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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看着,“安纳斯塔西亚”朝自己挥出夺命的一刀,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那个宿命的未来——明知无法逃避,仍抱有侥幸,终于还是——
逃不过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主角不讨喜”——森森的被打击到了···小莫子对不起···亲爹人设的错吗···一把辛酸泪
☆、Soul LVIII Scarlet and B
似乎战无不胜,但“他”此时,被魔怔住了般,竟是呆呆的看着砍刀朝自己劈来,毫无应对的意思——
在夺命的刀光下,他是第一次,吃惊的瞪大了火焰与青空的双眼。
因为,挥刀而来的埃罗恩被另一股巨大的冲力掀飞,子弹爆炸的巨响和硝烟一道腾起,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蹿出烟雾,挥出的枪托死死砸中试图站起的埃罗恩的脸——
“冒充老子你找死啊?!!”真正的安纳斯一脚踢开掉落埃罗恩身边的砍刀,扳机一动就给了埃罗恩肚子一枪!
“呜噜噜噜——!!!!!”埃罗恩哇哇大叫起来。这也难怪,将外表化作安纳斯的这具身体才是钢之恶魔埃罗恩真正的身体,本体被子弹穿透,此等痛苦,凭一个思想单纯的小男孩,压根无法忍受。
埃罗恩还维持着安纳斯的外表,安纳斯就看着自己在地上蜷缩、挣扎,吐出痛苦的尖叫。
没想到安纳斯对“自己”更狠辣,他一把揪住埃罗恩的头发,“哐!!”的将他的头往地上砸!
“你的胆子是有多大才敢顶着老子的脸嚣张啊?!!!!!”安纳斯狰狞着表情,几乎要将埃罗恩的头发全拔下来。他砸着埃罗恩的头,就像在砸一颗顽固的椰子,那么“咚”“咚”“咚”“咚”的一下又一下,让血糊了埃罗恩满脸,他凄厉的哀嚎也渐渐微弱下去,盈满泪水的双眼都要睁不开了。
这个场面其实相当恐怖。因为埃罗恩的外表就是安纳斯,安纳斯对埃罗恩的虐杀,看上去就像安纳斯在疯狂自残一样。
但他没有丝毫心软,反而在见血后,露出饱含崩坏前兆的笑容,无比温柔的说:“向我道歉就饶过你。”
抽抽搭搭、上气不接下气的埃罗恩模模糊糊的听到这句话,强撑开眼皮,“噜噜”轻唤着,微微张嘴,“对不起”三个字即将出口——
“你还真相信啊。”安纳斯的枪口硬生生捅进了埃罗恩的嘴,他手指一动,子弹就打进了埃罗恩的嘴巴——
埃罗恩的脑袋被炸了个稀烂,而这样看上去,和安纳斯自己的脸被炸得稀烂一样。
血和脑浆溅了安纳斯满脸。直到埃罗恩的手软塌塌的垂下,他才松开揪住埃罗恩前发的手,让小男孩被炸烂的头跌回地面,摔得更加稀烂。
安纳斯抬起糊满秽物的脸,他的眼前,是捂着腹部的“他”,那平静的异色双眼。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浅葱色的上衣被染成了黑鸢色,而且那块污迹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
重伤在身,“他”仍是淡漠的、毫无情感波动的神色,呼吸很缓慢、一点也没有疼痛的急促感,好像内脏大出血也只是被针尖刺了一下的、不足道的伤罢了。
安纳斯站起身,燧发枪化为晶莹的碎片,消散在空中。
他很无情的踩过埃罗恩面目尽毁的尸体,走向“他”,那个既是莫悱又不是莫悱的人,那个就算受伤、也一声不吭,只是万籁俱静般淡然注视一切的人——
“纵火狂,真活该,谁叫你——”
很多事,就发生在一瞬间。
整个头部被完全毁掉的埃罗恩,手握成拳——
诸人所处的大楼楼层的角落里,胡乱交叠堆放的钢材径直解体,原来构成它们的是成群的黑绒蝴蝶——
被踢飞的砍刀颤动了一下,竟然从地上弹起,刀口冲着安纳斯飞过去——
黑蝶群齐刷刷的扑向安纳斯的后背,仿佛妖异的、可以吞灭世界的漫天黑雾——
安纳斯惊觉回头也没有用,一切都晚了——
“他”携带着灿金色的火光,以人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在一瞬间就跨过了所有的距离。
火浪迫使安纳斯仓促停住脚步,也让砍刀被迫改变了轨道,“他”的一根手指迎着砍刀锐利的刀口就劈出去,大号的刀刃竟然被缠绕他手指的火焰一刀两断,熔毁的断面因为完全焦黑而翻起。
碎成两半的刀刃分别坠落“他”身旁,“他”顺手就抓住了砍刀冲过来的柄。
