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费清吟以为他第一句话会问案情有什麽进展或是什麽时候能放他出去,但他都没问,他最关心的是有什麽好东西吃,这馋猫十几年没变。
「御膳房的厨子最拿手的菜,一品豆腐、碧绿虾环、麒麟铜鱼、酱汁烤!脯,还有……呃,还有一碗晶莹剔透、软筋香甜的大米饭。」费清吟打开食盒,把菜一碟碟地端出来。
慕容留白笑道:「给犯人吃这麽好的饭菜,真奢侈啊,小心有人参奏你庇护要犯。」
费清吟把筷子递给他,和声道:「是太子吩咐御膳房准备的。」
「哦。」慕容留白楞了一下才接过筷子,「替我多谢殿下。」
费清吟看著他用餐,他虽然嘴馋,但是从小到大吃东西却很斯文优雅,吃相特别好,费清吟突然发现,看他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表哥不会为给我送点食物而特意来天牢一趟吧?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慕容留白吃完问。
费清吟道:「就算没出什麽事我也会来看你。」
慕容留白神色一肃,问道:「那就是说真的出事了?是不是宝儿?」
「她自缢了。」费清吟看著他苦笑,「对不起,我该另派宫女日夜守著她。」
慕容留白摇头,握住费清吟的手,黯然道:「表哥,你不该对皇上说甘愿和我同罪,宝儿死了这就成死局,皇上要治我的罪,连你都要搭进来。」
他现在不为自己操心,却担心费清吟会被牵累,比宝宝那没心没肺的小子让人暖心多了。
「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费清吟反握住他的手,笑盈盈地看著他,目中闪著炭火才有的温暖光芒。
慕容留白缓缓微笑开来,对费清吟坚定地颔首:「我相信你。」
费清吟与他四目相对,慕容留白的容色比太阳更明艳,眼底坚毅的光辉无一丝一毫的阴影。纵使在阴暗的天牢里,有他也让人感觉到温暖的阳春。而他眼底含著一丝浅笑,费清吟见之,只觉得醉人的春风萦绕心头,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麽小色宝宝那麽喜欢留白了。
「对了,给你看看宝儿的遗物。」费清吟拿出宝儿的手绢给慕容留白。
慕容留白苦笑道:「还写诗明志,天晓得她明的什麽志,我根本没做过。」
费清吟缓缓摇头:「我之前也想不通,现在觉得,她这句话也许不是为自己明志,而是为你说的,她说你是清白的。」
「只这麽一句,对别人说谁又相信她是在为我证明呢?」慕容留白叹口气,「表哥,辛苦你了,多谢你。」
「如果你真的出不去了,有没有什麽话要对我说?」费清吟忽而一笑,看他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慕容留白心头一跳,别过脸道:「我、你帮我转告父母,儿子不孝,不能侍奉他们了;告诉小白,要好好孝顺父母,不要那麽胆小怕事;告诉明诺不要为我报仇;告诉清韵,我说她蛇蝎心肠是开玩笑的;告诉小叔叔……」
费清吟一开始嘴角挟笑,听完慕容留白的遗言脸上笑容有点僵硬了,问他:「有没有什麽事要告诉我的呢?」
慕容留白低下头,缓缓道:「有的,希望表哥早日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我祝你们幸福。」
费清吟叹口气:「谢谢你了,跟你开玩笑的,我会救你出去的。」
等费清吟出了牢门慕容留白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费清吟的脚步微顿了下,弯起嘴角,并没有回头。听宝宝说留白喜欢自己,费清吟就突然有了一种顽皮的捉弄念头,想看他红著脸结结巴巴地表白,他并没想到如果留白真的表白他要怎麽回答,他只是喜欢看他窘迫看他羞涩而已。
※ ※ ※ ※ ※ ※ ※ ※ ※ ※ ※ ※
牢里烛光黯淡,慕容留白双臂抱膝,坐在地上发呆,突然觉得眼前那微弱的光也被挡住了,不由抬起头,锦衣华服的青年站在牢门外冷冷地看著他。
「把门打开。」尊贵的青年吩咐恭敬地站在他身後的狱卒。
「太子殿下金安。」慕容留白行礼,语气淡淡的,既不诧异也不惶恐。
