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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又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肉,递到他面前:“来,请你吃的。”
云白盯着眼前的肉,实话说他很想一口咬下去,但这显然是不理智的。
青年耐心倒是很好,见他不吃,便把肉放下,又以指头挠他的脖子,好久,才微微垂下了眼,小声道:“真漂亮,可惜不能带你回家。”
云白心中微动,青年却已经扬了手,云白借势飞离,自窗口掠了出去,落在了屋檐上,才微微松了口气。
☆、二
等过了很久,见屋里始终没有动静,云白才重新飞起,从窗外往屋里探头。
那青年依旧稳稳地坐在屋内,看起来根本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云白也将心中的最后一丝警惕放下,重新找了一个角落窝了进去。
青年作息很是规律,饭后就着灯火看了一会书,便灭了灯就寝,第二天一早起来用过早膳才上路,依旧是不紧不缓的,显得格外地可疑。
云白一时拿不定主意,也就这么一路跟了下去,却没想到一连走了五六天,都没见那青年办过所谓的要事,甚至没见他与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
转眼又是日落西沉,云白跟着青年又进了一个小镇。
小镇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青年没有停留地一路走到镇西,进了一座特别大的房子,云白往房子二楼飞去,毫不意外地从窗里看到青年正好推开门走进房间。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云白再顾不上去盯青年的梢,腾空而起,身体转眼便已经化作雨燕,翅翼一振,疾如骤风,在小镇上盘旋了两圈,他终于确定了。
这个地方来过!
几天之前,青年就已经到过这个地方,还曾与窗台上的自己对望,让自己站在他的手上。这几天到处悠转,居然又回来了。
云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会这样?是对方早就识穿了自己?别有图谋?抑或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云白却没有想太久。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既然想不通,不如正面迎击。
一旦下了决心,他再没有迟疑,一扭身飞了回去,自窗口直入房中,也不再忌讳对方是不是会发现,脚一着地便已化作人形,没等青年反应过来就已经冲上前一手掐上青年的脖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被人掐住了脖子,青年居然没有一丝焦急,只微笑着看他,双眼因为笑容而微微地眯了起来:“吾乃天净水域水君之子,朝渊。”
天净水域是什么,云白并不清楚,但“朝渊”二字响起时,他却觉得似有一柄巨锤,不轻不重地在他心上敲了一下,震得他几乎松开了掐住对方脖子的手。
这样的感觉让云白越发地戒备了起来,手上又加了一分力度:“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发现我在跟着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朝渊却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他。
云白越发地不安了:“说话!”
朝渊依旧沉默着,笑容没有一分变化。
云白死死地盯着他的眼,想从其中找出破绽,却
没想到这么一看,竟渐渐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这个人的双眼就好象会施妖法一样。
云白不敢再看下去,目光微转,口气却依旧生硬:“你再不说话,我就杀了你。”
这样的威吓却依旧得不到回应,朝渊就像是个只会笑的傀儡,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作一点回应。
……傀儡?
云白心中一动,指尖上迅速地冒出锋利的指甲,他猛一用力,指甲便已深嵌朝渊的脖子里,而那张脸上居然还是不变的笑容。
云白没有再留情,手上狠扭下去,便听到喀嚓一声,眼前的人头一歪,而后竟迅速地化作轻烟,灰飞散去,原地只有一块小小的墨绿鳞片,幽幽地泛着光芒。
云白将那鳞片捡起,上面还残留着细微的龙族气息,这下再无疑问了。
自己跟了数日的人,不过是个傀儡。
自己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时候金蝉脱壳都不知道。又或者,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跟错了。
实力果然相差太大了。如果对方要收拾自己,根本不需要用任何计谋,大概一根指头就能把自己杀死。
一想到这,云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云白是妖。修炼近千年,不算太厉害,也不算太弱。
对于一般的妖而言,这也是个足以当山大王的修为了。但对云白来说,还远不足够。
他自有记忆起,就一直活在各种追杀猎捕之中。
结伴联手的下等精怪,小有修为的妖魔,甚至是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在追捕他的过程中被他杀死的,被更强大的对手吞噬的不计其数,只因为他跟寻常的妖不一样。
都说吃了他可得大成。
云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倒是喝过自己的血,没有任何得益,但这种事说出来,谁都不会信,他也不想去跟谁解释。
对他来说,活下去,就是他生活的最大目标。
活下去……
“咕……”
云白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摸了摸自己不知道第几次鸣叫的肚子,云白又探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热闹的小镇。镇口几个摆卖吃食的铺子上传来阵阵肉香,对于大半个月没吃饱过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诱惑。
失去了朝渊的影踪,他自然也失去了方向,原来的居处早就被袭击者毁掉了,他也不打算折返,只是没想到换一个方向走,竟沿途都是城镇,走了大半个月都没见着一片像样的林子。
离开山林,他就连填饱肚子的方法都没有了。
云白
又一次看了一眼挂在铺子前头的烧鸡,用力地咽了口口水。
没办法了,只能试试看了。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大半天了。亲眼看着两个小孩用几个小小圆圆的铜片换走了包子,三个女人分别用一颗小石头换走了半只鸡,一只兔子,三块猪肉。
他知道那是凡人所用的银子,可惜他没有。
虽然他没有,但是对于有近千年修为的他来说,这不是问题。
在草丛中翻找了一下,云白很轻易就找到了几块巴掌大小的石子,他扬了扬手,石子便自己翻滚了一下,噗的一声变成了两个银元宝。
云白慌忙捡了起来,又看了一眼格外热闹的小镇,咬了咬牙,这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我要肉包子和鸡腿。”
店家愣了一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破烂、表情僵硬的少年,好半晌才道:“这位客官,肉包子一文钱一个,鸡腿八文钱一只,你要多少?”
云白迟疑了一下,干脆把手里的银元宝一递:“给你这个,给我肉包子和鸡腿。”
店家这次是吓了一大跳:“不、不用这么多,小店可没钱给您找开啊。”
云白也不管他说什么,把银元宝往店家手里一塞,径自在铺子上抓起三四个包子往怀了一塞,又一手抓一只鸡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要这么多,那都给你。”说罢,也不管店家如何,转身就走。
那店家更是无措:“别啊,小爷您等等,我给您找钱!”
云白哪管他说的,听到他的话,干脆跑了起来,一溜烟地冲出小镇,又往山林里钻了进去,又走了一阵,见没人追来,这才咬着鸡腿吃了起来。
一阵狼吞虎咽后,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下去,满足地打了个嗝,他才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谁!”迅速地警惕了起来,云白靠着树干而立,目光顷刻变得锐利。
☆、三
山野空静,不见人声,过了好一会,云白才听到一声轻响,而后有人从不远出的树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穿道袍,乌发白眉的中年人。手执拂尘,和眉善目,看起来就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但云白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道骨仙风,他只是戒备地盯着对方:“你是什么人?”
“阁下刚才所做之事,未免太过分了吧?”道人没有回答,只是道。
云白皱了皱眉:“什么事?”
“那店家靠这吃食为生,阁下以幻象蒙骗,似乎不太妥当?”
“什么蒙骗?”
“银子跟石子相差颇大,你分明是将石子幻化成银子,难道还要抵赖?”
云白抿了抿唇,没有再回话,与道人僵持片刻后突然就往后急退,却没想到道人动作更快,转眼已堵在了他的去路上,目光多了一分凌厉:“妖孽,贫道本想劝你向善,却没想到你执迷不悟,装疯扮傻,看来今日贫道是要替天行道了。”
话音落时,拂尘扬起,幸好云白也是一直防备着,这时也随即往后急跃,顷刻退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