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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趁他失神之际,接过陈九的身子,拔出异物,帮他穿好衣裤、系上裤带,然後再轻轻地放到一边。接著又回到少主人面前跪下,却不低下头,双目紧紧地盯著莫昕觞的容颜,彷佛要把这一切刻入心底。
莫昕觞回过神,发现莫白正看著他,眼中所包含的东西,既熟悉、又陌生。他心里不知怎麽的漏跳了几拍,无端地有些慌张。他出声呵斥道:“放肆的奴才!你看什麽看?”
莫白仍旧静静地、又那样贪婪地望著这个自己伺候了十多年的人儿,他依旧是他,可自己,已经变了……不由得浮起一丝苦笑。
“少爷,您始终是少爷……不管怎麽说,我对你而言,也只不过是个奴才……”
“白哥,你到底想说什麽?我一时口误,你何必计较。”
“少爷,我只想说,我与九少爷行那苟且之事,的确和他没有干系……是我强要了他……”
“好了白哥,这事儿我不想再提了!只要你们不再犯,我就既往不咎。让陈九搬到我的书房去吧,那儿正好缺个侍童……”
“少爷……我是把他……”
“好了我都说了别提了!你有完没完?!”莫昕觞不耐烦地朝莫白挥了挥手,却不料又被紧紧抓住了。
“没完!还没有完!少爷,那晚我喝醉了……我是把他当做你啊!少爷,呵呵,我知道,我只是个奴才,你眼里永远不会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可我就是苦苦想了你十多年啊!昕觞,我想要你想的都快疯了!”
莫白的眼中泛出层层血丝,他猛地站起身就向莫昕觞淡色的嘴唇吻去,还没碰触到,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尔後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再也动弹不得。
“滚!马上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
望著莫昕觞气极离去的背影,莫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酸和轻松。终於结束了……早该结束了……他紧闭的双眼中,缓缓地落下一滴泪来。
(美人和陈九,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
村夫(风骚受N攻)68
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咚咚”书房门外响起了两声轻巧的敲门声,莫昕觞这才回过神来。他眼角瞥见方才自己无意间所书写的诗句,有几个字还被莫名的水花溅到,酝了开去,不由得皱起了秀美的额头。
屋外的人久候不见有反应,又轻轻敲了两下道:“姑爷……”是楚云房中的大丫鬟,琴儿。
莫昕觞赶忙将桌上放著的那张纸揉成团、抛进字纸篓中,双手胡乱摸了把脸,随即整了整衣带,这才朗声道:“进来吧~”
琴儿推门而入,手上不知拿著什麽事物,低著头道:“姑爷,奴婢去过停君小院了,里面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了……”莫昕觞闻言不置一词。琴儿悄悄抬起头,瞥见他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同於往常的俊秀潇洒,却也是别有风情,禁不住遐想、红透了双颊。
自打谢老夫人过府後,为了养胎,姑爷便不再与小姐同室而居,搬到了东厢的书房内住下。谢楚云在母亲的教诲下,把贴身使唤的琴儿也派了过来,其用意不言而喻。一开始,谢大小姐还老大不情愿的。老夫人开导道,若是外面不知哪里勾了个野女人回来,到时候才有的你悔呢~
“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下去吧……”莫昕觞一手扶住额角,满面倦容,一手轻挥以示赶人,这才将琴儿的魂儿给招了回来。“奴……奴婢在花厅捡到了这个……”琴儿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双手奉上,是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笺。
“哦~”莫昕觞闻言半站起身,顿感失态,又坐回椅中,道:“快拿过来。”琴儿低著头,走路著实不便,最後还是被莫昕觞探出身子一把抓了去。“你下去吧!吩咐众人,不得打扰,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莫昕觞等她转身出门关上房门後,这才急不可耐地打开已经被捏皱的信笺。