反手一转,火的刀刃光速构成,“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向黑蝶群挥去一刀——
“他”的力道就像是一个超强风力的吹风机,溅出去的所有火星都有了燎原之势,火焰的壁障将所有的黑蝶一概吞没——
——来得快,去得却也快——黑蝶的碎屑和火粉一起缓缓飘落,他踏进光华璀璨的战场正中,抬起还能动用的左手。
只见“他”的左手中,捏的还是埃罗恩砍刀的刀柄。
但是,刀刃是“他”自己的。
“他”的手往下一落,埃罗恩被烧得焦臭的“尸体”遭到了必杀的一击——“他”将火的刀刺入了他的心脏,然后,魔力的烈焰让恶魔的心脏毁灭了。
黑泥喷涌出来,埃罗恩的胸腔也裂开来,这下看清楚了,那心脏,其实是一只挣扎蜷曲的黑绒蝴蝶,随着“噼啪”的声音,它口器中的触须被烧坏,缩成了黑炭般的碎渣。
在火焰安静屠虐恶魔残尸的最后关头,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太放肆了,祈月泠。”
然后,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包括半毁的钢之魔都,飘扬的黑渣与火粉,埃罗恩燃烧的焦尸,“他”手中的火焰之刃——
一切都不见了。
安纳斯眼前是一马平川的机场高速,正有车在后方狂按喇叭,刺眼的车头探照灯照得安纳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怎么回事?!你站在路中央干嘛,找死啊!!”出租车司机本来就因为拉不到客人而窝火了,开车开得好好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个人,吓得他赶紧踩刹车,脑袋都差点撞上前窗玻璃,他能不气吗!!
但怒骂一过,司机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怎么,那人前头还躺着个人?!凶杀案?!!
——那是“他”,或者说,是莫悱。
神志不清的卧倒在柏油路面上,除了腹部,更多的地方渗出鲜血,将深青色的路面染湿。
“莫悱!!”安纳斯冲过去,跟上的,还有面恶心善的出租车司机,“快快,送医院!快上我的车,快点!!”
时间紧迫,安纳斯知道只靠普通的车辆是不行的了。他给了好心的司机一手刀,没待司机倒地就诉说了愿望【葛佳丝塔芙!把莫悱和我送到黎生医院去,快点!!!】
——所以,在另一辆车愤怒的鸣笛,催促前方停驶的出租车时,昏迷在地的司机才慢慢醒来——“妈啊!!见鬼了?!!!!”
又一次的,安纳斯不得不在黎生医院的特别手术室外等待,看着那催命味道十足的急救红灯闪闪烁烁,仿佛黑白无常敲起的、声声幽魅的丧钟。
安纳斯没受伤,顶多被火焰的热浪烫得皮肤终于红润了点。但莫悱可就不一样了,内脏破裂,大出血,身上还出现了一道道奇怪的裂口,总之就像个伤痕累累的、下一秒就要碎成灰的、很可能保不住了的瓷瓶儿。
低着头,安纳斯心里一团乱。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了。
首先,莫广夏死了。其次,杀死了一只男性化的魔女,即恶魔。再次,莫悱又重伤,生命垂危。
还有······刚才通过走廊的、一个散步回来的病人手里拿着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播音员低沉的声音:“从枫羽市星河国际机场飞往思信市馨怡机场的FD180航班不幸失事,机上人员全部遇难,事故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
“FD180”,是莫广夏的妻子和儿子乘坐的航班啊。
费尽心机,送了命,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想保护的、不惜杀人也要留下的人,还是去了。
莫广夏,真是彻头彻尾白忙活了。所有的爱与希望都没了,剩下的只有绝对的、不可抗拒的宿命。
该说,人们最大的不幸是被罪恶压倒的不幸吗?但是,人类是没有极端的善和极端的恶的。
那么,莫广夏是罪有应得了。但当与之罪行相称的惩罚如约而至时,又让人忍不住发出疑问:这个惩罚,是否过分了?
但是,他确实是,只失去了他不该得到的一切。他复活了妻子儿子,将代价转移到杀死无辜之人、夺取他们的灵魂上,这等不劳而获的可鄙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