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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悱在心里偷偷笑,表面确是无比正经:“安先生,高空坠物砸到人,整栋楼的住户都会承担连带责任。”
结果安纳斯也不是省油的灯:“别跟我扯什么《侵权责任法》,我只是把你的猪食丢下去,又不丢食槽,你见过掉坨屎砸到人还会被法律追究责任的乌鸦么。”
莫悱囧了个外焦里嫩。安纳斯为了提升他的反讽功夫,还真是需要庞大的阅读面知识面啊。
见安纳斯又紧盯电视、不理自己了,莫悱下床进洗漱间,先刷个牙再——
靠。
莫悱再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赶紧拉开衣领,脖颈上的红迹是——
好险好险,不是什么激情过后的红红点点,而是——
“嘶——!”一碰上那从侧颈直下胸口的鲜艳红痕,莫悱的感觉,就像一根针深深的扎进了指尖。
收回手,指尖,是淡淡的一点血。
随后,刺麻麻的疼痛铺天盖地,整条斜划的裂痕开始渗血。
就像是一块割了人的手的玻璃,边沿齐齐滑下鲜红,又像是缓缓降下的暗红帷幕,无论剧情如何精彩,都得由落下的帷幕迎来终局。
莫悱微微发抖,他撑住面前的梳妆镜,瞪大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
青白的脸色,眼下是疲惫的阴影。红发却燃烧着,好像耗尽生命也要保持那火焰的光华,那般执着,至死方休。
火焰的左眼,碧青的右眼,异色的瞳中,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寂静的凝视镜子这边。
“烬先生······”
轻轻念出声,莫悱的手慢慢移动,触碰到镜中、自己的、他的、金青石般的右眼。
右边眼睛的颜色和安纳斯的左眼一样,这让莫悱一直有淡淡的、偷偷笑般的喜悦。
但是,镜中注视自己的眼睛,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悲伤。莫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承载那样浓重凄迷的情感的,那么,只能是——
“烬先生,你怎么了?”
“烬先生······烬!”
“你到底怎么了?!”
镜中是自己焦急的脸,开始小力的捶打梳妆镜,想得到他哪怕一点点的回应——
但是,那深邃的、吞噬了一切光明的海底,再没有漂上那个人的一言半语了。
泛起雪白泡沫的蔚蓝大海,云海流动的澄澈天空,海空相接的心境里,再也没有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来试试字体特效代码吧!膜拜技术宅中···虽说在计算机课上学过,全忘啦
☆、Soul LXVII 害怕
不管莫悱如何呼唤,祈月烬都不曾回应,直到安纳斯开始用指节敲击洗漱间的门了,莫悱才清清嗓子,尽量欢快的答了句:“抱歉,安先生,我在打蚊子。”
悬着一颗心,莫悱愁云满面的坐在沙发上,打开安纳斯带回的午餐盒。
盒子有两层,上层是凉菜拼盘,下层是皮蛋瘦肉粥,菜色鲜亮而白米莹润,让满心犯愁的莫悱也忍不住偷偷瞧了安纳斯一眼,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安纳斯虽然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调台玩,可眼睛余光却是不离莫悱。
看着小猪仔秀秀气气、一口一口的喝粥,倒像只刚出生的、站不稳的、用小舌头添水喝的狗崽儿——不愧是猪狗一家亲么。
他几乎没有动凉菜,得亏安纳斯还找饭店厨房要了调料亲自搭配,平常人早就为那酸脆清爽的口感深深着迷了,莫悱却连咀嚼都显出些许吃力的样子,连一小片白菜叶都反刍似的嚼半天,看来他对将固态食物吞进胃有着不小的顾忌。
所以安纳斯才选择了易消化的流质食物——粥。皮蛋和瘦肉都是反复剁碎了的,选用的是高档的东北香米,慢火熬炖了好几轮,葱花姜丝都雕琢过,这才为莫悱端上桌。
要知道,安纳斯绝不轻易下厨,而且使用莲景饭店的厨房也是要收费的,这次为莫悱系上围裙,实在是特例。
他会做菜,知道食补的道理,想亲自为莫悱调理肠胃。虽然嘴上绝对不会承认,但莫悱已经成为他愿意为之下厨房的人了,其间的情深义重,尽在入口柔滑的米粥中。
莫悱看凉菜和粥的卖相,就知道这不是从街边烟熏火燎的小铺子随便打来的。忍不住想,这是他做的吧?但房间里没有厨具,怎么下手呢?借用外头餐馆的厨房,店家会愿意吗?
