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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这样做?”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懂。
“问那么多作何?你要是聪明现在就该杀了我。”某人嗤笑道。你不杀我自有人会杀,若能死于你手,倒也无憾。
持剑的手一抖,剑尖便挑出数滴鲜血,青远烟知道只要再深入一寸,眼前人便会立刻命丧黄泉。可是,自己却始终下不去手。
“我最后只再问你一句……你我相识,是否也是大戏中的一场?”这句话青远烟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呵呵,我若说‘是’你是否会立刻杀了我?”虽然相识一场的确是偶然,只是现在的你还会信我么?何苦多此一问。
看他嬉笑的模样,青远烟心下自是了然,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场天大的骗局……青远烟,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戏子,别人手中的棋。
手松,剑落,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决绝的断响。没有再说一句话,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青远烟拂袖而去。
所以他不知身后的人已经泪流满面,任凭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也没让自己哭出一声……
屋内的人木然地看向窗外,只见天色阴沉,灰青一片,哪里像是清秋时节?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唯有泪水如泉涌雨下没个停歇。若无你,我也许永远不知自己还可以这么放肆地哭……不知过了多久,银罗清如才慢慢停止抽泣,拭去泪痕,勉强地笑了笑,便嘶哑着喉咙向门外道:“来人,我要进宫面圣……”
青远烟一出门便有人上前带路,牵来的马竟是他的赤火,见到主人的马儿自是欢喜非常,躬身在地,响鼻连连,用脑袋轻轻碰触青远烟的衣角,只是它不知主人此刻的心已经寒凉至极。青远烟抚了抚它光洁的皮毛,转头看了眼门匾上那硕大的“凊”字,随即猛地一踢马肚,赤火便如飞火流星般窜了出去,远远奔向城外。路上果然不见有人阻拦,一出了城,领路的人递给他一封信便回去复命了。青远烟拆开信,原来是张地图,纸上是被人精心绘出的从银罗到达覃国的路线,既可以躲避追兵,也不至于过得太过辛苦,薄纸之下,竟是一张银票。不必想也知道出自谁手。青远烟冷笑一声,既然早有此想,又何苦生出这些是非?难不成你喜欢当恶人,希望被我恨?再翻过信纸背面,三个大字赫然在目:莫回首。
落花时节初逢君,流水光阴再难寻。
离合聚散百岁老,恩怨情仇一剑销。
昨日今朝心头梦,假戏真做谁知晓?
劝尔归去莫回首,吾自痴愚向天笑。
第三十四章 人何以堪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银罗辉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梢。
“明明知道朕已经多次下令除掉青远烟,却三番五次地护着他,现在竟然放虎归山,让原本的计划付诸东流,银罗清如,你好大的胆子啊!”
“臣知罪……”
“虽然亚嘉已尽归我土,但是青远烟这一回去,覃国必会成为朕之大患!到时候若是反攻过来,银罗便会大难临头你知不知道!”清冷的银发下,一双蓝眸已经蕴满了怒气。
“臣……知道……”
银罗辉听言更加恼怒:“你既然心知肚明,为何还要做此愚行?难道你忘了与朕的约定了么?”
向着面前的人轻轻一个叩首,银罗清如苦笑道:“不敢忘……只是,臣……爱上了一个人……”爱上了一个我绝对不该爱上的人。
银罗辉蓦地睁大了眼睛,问道:“是他么?”
“是……”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血液顺着指缝悄无声息的滑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银罗辉脸色一沉道:“没想到,聪明如你,也会变得如此不可救药!!”
银衣少年站起身,面上勾勒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臣自知罪该万死,请皇上处置。”就让我自私一回吧……请原谅,我无法兑现曾经的承诺了,无法等到你一统天下的那一日了。
“哼,处置?你就这么急于求死?!”对方嗤笑道。
“身为银罗凊王,洛雁阁主,因一己之私致使任务失败,理应按罪处治,以儆效尤。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更应秉公行事,以示天下。”
洛雁阁原本隶属于银罗皇族,其中不乏杀手、剑客、术师、谋士等众多能人异士。所有人都受到皇室供养,代价是完成接到的任务。规矩只有一个,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任务失败等于死。银罗清如也曾因此亲手结果了身边几个一流的刺客。在这里,一切的生死都是变数,一切的存亡都是未知。
银罗辉闻言不禁怒火中烧,从未有人这么不识好歹,他厉声喝道:“来人!”