朴实无华的白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中间还有两个字被涂抹去了。“珍重,……白字。”莫昕觞双唇微启,轻轻念出信的内容,是莫白最擅长的隶书,字体简约淳厚,就跟写的人一模一样。
他忽然很想知道,被涂去的两个字到底是什麽,於是乎将手掌覆之其上,微微用上内力。隐约觉得有些发热後就撤去功力,随即拿著信笺来到窗下,迎著阳光,就著上墨的新旧,依稀辨出两字“勿念”。
莫昕觞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为什麽要这两字涂去?是觉得我本就不会念他麽……这怎麽可能?……难道我的心,就不是肉长的麽?!刹那间,陈年往事犹如洪水般涌上心头。
自记事起,莫白就已经跟在身边了。幼时穿衣吃饭甚至解手,都是由这个人伺候的。不是因为没有随侍的丫鬟,只是这个人看上去敦厚温和的笑脸,看上去很舒服。自己小时候可顽皮了,丫鬟们虽然喜爱自己可爱,却总也有受不住去向母亲告状的时候。
可是这个人却不一样,他只会苦笑一下,有时会很无奈地抚摸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後毫不抱怨地去帮自己收拾烂摊子、甚至帮他顶黑锅……於是,自己便越来越依赖他,到了成天粘著不放的地步,直到六岁那年的春天……
当时是如何落水的,说实话,已然记不清了。到底是自己失足滑下去的,还是在和玩伴们打闹的时候被推下的,记忆被冰冷的河水泡得模糊不堪,充满著各种暧昧的可能。那时唯一不能忘怀的就是莫白翻过桥栏、纵身跳下的那一幕。
在那之前,所有的玩伴只是探出脑袋望著他。无论他怎麽叫喊挣扎,连一个伸出手的人都没有。也许,那座石桥对总角之龄的孩童而言,的确是太高了吧……
莫白闻讯赶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不知喝了多少水,透不过气来,两眼也开始发花,只觉得自己头顶出现了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连太阳都被遮住了而看不清相貌。可莫昕觞当时却已经晓得,是莫白来了,於是他安心地放弃了挣扎,任由水流将他卷走……
後来,莫白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将他安然无恙地救了上来。可就是自己放弃的那一刻,导致莫白没有在跳下入水时就抓到他,而是奋力游出好几丈後才够到他,之後才会被上游顺流而下的圆木砸断了脚……当然,这一切都是事後听旁人说的。
莫老夫人感激莫白救了儿子,请来了京城他们能请到的最好的大夫,用药方面也绝不吝啬。可莫白那被手指般粗细的木刺扎穿、又生生撞断胫骨的左腿,还是瘸了……莫昕觞哭著去探望的时候,莫白还是像以前一般温和地看著他、用袖口笨拙却轻柔地帮他拭去眼泪,不断地念叨:“少爷,莫再哭了,小人受不起、受不起……”
悔恨两个字岂能表述莫昕觞那时的心情?!莫白卧病在床的时候,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整天逗鸟抓蛐蛐,还死活不要他人顶替莫白的位子,每天自己背著装有文房四宝和课本的背囊上学去。贴身伺候的丫鬟们都惊喜地发现,小少爷不再调皮捣蛋,可也变得不够言笑,老成地像个大人。这一切,直到两个半月後,莫白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拄著拐杖又陪他去学校侍读才有所改变。
後来父亲在友人的劝说下,要送他去衡山派习武。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条件只有一个,让莫白跟去。山上练功再辛苦,回到自己的屋子,吃上几口莫白亲手做的小锅菜,沐浴後再做一下按摩,真是再快活也没有了……更不用说遭遇灭门後,全家只有他与莫白在师门的庇护下得以苟活,相依为命直到今日。
从小到大,陪伴自己最多的不是父母,也不是兄弟姐妹,是莫白,是他的白哥啊!莫昕觞双手紧紧握拳,隐隐有血珠从指缝中渗出。自己是真心把莫白当兄弟的,不,比亲兄弟还亲!所以才会不在意同学们的嘲笑,让瘸腿的莫白继续做他的书童;才会不顾同门师长的侧目相向,硬是要带著随从上山学艺……
他,只是要白哥一直、永远陪在身边罢了……可那人,怎麽能就这麽走了?!莫昕觞忽地冲出书房,来到自家的武场狠狠发泄了一通。待到场上已无一件完整的东西可砸後,他来到了京城第一酒楼鸣鹤楼,包下了最大的雅间,单点了十坛佳酿,便把旁人都赶了出去不准打扰。
“白哥,我自罚一杯~我……我真没把你当奴才看,你……你回来好不好?……”男人对月而饮,泣不成声。
村夫 69
翌日,莫昕觞是在一阵酸胀难忍的头疼中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