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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悱体贴的道:“需要我帮你拿吗,安先生?”
安纳斯偏头就冲莫悱一笑:“当没看见!”
然后,他就左手一甩,右手一抛,将鞋子丢进了大海。
这这这!不叫做破坏自然环境叫什么!!!
看着海浪卷走两只鞋,而那两只鞋沉沉浮浮的,好像是终于脱离船坞的鞋儿船,高高兴兴,自由自在的驶向远方——注重公共环境卫生的莫悱,很羞愧的低下头。
结果——“哎呀,你的也一起啊。”
蛮横的抢过莫悱一手拎着的两只鞋,安纳斯又是一甩——
这下可好,如果被罚款,要付双人份的了。
莫悱在心里唉声叹气,垂下的眼看向安纳斯朝自己的上衣伸过来的脏兮兮的手,更是要唉声叹气了。
安纳斯厚着脸皮用莫悱的白衬衣擦干净手,收回手,拍拍,一根手指就指向莫悱也脏兮兮的手,“快擦擦你的猪蹄,脏死了,主人我跟你走在一起都犯恶心。”
莫悱:“······”擦在哪里啊······你的上衣上么,那还不得被······
唉声叹气,悲苦的,擦在了自己的上衣上——当然是寻了一个没被安纳斯拍上脏掌印的地方,用来擦手的。
安纳斯满意的看见莫悱擦好手,其间,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为莫悱挡住阳光——哈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哈哈哈哈。
莫悱发现自己处于了一片阴影中,抬起眼就挑起眉。
刚想开口挫挫安纳斯那得意劲儿,却被安纳斯的一个动作惊得赶紧转口:“安先生?!”
“乖,叫主人,小猪仔,”安纳斯牵起莫悱的手,丝毫不脸红,反而笑眯眯的道,“抓紧主人我了,免得被海浪卷走啊。”
然后,也不顾傻掉了的莫悱面部表情如何生动,安纳斯领着他就往前走,一步一步,赤足在沙滩上印出四个脚印——莫悱被他一带,只能跟上。
牵着手在海边漫步,这情节烂俗的,没新意的,没创造力的。
但是莫悱做梦都没想到,安纳斯会有一天主动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散步。
安纳斯当然也是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有一天牵着个人,还是个男的,在约会圣地的海边散步。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只听见海浪的声音,海风的声音,小贝壳被卷上海滩、“啪”的落地的吃痛声。
这片海滩未被开发,静谧无人,海水蓝得发青,沙子柔软细密,洁白的海螺躺在沙窝里,懒懒的打瞌睡,在一片壮阔却安适的美景中,却也不突兀。
莫悱和安纳斯并肩而行,突然就想到,安纳斯其实,是很排斥有人走在他后方和身旁的。
他说过,他讨厌阳光。
怎么现在,既与自己并肩而行,又为自己遮挡骄阳了呢。
心里暗笑他的心口不一,却被安纳斯狠狠一捏手,“你那忍笑的样子,还真恶心,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小猪仔?瞒着主人可是要受惩罚的,你给我用你的猪心牢牢记住。”
莫悱赶紧吞下笑,摆出无比正经的脸,道:“安先生,明天,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了。”
“哦?”安纳斯偏过一只不轨而笑的眼,“担心了?害怕了?不敢面对明天了?想跳海自杀?哎呀,你得在脚上栓块石头才死得快呢。”
莫悱垂下眼,露出拿捏到位的犯愁表情:“安先生认为,我能上什么大学?”
凭良心,安纳斯不知道华国有什么好大学,便随口扯出一个记得的名字,道:“佳利顿大学。”
莫悱:“······”
莫悱沉痛道:“安先生,没有那个大学的······那是人们对没考上大学,赋闲在家的人的戏称,正确说法是‘家里蹲大学’。”
安纳斯:“······”
莫悱感受到自己手上加大的力道,赶紧调转话题:“安先生不上学吗?”
安纳斯冷着脸:“上学干嘛,被一群老不死的塞一堆杂七杂八的世界观进去,考完试再全盘清空,等着被下一堆老不死荼毒?”
莫悱忍不住感叹安纳斯的吐槽就是犀利,一语道破当今某些教育的真相。
安纳斯又接着说:“你先别灰头土脸,主人我恩准你去上大学,只不过不准出主人我的视线范围——你这头猪,跑到别人的田里去啃坑白菜棒子,主人我还要不要出去混了?”
