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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被抛在脑后的淑妃,之后听说为此痛哭了整整三天。。。。。。
照王出了个棘手难题给他。
……不带回白酆的项上人头,就不许再进宫。
这可能是他魏子鸷追随照王的二十年岁月当中,最难达成的课题。
难处不在于怎么找到白酆的人,亦不在于怎样逮捕武艺高强的他,而是在……你可有泯灭自己的人性与良知的心理准备,去杀害一个你明知具有忠肝义胆、耿直骁勇,曾为千阴征战半生,建立许多彪功伟勋的一代大将。
子鸷率领一小队兵马来到白将军府邸。
乍见门户洞开,处处都留下居住者仓促离开的细小证据,很像是屋主漏夜潜逃的空屋一栋。
「大人,看样子我们晚了一步。白家人可能接获线报,早已脚底抹油地溜了。」副将说道。
不过子鸷挥了挥手,要副将领兵退几步后,单独下马站在大门前,朗声道:「白大将军,我是魏子鸷,不知是否能入内,到府上打扰一下?」
除了远远传来的夜枭啼音,四周静得吓人。
相信子鸷以外的所有人,皆认为子鸷在白费功夫吧?知道自己即将被问斩,谁还会留下来等死?但是子鸷却不动如山地站在门前,再次吸饱一口气,以中气十足的浑厚内力,朗声再问了一次。
「我说不行,你就会离开吗?用不着废话,直接进来吧!我白酆没那么孬,不会躲起来不见客!」
当白将军以数倍于子鸷的如雷洪声回答之际,很多人都吓了一跳。
「晚辈谢过白将军,厚颜打扰了。」
进入空荡荡的屋内,很快地子鸷就见到了席地坐在屋廊下,身着全副甲冑,却披头散发地对月独饮的白大将军。他缓步走向将军。
「我呀,并没有非常讨厌照王殿下。当然,时常会觉得他的人格有问题,但是谁的人格没问题?我这个独裁武夫在领兵行军时,也不时兴君子那一套。君子不可能打赢一场战事的,我是军人,能打赢才是最重要的。」
未等子鸷出声,白酆自己先说了。
「可是邻居在办丧事的时候,你却敲锣打鼓地放鞭炮庆祝,这是不对的。死者为大,人家入土为安之前,就算你不想虚假地哀悼对方,至少也等到人家办完丧事,再开你的庆祝宴会吧?一连数天的宴会不说,宴席上还不停地讲着死者的坏话,我当下实在隐忍不住要跳出来。」说完,白酆悠悠一叹。
英雄惜英雄,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前阵子照王领兵前往弟弟涉王的领国垠淮,进行一场合同练兵。当时身为主帅的白酆,据说被对方的主帅……濮宫瑛好好地「招待」了一顿。
照理说,输在对方手上,白酆应该恨他入骨,结果恰巧相反地,白酆竟在朝堂上公开盛赞对方是个令人不得不慑服的英才,哪怕为此传出了他是因为被濮宫瑛的美貌给勾去了魂魄,「色令智昏」才输的,他也没改口过。
子鸷不得不说,白将军实在太不懂照王的心思了。
照王一心想在皇子竞赛中抢得先机,练兵输了涉王一截,还可说是地形环境不熟悉来掩盖真相,偏偏白酆有口直言的赞美,ι打坏了照王的算盘。子鸷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猜想,色令智昏的传言,恐怕是照王旨意下的产物。
「白将军,我和濮宫公爵有幸交手过,个人也很欣赏他。于私,我了解您在此事上的心情,能体会您看不过去殿下大开流水席庆祝的作风。」子鸷仰头望月,淡淡地说。
「魏大人。。。。。。」白将军颇感欣慰地转头向他。
「但是容我替殿下说句话。不要忘记,以一个敌人来说,濮宫公爵是非常顽强难缠的狠角色。如今能靠老天爷的帮忙,先除去心头之患,照王殿下怎能不高兴?身为照王的臣子,主君有喜与大家同享,您该同欢才是,又怎能将敌人的心情摆在前,而对主君苛责,甚而动粗呢?试问白将军,这就是您的君臣伦理吗?」
白酆低头不语。
子鸷也不催他回答,静静地望着院子。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白酆突如其来地爆出一声令人魂飞魄散的洪钟怒吼。「他熊××的!魏子鸷你这家伙……怎么不早点来骂我呢?!」
「将军不愧是将军,胸襟宽广,能接受小弟无礼一言,小弟甚感敬佩。」
