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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朕也是站在齐太夫人这边的。”
“皇上说的是,”我小声点头,“齐家世代忠良,总要给他们留后。”
说完我同情的看看那边出水活鱼一般挣个不休的齐小公爷,唉,大家都没错,就……委屈你了。
“陛下,”周子贺忍耐半天,迟疑道,“那两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就这么在大街上打闹,不太好吧?”
的确,现在看猴戏的人已经挤得这条路水泄不通了。看那叽叽喳喳的样子,估计不用到明天,京城就会人人皆知齐小公爷逃婚逛青楼,和左丞公子争风吃醋相互斗殴,再当街被痛心疾首的定襄王爷逮住,就地教训的细节……
从此又多了好大一桩名人逸事。
“哦,是不太好……”
景元觉悠闲的说,分明就无动于衷。
最后还是定襄王像提小鸡一样把齐小公爷提了过来,让他发落。
有趣的是齐小公爷,他本来在定襄王手中拼命挣扎,忽然一眼看见边上站的景元觉,立马气焰全消。身高顿时就短了一节,眼不敢抬话不敢答,低头蔫瓜一般站着,还有意无意的,往定襄王身后缩。
“怎么办?”
定襄王松手放下齐小公爷,问景元觉。
景元觉对着齐鹏,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见一处皱褶,就撇一下嘴,看见一处灰迹,就敲一下扇子,然后他纸扇一展,刷刷潇洒的扇起风来,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齐小公爷,青楼可还好玩?”
齐小公爷闻声,就地一抖。
看来他对景元觉的本性有所认识。
“卖你们两家个面子,逃婚的事,咱们以后再算。不过今天……”景元觉掰着指头娓娓道来,“私取宝刀,打架斗殴,惊马伤民,扰乱交通,你自己也知道规矩,先去京兆衙门,领顿板子吧。”
“……是。”齐小公爷认的很老实。
“好,带走吧。”景元觉挥挥手。
后面赶车的蒙恒得了令,唤两名青麟卫上前,恭恭敬敬收缴了齐鹏的兵器,羁押他上马。
收缴的偃月无锋,则由专人护送回忠国公府。
“哎,那个,”吩咐完毕,景元觉忽然又想起来,在四下里找了一圈目标,“哦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包子脸姜大公子由侍从架着,在一旁被冷落许久,早以为没他什么事,现在突然被人提起,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我们。
“说我?”
景元觉点头,折扇扇啊扇,笑得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比姜大公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对,说的就是你,姜公子,劳驾你移驾,去一下京兆衙门?”
“我……关你什么事?”
姜博问完,有几分狐疑,又追了一句确认,“你到底谁啊?”
……我慨叹,总算他找着整个情况的重点。
景元觉却不回答,看着这位不怕死的主,长身玉立,袖子轻挥,折扇抬起,潇洒的掩在唇边——大概是想笑,所以要拼命遮住。
定襄王手下的青麟卫已经得令要过来要架走姜博,姜博还执著的瞪着他。
“呵……”
景元觉信步走开给青麟卫让路,姜博的眼神却随着他一路狐疑的游移,牢牢盯住,死死不放。最后无法,景元觉又踱回来,对着依旧试图从瞪眼中解惑的姜大公子,他“啪”的一声合起扇子,双手一摊,垂头长叹,“唉……觉已知道你——你尤——不知觉——”
我闷咳一声,嘴角乱抽。
姜博愣了半晌,张口道:“什么什么的?”
“大胆!”
周子贺再也看不下去,疾步上前捂住这位左丞公子的嘴,铁青着脸,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姜大公子闻言,一张新鲜包子肿脸,瞬间呈现出包子隔夜馊掉的青灰色,双腿一软,“啪”的跪下来开始嚎:
“草民有罪!草民无知!草民罪该……”
“行了行了!”
