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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心吊胆,担心阿念恢复记忆,要害他主子。亦看不惯主子贪嘴,将这祸根留在身侧。而今来这一出,心中愈发积了口恶气,见阿念那无辜可怜的神情,便觉得他在主子面前那狐媚模样叫人厌恶。亦不给阿念解释的机会,对手下道,“把他带走!”
阿念吓呆,欲要爬起来找纸笔,未曾立起便被家奴扭住,将他二手拧到身後,强拖出屋去。
翠云哭喊著要留下主子,被一脚踢开。待得人都走光了,她才面无表情地收起眼泪,收拾细软悄无声息地逃离邱府。
阿念被拖到一间柴房,手脚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害怕至极,又无法为自己辩解,只缩在椅子上。不一会儿,邱全推门而入,不客气地上下打量阿念,道,“不要脸的贱货,大少爷待你不薄罢?”
阿念不应声,只惊慌地盯著邱全看。他未曾与邱全有过太多接触,难得几次照面,却叫他看出来这人一直是讨厌自己的。如今落到他手里,大少爷亦不在府中,叫他不得不怕。
邱全走到阿念面前,恶声恶气道,“别以为大少爷跟你睡了几次,便是得了护身符。你晓得他这般大的家业是怎麽闯出来的?我跟了他这许多年,没少见血。所谓无毒不丈夫,手里没有几条人命,背上不飘著几个冤魂,能做大事?”
阿念心说我都知道,求你别说了……
邱全,“大少爷是做大事的人,能把你放在床上,但不把你放在眼里。背叛之人落到大少爷的手里,是死的有多难看,我是见过的。都说邱府的後山阴气重,想不想知道是为何──”
阿念看见邱全眼中尽是污黑狠辣,乃是亡命之徒的眼睛。他不愿再看,狼狈避开眼,心中生出无限的委屈,暗咬著下唇。
邱全,“所幸现在是在我手里。只要你交出你拿走的东西,我就放你走。我邱全说到做到,放你出城。你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玩物,只要你不回来,大少爷也不会费心思千里追杀。你只需点头,或摇头。”一边说一边抽出匕首,随手一戳,锋利匕首如切豆腐般插到椅子上,几乎割破阿念的裤腿。
阿念缩腿躲开匕首。心如乱麻,害怕他的手段,无可奈何只能点头。邱全松手,丢了纸笔在阿念面前,抽出匕首挑断阿念手上的麻绳。阿念拾起地上纸笔,右手不住发颤,哆嗦著写,“不是我 是翠云”
邱全面色一沈,回身便招呼下人去采荷院捉人。吩咐下去後,又转回柴房中,阴沈地盯著软在椅子上的阿念,道,“说,谁指使你们的!”冷笑,“莫要说是翠云有这胆子做出这档子事。别当我是傻子。”
阿念冤枉,低头写,“不知”最後一笔尚未写完,被邱全猛抓著头发抬头。邱全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将阿念半边脸打肿,手中的笔摔落在地。邱全咬牙切齿道,“想要弄倒邱家你还嫩了点。我没有耐性,不会再问第三遍。你说,还是不说?”
阿念脸上痛得发麻,嘴角渗血。被邱全扯著头发,心中充满极度恐惧。他露出无助哀求神色,双膝不住发抖。不再敢摇头,亦无法点头,只恨自己口不能言,无法辩解。
邱全等了一刻,见阿念不服软,冷笑一声,松手放开他的头发,一把抓过他右手,另一手抓起匕首,将冰凉利刃抵住他小指第一节关节,狞笑道,“我倒要看看,要我削掉几节,你才晓得厉害。”
阿念蓦地睁大眼,一时脑中空白。只是怔了瞬间,便拼死挣扎起来。他拼命摇头,欲要将手从挣脱。那男人的手却如铁钳一般。
不要……他在心中哀求……不要……没有手指便再也无法把脉了……
大少爷……救我……
☆、窗冷夜寒
阿念心心念念的邱允明却并未出现。挣扎间只觉得小指上一股冷意,随即传来割心裂肺般的痛,小指竟被活生生割下一截。阿念痛得几乎昏厥,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张口却无法喊出声来。他已怕到极点,不顾一切地挣扎。邱全提起膝盖对著阿念的肚子便是一下,阿念痛得眼前一白,痛苦弯身,缩著无法动弹。一阵反胃,几乎吐出酸水。已不知是被踢打得更痛,还是被割去的小指更痛。
邱全道,“老实点。”说著便拿那沾了血的匕首往阿念的无名指上敲了敲,道,“你可想清楚了?”
