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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就看见舒君宪像是疯了一般用头拼命地朝墙上、家具上撞击,双手死命地抓扯自己的头发,两只眼睛暴突出来、瞪得是血红血红。他害怕地缩进墙角,却最终还是被抓了一出来,一番无法言语的非人折磨之後,舒君宪忽然像是突然失了魂、落了魄,双眼空洞地睁著,一动不动地跌坐在地上。陈九顾不得浑身上下的伤痛,揣著药方就跑。。。
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当时的情形!陈九像是恢复了些体力,爬出池子拿起旁边一个架子上的丝瓜筋和皂角搓洗起身子来。若问他此时的心情,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但若要他眼睁睁地看著那名公子在自己眼前死去,却又是万般的不能。。。他用力甩了甩头,不愿再多想,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的身体也该适应习惯舒大夫的那些手段了。。。
陈义武就算差点丢了性命,也绝不会丢了酒罐子。四年间,陈九无奈又来找过舒君宪几次,才得知他医者不能自医,患有一种奇特的心疾,在晦阴之日极易爆发,届时会失去心智,状若野兽无异。舒君宪似乎对第一次如此粗暴地侵犯了陈九感到有些愧疚,说他若是愿意死後尸首交给他处置,就无偿给他开方配药。
然而,陈九却拒绝了,选择了用活著的身体来支付诊金的方式,就算今天这次也是一样。他将身上最後一点泡沫冲洗掉,也不将脏衣服穿好,赤身裸体地便向药庐走去。瘦骨嶙峋的身躯被风一吹猛地打了个冷战,微颤著向前迈出的步伐,却没有的任何退缩。
12
陈九走到竹门前,轻轻地叩了叩,里面并没有回应。於是他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穿过门厅轻车熟路地向西侧的门廊走去,蜿蜒曲折好一会儿,才看见一扇绢纸拉门。他这次没有叩门,而是直接拉开纸门就走了进去。
迎面吹来一阵带著清香的风,对面的拉门全开著,外面竹影绰绰、叶子摇晃的声音沙沙作响。舒君宪一人靠在门柱上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手里拿著一杆银制的烟枪,徐徐吐出几个烟圈。几缕穿过竹叶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从陈九的角度看过去,很是有几分寂寥。
这间屋子是颇具东瀛居室的风味,四五丈见方大小,地上铺满了竹席,除了角落里几个置物的矮橱外,并没有其他家具。舒君宪微微侧过头,向陈九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碎步上前,在舒君宪身边跪坐下来,同时伸出双手捧在胸前。
舒君宪看向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随即将烟斗里的灰烬全数倒在他的手上,最後还用烟锅在上面拧了几下。两个人的面色都似如常,仿佛都没有注意到那丝丝皮肉的焦臭味儿。舒君宪一面给烟枪套上布套,一面淡淡丢下几个字,“舔干净。”而後起身向屋内走去。
陈九略微顿了一下,然後将头埋入双掌,伸出粉嫩的细舌将每一粒烟灰都舔尽下咽。“进来。”屋里传出一声清冷的呼唤,他也不站起来,就跪著走了进去。只见舒君宪站在中央,手里拿著一根红色的细线。几只矮橱的橱门和抽屉全都打开著,里面的物事全都散落四处。
“手。”
陈九依言伸出捧著的双手,又听见他说:“麽指放一块儿。”继而又翻过双手掌心,将双手麽指紧靠著送上。舒君宪将红线在其上紧紧绕了一圈打了个死结,再把较长的那头抛过屋梁猛力一拉,直至陈九全身被吊起、双足的麽指与地面若即若离,再沿著原本的线圈绕上第二圈打上死结固定住。
少年青涩的身躯在微风中悠缓地打著圈儿,当他的脸转向屋角的时候,听见脑後的声音说道:“白瓶‘九转’,黑瓶‘断续’,无论病者何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他放眼望去,矮橱顶上果然放著黑白两只瓷瓶,顿时安心不少,就连手上传来的刺痛也像是减轻了不少。
“哼哼,不过,你要是想要带走,最好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言罢紧接著一道破空之声,“啪”的一下,陈九的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火辣辣的痛楚愈演愈烈。还没等他完全适应,“啪”,臀瓣上又多了一条暗红的长印。