太子也不叫他起身,走到他面前三步处停下,打量著他道:「没几天了,他为了救你,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太子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费清吟,但是「没几天」他就不懂是什麽意思了,抬起头疑惑地看著太子。
「宝儿以死明志,受害人已经不在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已经可以结案了,他为你争取了七天时间,如果七天後还不能为你平反,你们就会被一起治罪。」太子回答,「现在已经过了四天。」
慕容留白楞住,也就是说还有三天他和表哥就要被问罪了。
「我真想不通你除了这张脸有什麽好,他为什麽要为你拼命。」太子的眼神转为轻蔑困惑。
被这样的藐视,慕容留白不怒反笑:「我的好,只要表哥知道就好了。」
太子眼中冷芒一闪而逝,手在袖中握成拳,他没想到这个人敢说话刺他,而且他偏偏还被刺到了,心口一抽,又酸又疼。
「三天後若是还找不到证据,你最好别连累他!」太子说,十足的命令口吻,说完甩袖便走。
慕容留白看著他渐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原来我也会嫉妒。」
因为嫉妒,所以明知道不该,还是有意说了句令太子不悦的话。他苦笑了下,三天,还有三天,那个幕後主使只要守住最後三天就成功了,表哥能救他吗?他个人生死是小,只是不希望连累表哥,那样做鬼也不会安心的。
※ ※ ※ ※ ※ ※ ※ ※ ※ ※ ※ ※
费清吟又将宝儿所有的书信拿来核对手绢上的字迹,这时银霜来禀报他,依依昨夜子时去见过一个侍卫,给过他一封信,那侍卫是东宫的人。
费清吟眉头轻轻一动,吩咐道:「去东宫请那个侍卫来问话,把那封信搜出来。」
银霜欠身道:「大人,这,还是向皇上请一道旨比较好。」
东宫毕竟是储君,没有圣旨,即便是去搜查他一个侍卫,也是不妥。
费清吟道:「好吧,我这就去。」
皇帝一听费清吟竟然要搜查太子的人,也很吃惊,对他道:「不必请旨了,朕随你一起去。」
太子听闻东宫侍卫有嫌疑,为了避嫌,召集所有侍卫,让银霜指认搜查。
侍卫分两排站开,银霜立即认出昨夜与依依接头的人。但搜身搜房间却什麽都没搜出。
那侍卫跪在地上认罪:「陛下、殿下、费大人,臣昨晚的确见过依依,她也确实给过臣一封信,她与臣……与臣……」
费清吟笑道:「你想说依依与你有私情,你知道死去的宝儿吧?她一直在潇湘馆伺候慕容留白,慕容家有种特殊的香料叫三世香,他送给宝儿熏衣服,那种香味道极淡,但是熏过一次,经久不散,与熏香之人亲密接触过的人也会沾上那种味道,人的鼻子闻不出来,慕容家养的小貂却能闻出来,我这就派人回府去抱小貂,让它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宝儿的味道。」
那侍卫全身一颤,瘫软在地,颤声道:「费大人,我、我……」
太子怒道:「我什麽我?还不快快招供,难道真要小貂跳到你身上指认你吗?」
「皇上饶命,殿下饶命,臣一时糊涂。」他不断地对皇帝和太子叩首求饶。
皇帝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盏,冷冷道:「你一时糊涂?那就是说宝儿的清白是你玷污的?」
「臣惶恐,臣有罪。」他连连叩首,额头都破了一层皮。
费清吟稍微松了口气,慕容留白终於平反了,但他总觉得这太顺利了。
皇帝眸中冷芒一闪而逝,淡然道:「其余的人都退下,既然宝儿的情人是你,你说说看,宝儿为何诬陷慕容留白。」
「臣……」他抬头匆匆看了眼太子,又垂下头去。
「王旭,有什麽尽管禀明圣上。」太子鄙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王旭哀求道:「那个人对臣有恩,臣……不能……」
皇帝冷笑:「你倒是对那人死心塌地的嘛,刑部大牢有的是让犯人招供的手段。你现在招,朕或许会免你一死,在刑部大牢招,也许体无完肤死无全尸。」
王旭全身一颤,跪著爬到太子脚边,卑微地道:「殿下,殿下救救臣。」
「你这样的人,留在东宫脏了我的地方,还是去刑部大牢的好。」太子一脚踢开他。
王旭瘫在地上,面部肌肉一抽,咬了咬牙,招供道:「臣与宝儿早就情意相许,时常在夜深人静时约会,那晚是我们第一次相好,臣回来时已经三更了,没想到尚未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