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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着高开叉的海棠红旗袍,妩媚的身段相当称旗袍上精细镂空的海棠花图样。
抱着手,她的神情却是寒意十足的冰冷,黑漆漆的眼中毫无光芒。
她若有所思的眼神直视前方,虽然前方只能看到远处的钢筋大厦。
一个瓦里瓦气的男孩声音打破了暗潮汹涌的沉寂:“大姐头,你不去见烬哥哥啊?用透视眼看人,不过瘾噜!”
祈月泠没回话,只是瞥了眼她脚边席地而坐的、朋克味道十足的小男孩。
选择了阳性性别的恶魔·埃罗恩不在意气氛的、“吱溜吱溜”的吮吸起了香橙味的棒棒糖,用孩童声音说出的话语粘粘糯糯,不认真听还真听不明白:“想去见就见嘛,我都见到噜!大姐头竟然害羞了,没想到噜!”
“愚蠢,”祈月泠对着一个认真关心自己的“小男孩”,也是语不留情,“废话休提。你现在可以走了。”
埃罗恩不满的翻眼仰视祈月泠,嘟嚷道:“大姐头,你是不是因为白猫哥哥跑出来了,在生我的气?那是烬哥哥插手,我才放他一马的——下次不会噜!”
埃罗恩马上跳起来,很惊险的躲过了从脚下的影子中突然蹿起的触手。
“大姐头你生的气很奇怪噜!我都问过你,要不要杀白猫哥哥的,是你不回答我!”
埃罗恩蹦蹦跳跳就躲过了黑影的触手连攻,嘴里叼着的棒棒糖稳稳当当,“你讨厌白猫哥哥我就帮你杀了呗,又不难,啊噜!”
原来是埃罗恩进入了潜伏在水塔阴影里的触手的攻击范围,影之触手马上就把埃罗恩牢牢束缚住。
这下,埃罗恩很不高兴的在瞪祈月泠了。
祈月泠却在此期间,压根没看埃罗恩一眼。
在埃罗恩用钢之爪撕碎影子里的魔物后,祈月泠才冷淡的开口:“把那只野猫留给我。”
势必要亲手将扰乱“他”判断的事物铲除。
祈月泠幽深的眼瞳中闪过独属于魔道家族嗜血的光。
☆、Soul XLIX 噩耗与回家
对于“你爸就是你的班主任”这件事,你怎么看?
很多人都这么问过尤纪了,尤纪的回答十年如一日:“当自己没这个爸。”——然后一定要推推眼镜,让镜片反射出一道白光。
现在,尤纪就像和班主任语文尤没半点亲缘关系似的,坐在尤老师身边,公事公办的帮着尤老师找成绩单、翻招生名册、记录每位同学的预估分数,很有冷面文秘的味道。
莫悱和老爸排在最后一位,足足等了一个小时零四十八分钟。
尤老师一听莫悱的预估分,很庄重的扶了扶眼镜才说:“有保守一点吗?毕竟文综问答题的判分有很多不可控的主观因素。”
莫悱点头。莫启紧张的等着班主任的宣判,要知道,前面的同学报分的声音实在太小了,莫启愣是把耳朵揪成个兔子,也没能听见一个分贝。
“很不错,这算是正常发挥了。”
莫启大大的松口气。
莫悱却没什么动静,表情一直很沉稳。
考成什么样,考生们心里都有个大概的数的。莫悱自认为没碰上什么大坎子,能检查的也都检查了,整体情况也差不了太差,保守估计也能是正常发挥。
莫启很高兴的揉揉儿子的红发。虽然他知道儿子在班上排不了前几名,但只要发挥正常、尽力了便可。
接下来就主要是莫启的咨询时间了。莫悱退到一边,等着老爸有需要才唤自己。
正瞧着教研室内的书架,忙完了大事的尤纪溜到莫悱身边,一戳他的胳膊:“猪兄!有消息要告诉你。”
莫悱瞧一眼尤纪那沉着脸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尤纪:“你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莫悱:“好消息。”
尤纪“喔”了一声,闷闷的说:“你真是超常发挥了,估的分可以排到前十名。”
莫悱:“谢谢。”你沉着脸,和这句话很不搭啊。
似乎有浓浓的醋味?
“接下来是普通消息,”尤纪的语气正常了,“你的绯闻女友骆聍没参加高考!我爸——哦不对,是班主任终于说漏嘴了,骆聍爸妈不知道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打电话没人接,家里也没人,你说是不是去外地高考了?”