阿念已无法想更多,只怕邱全再动手,便拼命点头。邱全冷眼看著他,将阿念的手一放,将落地的笔踢到他被绑住的脚边。阿念发著颤低头看自己的手,看见血流如注的小指,切肤之痛叫他不由浑身发抖,鼻子一酸,眼泪不知不觉涌上来。他忍泪低头捡纸笔,写道,“若我要叛大少爷 何必将罪证留在身侧”
一边写,小指上的血一边滴落在纸上。邱全看著他写下这行字,露出冷笑,道,“你要死不悔改,便不要怪我不是人。”说罢又一把抓过阿念的手。阿念绝望闭眼,瑟缩著身子,只等那刀子落到手指上。脑中闪过纷乱人影,却没有一个能在这时候救他。
阿念心灰意冷之际,柴房外传来喊声,“全哥!全哥!翠云那丫头跑了!”
邱全听闻这话,猛地摔下阿念的手,大步往屋外走去。阿念又听到翠云的名字,心中生出一股怨恨委屈之意。左手握著受伤右手,无声地忍著痛。
邱全一去便是一夜。阿念战战兢兢等了许久,见无人管他,便低头解了腿上的绳索,跌跌撞撞回自己的院中。见到屋中一片狼藉,只觉身心疲惫。从倒在地上的柜子里寻到药箱,替自己上药包扎。
阿念坐在空荡荡雕花大床上,一夜未曾入眠,怔怔地坐在漆黑房中。整夜思索,有想过逃出邱府,却怕从此担上背叛罪名,乃是比死更叫他难过的事。思来想去,想得最多的仍是邱允明,盼他回来。知晓邱允明待他柔情蜜意,至少会听他一言,而非恶毒相向。寒夜漫长,唯有思念情郎叫他周身温暖。
小指的血已止住,疼痛依旧。十指连心,痛入骨髓。阿念孤寂地熬到天明,屋外终於开始有人走动,丫鬟们说说笑笑从房边经过,却没人想起来看他。阿念昏沈沈坐著,流血太多叫他无力动弹。恍惚间,不知不觉坐到了午後。房外有丫鬟走过,只言片语飘进了房里。原也是寻常说笑,只因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清清楚楚听进了阿念耳朵里。
一个道,“大少爷这就要成亲?听谁说的?”另一个得意道,“嘘,这可先不能说出去。我还知道大少爷娶的呀,是当今圣上的二公主……”
阿念如中雷亟,一时脑中空白,也忘了手上疼痛,愣看著门口,仿佛想将那两个丫鬟叫进来问个明白。然而那两个丫鬟很快走远了,待得阿念追出去时,屋外已无人了。
阿念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望著空荡荡的大院子,没了方向。脑中只回荡著一句话──大少爷要成亲了……
阿念浑浑噩噩回到房中,坐在床沿,又摸出枕边的小木猪,放在手中轻轻摩挲。每当阿念感到无助,便想握著这只小木雕,不知为何觉得受到鼓舞,会变得勇敢起来。这一回他仍旧拿麽指揉著木猪那光溜溜的胖脸,坐了许久,又缓缓起身,去荷塘打来一盆凉水,艰难地绞干巾子,将脸上血污擦净。又换上一套干净衣物,拆了被扯乱的发髻,拿一支玉簪简单挽起一头青丝。
总不能叫大少爷瞧见这狼狈模样……阿念想著,抬眼看看铜镜,镜中人又成了干干净净的模样,唯有嘴角的伤未退,留著一块淤青,在透白面皮上显得尤其惹眼。阿念倒吸了一口冷气,小指伤口的痛仍未消退,无时无刻不提醒著他昨夜经历的暴行。
☆、重见情郎
阿念失血过多,又空著肚子,只觉头晕目眩,浑身脱力。又因受惊过度,没甚麽胃口。无事可做,便靠著未受伤的左手将屋中翻乱的橱柜一点点搬回原处,做累了便坐下歇一歇,如此这般,直到入夜才将一间屋子恢复原状。
邱全仍未再来寻他,恐怕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晓得与他无关了。阿念未曾想到与自己日夜相处的丫鬟竟是个要害主子的,心中凄凉,孤苦无依,蜷成一团缩在床上,垂著眼发呆。不知不觉间夜已深了,远处传来敲更声。阿念听闻敲更声,身子抖了一下,方才清醒过来。揉揉脸,心想睡罢,如此消沈可如何是好,明日当振作起来,重新去师父那处。
阿念起身,端了铜盆欲要出门打水。手刚沾著门,忽闻一声巨响,那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乎踹出个大洞。阿念毫无防备,手中铜盆被门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