莫悱:“······枫羽市的话,江夏大学收分非常高,招的人也少······”
安纳斯:“考不上,不会去复读啊?谁叫你个猪脑壳,我都问过你要不要作弊了,你呢,假清高!活该分数垫底、找不到学上。”
莫悱:“······枫羽市还有别的大学······只不过跟江夏大学比······”
安纳斯:“啊哈?你那样子,是瞧不起别的学校吗?那华国只开办一个大学不就成了,你们挤破脑袋只为上个根本没用的学,至于这么同类相残吗,愚蠢。”
没等莫悱说话,安纳斯又道:“你真想上那个什么江夏大学,也不是不行。我跟葛佳丝塔芙一说,万事解决。”
莫悱赶紧摇头,连带着晃动了他被安纳斯牵住的手,“不用,安先生!这不公平。”
安纳斯一撇嘴:“假清高。达到目的不就行了,管它公平不公平。再说了,主人我想让猪仔去哪所大学,哪所大学就得收,这全看主人我的意思。”
莫悱拉拉安纳斯的手,示意他停下脚步。
与安纳斯四目相接,莫悱定定的说:“退出灵薄狱吧,安先生。”
安纳斯瞪住莫悱。
莫悱的视线不离他的眼,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将他的音容笑貌映在即将灰飞烟灭的脑海中了,“我知道小央回施哀家,是为了什么。她用回归施哀家作为交换,让施哀家为你还清了所有的‘欠债’。”
安纳斯怔在当场。
这次,由莫悱牵起他的双手,柔声说道:“安先生,不要再向葛佳丝塔芙许愿了。叔叔就是因为被欠债所累而步入歧途,我不想,你也被逼成那样。”
“愿望是要靠自己来实现的,与其欠着别人,不如欠着自己,这也是小央的想法。”
万籁俱静。
过了一会儿,安纳斯的眼神微动,他张张嘴好几次,轻轻的声音才出口:“谁告诉你的?祈月烬?”
莫悱定定看他一会儿,慢慢摇头。“我自己知道的。”
用言语堵回了安纳斯即将脱口的不留情的反问,“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一直都明白,谢谢你。”
“请你也相信我,我也能为你做到一些事。”
最后才万般羞涩的深深垂头,轻飘飘一个字:“安。”
安纳斯塔西亚,听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对自己的各种各样的称呼。安先生啦,小安啦,小安娜啦,小安崽子啦,安公子啦,安纳斯啦,安纳斯塔西亚啦。
敢直呼自己“安”的,竟然只有葛佳丝塔芙那个臭屁的死女人。
和,深爱却离去的妈妈。
莫悱是第三个,却是最亲昵而真诚的,用情意绵绵的一个字来称呼自己。
心中百味陈杂,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恶心,你如果敢加个儿化音,我就现场把你腌成咸肉干。”
——安儿?!!我的妈还不如“安胎”好听。莫悱当下就是一个寒战。
莫悱立刻抬起头,正经严肃、充满歉意的一声:“安先生。”
“我是先生,那你是小姐啊?死肥猪小姐?猪仔小姐?”安纳斯皱起眉,“············悱?听起来还真是矫情,‘死肥猪’比较合主人我的口味。”
莫悱硬是被那个“悱”弄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背。看来不能乱用一个字称呼人,有时真是着实肉麻······
“死肥猪?”安纳斯唤撒欢跑远的小狗儿般挑起尾音。
莫悱:“······”
安纳斯:“回答!又没割了你的舌头拿来腌!”
莫悱:“······在。”
安纳斯:“以后反应快点儿,别一副老年痴呆的猪样儿。”
然后,抽回莫悱牵住自己的手,很强硬的反握住莫悱的手,带着他继续走。
在海风起的那一刻,莫悱算是竖起了耳朵,才听见并肩而行的人,那刻意压低又压低的声音:“不许在别人面前那么称呼。”
那就是两人独处时,就可以用一个字的称呼咯?
莫悱偷偷笑,轻轻捏捏安纳斯的手,“安。”
“哼,有屁快放。”安纳斯因为自己的话竟然能被猪耳朵捕捉到,不太爽。
“愿你一生,平安喜乐,再无忧虑。”
“······”
“你也是,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