一旁的侍者连忙端来酒盏,呈到银罗清如面前。连看都不必看,洛雁阁中,已有太多人命毙鸩酒。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杀了青远烟,将功赎罪,朕饶你不死。”银罗辉面无表情道。
然而,对方只给了自己一个柔和却决绝的微笑。银罗清如端起酒一饮而尽,慰然道:“……哥哥,你可知道……何为‘爱’……么?”
这一年,他策划了一场阴谋,挑起了一场战争,也爱上了一个不能爱上的人,至此迷失在自己精心布下的局里。亦是为了这个人,他宁可负了誓约,负了兄长,负了银罗,负了天下,以死谢罪……只为保他。
鸩酒炽烈,毒不过爱这一字。
江山无限,抵不上心中一人。
万世繁华,堪不得情之一话。
银罗辉闻言愣在原地,眸子里映出少年阖上双目,缓缓倒下的身影。他身上宽大的银衣被风吹起,宛如折翼的飞鸟,轻盈而又凄美地陨落在地。旁边一个女人疯子般地奔到少年旁边,将他揽入怀中,看着那苍白安静的容颜,泰丽儿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小如……小如啊啊啊!!”
似有什么冰在脸上,银罗辉抬起头。
……竟然……下雪了……
“呃……”没来由地心口一痛,青远烟连忙勒住马歇息。
方才究竟是?
想了想自是摇头,青远烟暗自好笑。他堂堂银罗王爷,功高权重,养尊处优,自己何须为他担心?
忽然眼角一湿,疑是雨水便抬手去拭,却发现不知何时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静悄悄地,纷纷扬扬地落下。人说胡天八月即飞雪,银罗秋高,这寒天亦是来的早,冷风刮在身上如刀割一般,再呆久点怕是要被冻僵了。青远烟长叹一声,不知是否是口中呵出的白雾作祟,眼前立时一片模糊。
莫回首……呵呵……不消得你说,我已决意离开……
“啪”地一声扬鞭抽马,青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不知为何,这飘雪总让我想起落樱。
记得有人说过,樱花开时満树烂漫,如云似霞,落时如雨似雪,殇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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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您可算到了啊!”覃军将领几乎是扑到来人脚下的。
龙风离皱起眉,你到底是欢迎我还是我身后这十万大军啊?口中道:“快带本宫面圣。”在路上便听闻覃主受伤,消息真伪不得而知,但龙风离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顷刻见到龙越。
“……是,殿下。”国君受伤原本是至高机密,但现在显然已经再难保守。
似是看出带路的人神色不对,龙风离更加忐忑不安,边走边问道:“父皇怎么会受伤?御前护卫都是做什么的!?”
“殿下息怒……三日前一战,不知为何皇上突然从后方冲到阵前,无人敢拦……两军交战,场面太过混乱,侍卫难以到达御前,所以……所以才会被乱剑所伤,微臣失职……罪该万死!”那将领立刻面色青白地跪下。
龙风离未理会他径直行至御帐前,却听得里面传来略带哭腔的叫声:“陛下……陛下!”
不带一丝犹豫,龙风离立刻闯进帐内,里面侍者,太医跪了一地。龙越唇角带血,面若烫金,硬撑起身子,望着龙风离。
“父皇!!”龙风离忙冲至床前,扶住龙越,“父皇……您怎么会……?”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朕确实老了……”龙越刚说完又啐出一口血,面色逾差。
“父皇!”龙风离怒视着一屋的人,“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为皇上诊治!”
“不必了,是朕下令停止医治的……”龙越摆了摆手,屋内的下人尽数退下。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