在鞭打的作用下,他的身躯又开始转动起来,只见舒君宪手中正拿著一条朴实无华的淡金色软鞭把玩著。“这是用血藤的茎蔓制成的,见了血,会有全然不同的滋味儿。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说全了,别去轻易尝试~”说完,朝著他的前胸又是一鞭。
陈九明白这是糊弄不过去了,赶紧将事情的原委从前到後的说了,但还是把与陈义武暴毙相关的所有枝节一并略去了。他隐隐觉得,若舒君宪得知陈义武已经死了,恐怕事情将不得善了了。。。绕是他思绪敏捷、口舌伶俐,把整件事说完也耗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胸前、腋下及大腿根等极为敏感之处共挨了十几鞭,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珠来。
在见了血的伤处,竟传来了不同於痛苦的感触,似麻带痒,像是有无数只蚁虫爬动,钻进伤口、沿著血脉,不可阻挡地向他的心脏进发。此时其他鞭笞所带来的火热,也染上了不同的意味。“嗯。。。”他的嘴中泄出了一丝淡淡的呻吟,身下的那个器官也悄悄地抬起了头。。。
“哦,已经有感觉了麽。。。”舒君宪眯起眼睛,靠上前去一手抚上了陈九的幼茎缓缓套弄。陈九浑身正是燥热难耐,忽然下身陷落在一个温凉光滑的所在里,不由得更是情动,愈发地胀大起来。正值销魂之际,舒君宪却放开了手,拿出一个灰白色的皮圈套了上去,一直推到根部。陈九不适地扭动了几下身子,似乎像是在抗议。
“急什麽,才刚刚开始呢?”舒君宪冷冷的声音此时在陈九耳里竟是说不出的蛊惑,惹得他面红耳赤,心跳也似鼓槌敲打一般。。。怎麽会这样?他心里不禁有些慌了神,难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如此淫乱不堪了?此时,舒君宪的手又再度摸了上来,指甲还不时地在马眼处刮搔,最後连呼吸,也变得急促粗重起来。。。
“啊──”陈九正沈迷在渐渐转浓的情欲里,不经意地却从下体传来一阵剧痛,将近完全勃起的性器又立即疲软了下去。“曼陀罗叶灰的滋味儿怎麽样,这麽快就硬了想必是不错的~不过,今天说好要惩罚你,那个皮圈里面装的是棘刺,若你那器物顶触不到自然无事,否则,呵呵,你也知道会怎麽样了。。。”舒君宪一阵轻笑,挥袖走了出去,就让陈九独自一人吊挂在了屋里。。。
13
日头眼看著从东边升到头顶,陈九的两只麽指早已肿得乌黑发紫。有气力的时候,尽量踮起脚尖固定住身子让上面好受些;实在没力气了,也只得兀自悬在空中打转转。奈何他已经整整一天多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了,於是乎屋子中央多了一盏不会发光的人形走马灯。。。
虽说是“十指连心”,可时间一长,陈九觉得那两根手指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东西了。耳边是沙沙的竹叶声,不时还能传来几声鸟鸣,仔细听的话,不远处还有小溪水哗哗流动的声音。一阵风吹来,带进几片青翠的竹叶,一只墨绿色的彩蝶也随之一起飞了进来。它绕著其中一片竹叶上下翻飞著,直到叶子落在地上,它也降在竹叶上停止了舞动。陈九看著看著,眼里渐渐泛起了淡淡的苦涩。。。
忽然,那彩蝶像是感应到了什麽似的,起身向屋外飞去。还没等它飞过门柱,便被一只玄色衣袖所带起的劲风划地四分五裂,跌落在了地上。陈九见状立刻伸长了脖子,喉结咕噜了两下,最终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出口。又是一缕清风抚过,既带走了躺著屋内的竹叶,又卷起了门柱下的蝴蝶碎片。气流将它们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带向远处,不知所踪了。
舒君宪沿著他的视线望去,冷哼一声道:“这样才好,蝴蝶和竹叶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离开了~”然後放下手中提著的木桶,说:“给你带吃的来了,都好好装到肚子里面去。”陈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木桶里装了什麽并不瞧得见,只能听见些许水花翻动的声响。
舒君宪走近他身边一挥手,手指上方的两股线头都齐齐切断,陈九立马跌倒在地,这时指上的痛楚才像排山倒海般地涌来,绕得是他也不由得发出几声悲鸣,全身颤抖不已。舒君宪从地上拾起一股麻绳,打了个活套套在他脖颈上,在他耳边说道:“很痛?哼哼,马上有的你快活的!”
随即他翻起几个绳花给陈九绑上,这种绑法并不能限制被缚者的行动,粗糙的麻绳恰好一一经过了腋下、乳珠、腰腹和股沟等几处细腻敏感的所在,极大地刺激了被缚者的情欲。陈九显然对这种极致的痛、并快乐著的感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