长璧道:“阿白,此乃东岳神君长璧,平日除了养的一众大鸟小鸟,不太见人,礼节通通不晓,你多包容包容他。”
云白微愣,目光刷地又移到长璧身上。
却见长璧的脸上寒气越重,狠狠地回扫了他一眼,半晌才冷声道:“龙君与本座只是故人,这话说得未免太亲近了吧?”
朝渊的笑容淡了半分,眉眼低垂,半晌才道:“也对,只是故人。”
长璧目光微晃,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极平淡的话:“雀使误以为你们是敌,抱歉了。”
听到这生硬的道歉,朝渊的笑容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