不过就算询问安纳斯,他也会一口否决。莫悱用牙齿慢慢磨碎洁白的米粒,小心的吞咽,努力无视着从脖颈直下胸口的那道“裂痕”的刺痛感。
老实说,莫悱也确实感到饿了,胃酸因为长期没有可供消化的粮食,强烈的抗议着,胃部因为酸液的侵蚀而痉挛,胃袋像被谁不客气的狠狠捏拧,绞痛得慌,有点让人眼前发黑。
温热的稠粥刚一下肚,的确带来了寒冬暖阳般的舒适感,但那恼人的胃在得到施舍后,愈发贪婪了,索要得更加过分,酸液带来的绞痛刺激有增无减。
莫悱捏勺的手开始了颤抖,他深深的垂下头,偷偷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才尽量稳的放下了餐盒。
剩的,实在是不少。但再吃下去,莫悱觉得自己一定会将酸水刺激得涌上喉头,倒时候又是一阵狂呕,糟蹋安纳斯“极尽罕见之能事”的一番好心。
咽下唾液抵抗上蹿的酸水,莫悱扯出笑容,对板着脸看向他的安纳斯道:“安先生,我能稍等一会再吃吗?”
安纳斯瞥一眼粥面只下去几微米的皮蛋瘦肉粥,再瞧瞧那还完完整整的摆着的凉菜拼盘,心里还是不太高兴的。
但逼迫莫悱就太傻了,强扭的瓜不甜,食补就是要慢慢来,所以安纳斯没摆出什么嫌弃莫悱不知好歹的表情,反而道:“吃不下就别吃了,你涨破肚子,肠子啊什么的乱飞,我打扫起来更麻烦。”
莫悱本来就想吐,安纳斯这么口无遮拦的一隐喻,让他干脆捂住嘴巴,眼前直花。
安纳斯看着莫悱又不对头,赶紧下床,跑去查看他的情况。
但安纳斯一凑近,莫悱马上放下捂嘴的手,苍白着脸道:“我没事,安先生。”
安纳斯盯着莫悱,视线从他的眼睛往下,看到了扣至最上一颗扣子的白衬衣。
毫无提醒的,安纳斯伸出手,蛮横的试图解开莫悱领口的纽扣——“安先生?!!”
莫悱吓得死死捏住安纳斯的双手,声音慌乱:“等等!你别——”
不想让安纳斯看到那道“裂痕”!
“你闭嘴。”虽然安纳斯的双手都被制住,但他本身并没用什么手劲,就算这样,他还是感觉,莫悱已经用上全力在制止自己了。
用上全力,就是这么轻飘飘的力气?!这让安纳斯的心头涌起恼怒而惊惶的情感。
小猪仔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虚弱?他还能好起来吗?
“······死肥猪,”安纳斯深深的望入莫悱的双眼,本来怒火汹涌的语气兀然平静飘忽,“竟然弄脏我的衣服,你胆子真大。”
他主动从莫悱的钳制中收回手,头一偏就走向床,倒头便钻进一条空调被中,缩成一团了。
莫悱正奇怪,想想他刚才的目光,自己也垂下眼去——
“?!!!!!”
“裂痕”渗出的血,已经浸透白衬衫了,怪不得安纳斯会生气!!
他还是知道了。
莫悱解开扣至最上的扣子,让领口宽松些许,踮着脚走向床,轻轻坐在床沿。
“安先生。”试探性十足的小声道。
没回话。
“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因为我不听医嘱,提前拆了绷带,伤口没好全,现在才会渗血的。”
还是没回话。
“我会帮你洗干净,请别担心。昨天淋湿的衣服应该已经干了,我这就——”
终于被恶狠狠的打断:“你敢!再穿纵火狂的衣服,我就把你改造成暴露癖,让你认为不穿衣服才是正常!!”
莫悱囧掉了。这S的安纳斯······改造什么的,也太邪恶了。
安纳斯一把掀开被子,狰狞着表情就盘腿坐好,似乎是在朝莫悱竖中指的疯狂训斥:“你是不是男人啊,学女人绝什么食!我做的东西你都敢不吃完,呵,吃刁了嘴吗,你这头支配吭白菜帮子的猪!”
“我才不管那些只会拿药店回扣的老不死说了些什么,你拆不拆绷带随你,但给你点颜色你就糊上墙了,粉刷匠吗你!!”
莫悱:“······”不就是让衬衫染上血了吗,什么粉刷匠糊上墙的······他想表达的,是不是“蹬鼻子上脸”啊?看来他还是没有掌握好伟大汉语的深邃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