缓了缓神色,子鸷很高兴将军的反应给彼此都留了条后路。方才的这个赌注,倘若将军震怒地斥责,或强硬的不认为自己有错,就代表将军的心已不在照王、不在千阴国身上。考虑大局,最后子鸷势必得为了保护照王而除去将军。
「来吧,我一个人做事一个人当,今天不走,就是为了等你。我知道处处依赖你的照王殿下,一定是派你来。我很高兴猜对了,你也没辜负我的期望,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蠢死的。现在我终于可以心服口服地踏上黄泉略了。」
撩开自己的乱发,白将军将自己脖子准备好,道:「你就给我一个爽快,一刀子从这儿切下。麻烦你带着我的脑袋交给照王时,帮我告诉他,我很抱歉。请殿下不要再追究我家人的责任,我已经和他们都断了缘分,赶他们离开了。」
「将军,您将这重责大任托付给我,是否意味您愿意给我一点信任呢?」
「魏大人,我头都给你砍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我当然信任你。」
「那么,您能再多信任我几个时辰吗?」
「你这话是。。。。。。」
「我想再糟糕也不会比此刻的情况更糟,所以我们就试试看吧,看我能否为您保住一线生机?」
千阴的早朝向来很早,有个绝不晏起、不早退、不缺席,热心公务的君王,本来是件值得众大臣们高兴的事,但是。。。。。。
阴沈,太阴沈了。
朝堂之上分列为二的左右大臣们,面面相觑着,眼神中莫不传递着同一个问号……究竟是是谁?又是哪个没长脑的,惹得照王殿下心情欠佳?
殿下大发雷霆时已经很吓人了,可是当殿下以一双阴沈眼、寒冰脸,轮流地看着鸦雀无声的众臣时,那感觉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他们想也无处可逃啊!
他们脑中另有一个共通的疑问……谁会是头一个倒霉的家伙?
因为照王殿下的脾气就像是一把妖刀,一旦出鞘,不见血是收不回来的。
内侍总管宣布早朝开始后,赶鸭子上架的大臣们,手中拿着奏折,一个个硬着头皮上前启奏。原本有坏消息的,先压下;原本要求增加经费的,改天讲;原本有捷报的,报得更大声。总之,大家都胆战心惊地怕风向一改,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
照王阴沉着脸,其实心思根本不在朝堂之上。
没错,他是说过不许魏子进宫,但魏子不在身边,他看一切都不顺眼、不对劲。这些畏怯地望着他的眼的大臣、这些隐恶扬善的空洞奏折,不仅不值得聆听,更不值得他花心思在上头。
他脑海中有道任性的声音说着:还留这些只懂察言观色、寄生朝廷、不懂净言价值的草包做什么?全部砍一砍,喂猪!
但脑中专唱反调的他,却提道:留着他们,魏子才不会爬到你的头上,以为你非他不可、没有他就不行啊!你忘了过去的教训吗?
咬咬牙,照王倏地起身,正要宣布退朝时,一道熟悉的伟岸身影远远地拾阶而上,牢牢地攫住照王的心。
。。。。。。魏子!
一瞬间,照王雀跃地扬起唇,但是马上想起这儿是朝堂之上,耳目众多,赶紧又换回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时,已到朝堂的魏子鸷双手一拱。「臣未能及时赶上早朝,请殿下恕罪。」
「你没忘记我跟你说的话吧,魏子鸷?我要你提白酆的人头来见,怎么你两手空空地上朝呢?违抗王旨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禀殿下,微臣于昨日深夜已造访过白将军府,并且不辱王命地带回殿下要求的『那样东西』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素有「以一挡千」之力霸天称号的白酆,竟如此轻易地就擒、并遭斩首?!
做为照王殿下的心腹,没有人怀疑过魏子鸷幕后统筹的聪明才干,他也是众所公认的一流军师人才,总能在事态呈现混沌不明之际,找出一缕明光。可是,大家没想到他的武艺竟也如此了得!
照王得意地笑览全场,满意极了。
这些家伙,知道魏子不是盏省油的灯,但不知道魏子是万能的灯吧!
你们以为他只是个官拜三品的辅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