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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终于睁开侍卫的怀抱,莫邪不顾一切地跑向自己的哥哥,他不明白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残忍,还有哥哥,几天前还抱着自己给自己讲故事的哥哥现在却倒在血泊里,无力地挣扎。
“莫邪…”莫飒咬紧牙关,用另外一种疼痛让自己清醒,看着眼前的弟弟,满心的绝望,他知道,接下去就算欧啸天不杀他,他也将因为失血过多而被耗死。温柔的呼唤着,他强撑着身体想要抱住眼前弟弟,却是再也没有力气,脚下一个踉跄,重重的倒下去。
叮——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块玉佩从他怀中落下,跌落在地,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莫飒灰暗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光亮,挣扎着从莫邪怀里滑落在地,仅剩的早已失去力量的右臂伸长着,手指不住地抽搐,似乎想要将近在咫尺的玉佩抓住。
“你要这个是吗,哥哥?”莫邪紧紧地抱着莫飒,伸手想要为他捡回那玉佩,,然而就在他成功之前,一只手将玉佩捡走了。
“这不是你能动的东西——”欧啸天把玩着玉佩,抚摸过上面飞舞的螭龙雕刻,玉佩已经碎裂了,鲜血渗入了缝隙,让纯白羊脂玉浸染了妖异。
“那是我哥哥的东西!”莫邪起身扯住欧啸天的战袍冲他大喊,眼底汹涌的恨意让他的眼睛如血染一般红的慑人,他的声音冷冷的,“你这个坏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哦?杀了我?!”欧啸天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霍突小王子,很明显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凭你?!”
一边说着一边把他揪到一旁,辟天出手,竟好像有灵性一样自己飞向了莫飒还在挣扎的身体,一剑穿心,鲜血狂喷而出,漫天血雨将身下的土地染成一片黑红。
“哥哥!”撕心裂肺的呼喊,莫邪目眦欲裂,却不料被欧啸天紧紧地抓住,动弹不得。
“你恨我吗?”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把莫邪的脸勾近自己,依然是那般慵懒的声音,嘴角的笑容更显得那俊美张扬容颜有点邪魅,他问他,“恨我吗?”
莫邪没有说话,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欧啸天,忽然有些惊恐的发现,对方压倒性的力量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霸道而邪气,那是一种应该存在于一个强大而成熟的男人身上的气息,从一个少年的眉宇间透出来,魅惑而危险,一时间,竟让他呼吸一滞。
“你走吧,现在的你杀不了我。”被他奇怪的目光看得心里怪怪的,欧啸天一挥手松开他,径自走到莫飒身前,一把拔出辟天,有些郁闷的抱怨了一句,“哎,弄脏了哦,要怎么跟洛阳交代呢?”(那时候剑还不是他的,只是作为新晋将领出征,皇太子殿下借给他的)
眼底翻涌的恨意又多了几分被侮辱的愤怒,莫邪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欧啸天的背影,握紧了双拳,嘴角是被自己咬出的殷殷血迹,那原本算得上俊朗的面容扭曲的吓人。
“快滚!”欧啸天没有回头,他把那白玉收进怀里,同时掏出了一方柔软的丝帕认真的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语气里却隐隐透着杀气,“可别等我后悔。”
莫邪永远记得,十二岁的时候,那个仅比自己大两岁的少年将军带人血洗了自己的部落,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咬紧了嘴唇逼自己不要哭出来,他慢慢地转身走过那人的身边,
“今天你给予我的痛苦,总有一天,我会千倍万倍地还给你!”他用最冷的声音说完这句话,然后不顾一切的向着远方跑去。
“将军,要不要?”葛云飞上前请示要不要射杀他,以便斩草除根,那是自家将军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处理事情的方式。
“算了吧…”饶有兴致的看着莫邪拼命跑远的身影,欧啸天慢慢的吐出一句。
那个时候,他没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将会是这一生最让他后悔的一个决定……)
第21章
每次想起那件事,洛阳就觉得心里莫名奇妙的不舒服,虽然莫飒的死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没想到欧啸天会用整整一个部落十几万条人命来给一件陈年的旧事买单。
原本那一次出征没他的什么事,是某人天天缠着洛阳让他出去练练手,最后皇太子殿下实在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他在帝都成天惹事,终于答应力排众议让他随稽将军出征。
出发前一夜,他来白塔上向洛阳道别,一进门就看见太子殿下正在那里认真地把玩着一块玉佩。
古来天子佩玉环,虽然还只是大燕的储君,但洛阳的身边那样的玉并不少。
知道啸天进来了,他并没有回身,只是
十四岁时的洛阳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很多以前他和啸天之间常有的亲昵的小动作莫名的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譬如那时,那个人一点点凑近他的脸,语气轻浮的问他,“这一走,洛阳不会想我么?”