景元觉折扇一挥,不耐的打断这位唱做俱佳的活宝:“去吧,跟他们去。”
我一边捂着肚子,看他赶虫子般挥手,让人上前赶快把包子脸带走。
场面上清空了些,景元觉回头来吩咐周子贺:“子贺去京兆衙门跟着看看,看完了处置,上姜家说一声,也省得以后朕和姜大人不好交代。”
“是。”
周子贺领命而拜,又小声道,“陛下,老鸨及那两位姑娘,臣请带去作个见证。”
“人证物证你自取便是,明日将经过上奏。”
“遵旨。”
两人低声说完,周子贺命人羁了老鸨绿珠云仙和颐春楼两名小厮,以及赶车的把式,他和定襄王交待几句,定下计较,准备动身。
打点完毕,青麟卫替周子贺牵过马,人多不可行大礼,周子贺对景元觉拜了两拜,又对我作了一揖,小声道:“陛下,苏大人,子贺先行一步。”
景元觉允首。
我跳了两跳,上前说:“周大人公事要紧,以后再聚。”
“好。”青麟卫扶正马身,周子贺翻身上马。
正等候定襄王过来,景元觉突然拍我一下,“你怎么回事?”
“啊?”
他目光顺着向下,“脚。”
“嗯?噢,是刚才……”踢马腿时踢崴了。
想起来就脸红,眼看定襄王和蒙恒这两个练家子都在往这边过来,更觉得丢脸,于是我敷衍道:“就……崴了一下,呵呵。”
结果还是被定襄王听到了,他过来牵马,顺口就问了句:“苏大人怎么着,把脚崴了?”
我好不尴尬,硬着头皮向这位小声嗫嚅,“哈哈,其实是刚才……”
“啊!”
周子贺在马上,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指着我大声道:“——刚才从楼上跳下来,你拐伤了脚?”
就着其他人询问的目光,他忙不迭的解释:“方才千钧一发,苏大人救人心切,竟然从二楼飞身跳下来,差点吓死我!”
我愣了一愣,继而干笑,“呵呵,没事没事……”
……不是我要骗人,是你们自己,要被周子贺误导而已。
结束小小愧疚,我奸笑着转头,却看见景元觉、景元胜、蒙恒三人自觉抬首,在扫量二楼的高度。
笑容登时僵住。
这,都什么思想啊?
忍无可忍,我大喝一声:“不是那边!”
这眼睛都是怎么长的,凭什么都往颐春阁上看!
“唔……”
这是景元觉在作了然状。
“噢噢。”
这是定襄王在颔首。
“哦,抱歉!”
这是蒙恒在悔过。
周子贺在马上,无言。
我长叹一声,凄凉的环顾四周,群众们无不一脸兴奋,指指戳戳。也难怪啊,明天茶余饭后,他们聊完齐小公爷的风流趣事,姜大公子的花丛过往……
又多了一桩苏学士跳青楼的轶闻!
君子已矣
我情绪灰暗的送走周子贺、定襄王、齐小公爷等去京兆衙门的一行人,在男女老少热切的目光中被景元觉拽上那辆轻便马车。
景元觉在对面一路偷笑,我郁郁不语。
结果他笑得越发正大光明,折扇扇啊扇,狭长的眼睛来来回回在我脸上打转。
“都怪周子贺那一嗓子,让好端端的义举变了味,不妥不妥,”故作姿态的忖度,他眯着眼睛笑,“要不,朕明天替你发榜,以正视听?”
说的那叫一个好听……
第一个往妓院楼上看的人,就是他!
景元觉又一阵笑,看我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终于放弃招惹,从车厢暗格里掏出一团不知什么东西,扔给我:“好了,把衣服换换。”
展开看了,是一件样式普通的长袍,和他身上穿着那件差不多。
“在这?”
“嗯。”
我左右看看,车厢坐了两人虽然不挤,但也不宽敞。
“换哪,”景元觉催促,“出了宫,没那多么多讲究。”
我心里骂,这当皇帝的人想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脱衣服的人是我,他还要讲究。
骂完,我一边脱衣服一边问:“这是去哪啊?”
刚开始我以为他好心送我回家,后来看看方向不对,现在又要换衣服,我该不是一个不巧,被这好微服的皇帝,抓上某次前途未卜的旅行了吧。
“怎么,”他斜睨我一眼,“怕把你卖了?”
我心里翻一个白眼,嘴上还是说:“陛下别开臣玩笑了,又不值钱。”
“好吧,好吧,”他觉得无趣,掩口打了个哈欠,“去护国寺。”
护国寺,即城东平山禅寺,京城三大寺之一,没去过,听过。
我正要接着问去护国寺干嘛,景元觉抓过我换下来的蟒袍,几下一叠,折巴成一个小包状,往铺着棉垫的车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