莫悱陷入沉默。
已经非常久、非常久的,没有人提起过那个女孩的名字了。连莫悱几乎都要忘了,那个刻苦的、有些孤僻的、在某些时候意外的可爱的同班女生了。
她和她的父母,都被魔女吃掉了吧。魔女还化作了她的样子,继续去寻找食物。
骆聍,终究没能参加那场、她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准备的考试啊。一辈子原来就那么短,短到只来得及做“准备高考”这一件事。
莫悱看向正俯□子、和班主任一起研究莫悱那个分数档的学校的老爸,难言的滋味立刻涌上心头。
如果骆聍还在,她的父母肯定也会带她来到这个教研室,在她报出她的估分后,提心吊胆的等着老师的宣判吧。她一定比自己紧张得多,因为她想考取的可是江夏大学,那个江大附中的母校、从不扩招的顶级名校。
可是,现在,没有人关心她去了哪里。骆聍一家,好像是从外地来枫羽市、只为女儿读书方便的,在本地怕是没什么亲戚密友吧。
其实,人想消失,是非常容易的。如果和这个世界的羁绊不是那么深,如果始终一个人,你消失了,谁会去管?
大家都太忙了。一个路人的隐没不会让自己的地球停转,所以,自己不会为他/她停留。
须知,寻找也是费时间而且结果未知的冒险。如果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凭什么耗费心神去寻找?
——记忆也是。想必,总有一天,同学老师对骆聍的记忆会淡泊到挥之即去吧。也许过个一两年,大家还知道那是一个女学霸;可过个十、二十年呢?
——“那是谁?”“我们班有这个人吗?”
——或是,“哦,是她啊我都忘快忘记她啦,你为啥突然提起来?”
时间的洪流是吞噬一切的魔兽,谁都会被啃得尸骨无存。
想永远被铭记,想永远扎根于谁的心中——真是太天真了。
莫悱就想着这些晦涩的事,脸色差得连尤纪都犹豫要不要说出那个“坏消息”了。
尤纪试探的问:“那个猪兄?你没事吧,难不成对骆将军余情未了?”
莫悱摇摇头:“不是。你说吧,那个坏消息。”
“哦哦,”尤纪将脸沉得更厉害了,他粗声说,“J哥家里好像出大事了,刚才是他爷爷的一个手下来的,说是他爸爸没了,家里正忙着处理后事”
“什么时候?!”莫悱一惊:胡杰克的爸爸怎么会——?
尤纪垂下头,低声道:“我们高考前不是放了假嘛,就是在放假的前一天,枫羽通往泷见屿的高速路上出了车祸,还是连环追尾的大事故,J哥的爸爸也被卷进去了。J哥家里瞒着J哥,他高考完才知道他爸的事,然后就一直在医院陪他爸抢救了这么多天,还是不行了。”
莫悱狠狠捏紧拳头。
连胡杰克的爸爸都——!!
这真是你干的吗!!
怒火就在莫悱的眼中和心中燃烧,一点也没听进去尤纪沉痛的嘟嚷:“怎么办呢,J哥都不主动告诉我们,怕是······”
“humor”党什么时候才能再聚在一起欢笑,真的是个无解的难题了。
莫启开着自己的车带莫悱和安纳斯回家。从后视镜里就可以看到,莫启笑容满面,脂肪堆积的脸上充斥着父爱的光辉与对儿子的自豪。
后排坐着的两人可是很沉闷了。
安纳斯在教室里活生生等了两个小时三十七分钟,屁股都快坐烂,更别提被那些胆子大的男生女生搭讪了,真是各种折磨。
好不容易看见“救星”莫悱驾到,死肥猪却一脸颓唐,难不成是考砸了?
真考砸,就比较麻烦了。对于安纳斯来说,安慰人已经是极不擅长的领域了,安慰一个视高考成绩如生命、却临门一脚失误的高三生,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世界十大未解之谜”般的事情。
但是,莫悱那副低气压缠绕的表情,再配上他低垂睫毛的阴影,安纳斯的恻隐之心不知道从地球的那个角落冒出来了:“小猪仔,禁止你去跳楼。”
“??”
看见莫悱吃惊的表情,安纳斯沉着的说:“同样禁止上吊自杀,喝安眠药也不许。”
“······”
“不许去买老鼠药,禁止使用管制刀具,好好给我活着,你还有别的用处。”
莫悱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