“这玉,原本是有一对的——”莫名其妙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把欧啸天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那块玉佩上。
上好的羊脂玉,纯白,质润,毫无瑕疵。
欧啸天抬起头来看着洛阳,那张十四岁的脸早已长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异常清俊的玉面精致无双,朝堂之上,权谋之间,他依然浅笑如常,只是那般纯净无暇的笑容背后,谁都不知道这位他们未来的帝王究竟是心无城府还是心思太深,以至于时常让人觉得他耍着阴谋手段的时候,也是孩子般的天真。
“好,我会把一切都抹去的——”终于,他认真地攀着他的肩,不顾他略有些反感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向他许诺。
那个时候洛阳就知道莫飒要死了,那个愣愣的大个子,还真有点可惜啊。
但是,看到了那些事,他必须死。
那块玉是信物,是他的索命符。
猛虎终要出闸,洛阳轻笑,是该把他放出去溜溜了,要不然他还不把伽蓝城给拆了。
破军为嗜血而生,毁天灭世。
当初欧啸天到他身边来的时候,太傅就提醒过他,那个人的力量,要用,但是必须小心。
两人在这山坳里待了快两年了,每隔几天洛阳就会收到一封信,一直雪白的鸽子几乎是不停的往返于帝都伽蓝和嘉峪关之间,当然,这个小东西认生,它每次出现,都是在我们的欧大将军不在的情况下。
“将军?”看着自家主帅端着手臂站在那里愣愣地望着远处空中渐渐消失的那个小白点出神,葛云飞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嗯?”好像刚从沉思中被拉回来,剑眉一皱,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有事?”
“太子殿下叫您过去。”葛云飞恭恭敬敬的回答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着年龄的增长,欧啸天身上那种欲揽九天的王者气魄愈发的浓烈,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着慵懒霸煞之气,像一只獒啸深山的猛虎。这种气质让你在他的面前无形中就感觉到压迫力,尽管也不过刚刚成年,却再不是那个会跟着自己叫云飞哥哥的小少年了。
“哦”低低的应了一声,欧啸天一边向前走一边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兄弟们最近还好吧?”
“无非是每天练练操,守守关…”葛云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将军有空多过去看看大家吧,兄弟们都很想你…”
“是我不懂事,兄弟们为了我抛弃了大好前程,却只是跟着我在这里过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颇有些歉疚的样子,欧啸天感慨了一句又问他,“钱粮什么的还够用吧,要不咱么也去山里抢一把?”
“绰绰有余——”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葛云飞还是忍不住想笑,真的不一样啊,要是稽将军知道堂堂的神武军左帅要自己的将士去当山贼,还不气得撞墙,“我们最后出征北极那一战的战利品,还能撑上个三年五载的,只是…”
抬头看了自家元帅一眼,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欧啸天停下了脚步,回身问他。
“难道将军您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以您的绝世武略先横扫西荒,再南下震摄篮绍,即使你没有图谋天下的打算,有个这份资本你也可以以此为筹码为欧氏一门平反啊,不管您走到哪一步,兄弟们都会誓死追随左右!”葛云飞跪了下来,这是将士们拜托他说的,也是一直压在他心底的话。
“呦~~~野心不小嘛?”欧啸天又是一乐,他随意抿着的嘴角,说不出来的妖异邪气,“这是兄弟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