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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悱坐上后座,特意完全开启了车窗,也许能得到考前祝愿也说不定?
——才怪。因为安纳斯代表他自己和施哀央只说了一句话:“考得再差也不要跳楼啊,猪仔。”
莫悱果断的完全关闭了车窗。
安先生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留点口德吗
高考是将全市高三学生打乱了来分配考场的,说不准就要前往陌生的学校、陌生的教室、和陌生的同龄人进行一场鏖战了。
考场安排由市教育局网络系统在考前统一发送到各位考生的登记手机号码上,并留给了考生们一周时间确认各自的考场。
莫悱因为被禁足,连“去自己的考场踩点”这种考前必做事项都没付诸实行,让他深感“准备不充分”。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考试时不让自己后悔才是正理。
莫悱现在就坐在一间只摆了三十张桌子、桌子和桌子之间可以过一辆摩托车的宽敞教室内,努力不去听老师冗长的考前纪律宣读,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提醒自己集中精神,好好应对第一场考试、打好第一仗。
这考场纪律也写得太长了,莫悱简直怀疑来不来得及准点开考了。
思绪也有点飘远,话说安纳斯的“考前祝愿”还真让人不敢回想,而自己在考前,没与最关心自己的父母见上一次面、当面说上一句话(虽然打过电话),还真有点失落。
其实还是想得到面对面的考前祝愿的。毕竟那个人的愿望也能成为自己最强大的动力之一。
动笔铃正式响起,马上整个教室、整栋教学楼、整个学校都只剩下“沙沙”书写的声音了。
第一场考试照例是语文。莫悱的语文修养不高不低,水平在班上也只能算中游,反正试卷或作文从来没被当作范例供人鉴赏就是了。
到了作文部分。是材料作文,莫悱归纳了一下题意,是关于友谊的。
作文动笔前不好好构思可不行,莫悱便像绝大多数同学一样,放下笔,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教室黑板前方的挂钟一步一步踏过时间,用余光就能看见周边的同学都俯□子开始奋笔疾书了。
莫悱的思路还不是很清晰。他又是个宁愿尽善尽美也不愿烂尾的人,构思的速度总被班主任叨叨。
时间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的流过,好像这条时间的河流就缓缓的淌过自己的心间。可以说,在座所有人之前的大部分生命都被用来迎接这场考试了,可真的坐在这个命运的考场里,又让人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十八年的生命,就值四场每场两个小时的考试?
可这又是这个社会的现实。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如果不能改变它,那就接受它。
那么,接受吧。这也是一段经历,一段不会重来的宝贵经历。如果它是众多弯路中的一环,绕行时一定也看到了转弯的独特风景。
这样想着,望向窗外。
眺望窗外总能在思维陷入僵局时让头脑亮起小灯泡,这次更是让一簇烟花从莫悱心中蹿向了天空。
——走廊上的安纳斯塔西亚,在发现莫悱开了一个巨大的小差、望向自己时,挑了挑眉。
【原来你还有闲情逸致望天啊,猪仔】安纳斯主动的连上了莫悱思维的魔力流【需要我帮你作弊吗?】
莫悱在脑中答道【不用。安先生怎么会?】
【看过你的手机】所以早就知道莫悱在哪里考试了。
【这是侵犯隐私的,安先生】
【一头猪,需要什么隐私啊】
【嗯】
看着莫悱低头就开始书写了,安纳斯又问了一句【真的不需要作弊?否定的话,接下来的考试也不帮你,到时候别哭啊,猪仔】
莫悱的书写无比快速,文字正疯狂的涌出他的脑海,他要做的只是真实的把它们记录到纸张上而已——
【不会的,安先生】只来得及答这一句而已。
不会卡壳的,也不需要作弊。因为你就在看着我,不尽最大的努力实在说不过去啊。
到了放下笔的那一刻,还能看到你抱着手臂、倚着大大的窗户,身后就是一片澄净的蔚蓝天空与璀璨的六月阳光的话——
真的是,非常感谢。
其实,如果莫悱追问安纳斯为什么要来他的高考考场的话,后者肯定会不顾考生感情的答:“便于欣赏你做不出来题目时绝望的样子啊!那一定比食槽就在眼前但吃不到食物的猪有趣。”但莫悱没问,安纳斯准备好的答案只能暂且搁置了。
抱着手臂、倚着窗栏,安纳斯盯着莫悱专注答题的侧脸,脑袋里却快速过滤着莫悱考场里、考生和监考老师的思维。
——他是在搜索魔女。须知,巨灾魔女的出现具有周期性,枫羽市已经有十年没有报告过巨灾魔女的现世了,水魔女的出现也许就拉开了新一轮恶战的序幕。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巨灾魔女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但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尤其需要警惕,特别是这种青少年集聚的大型考场,青春稚嫩的灵魂对魔女来说是最滋养的食物,将集中精力应考的考生们集体吸魂的案例并不是没有过。
所以,真的不是为了莫悱才来的,经过他考试的教室顺便停下来了而已。要不是看在莫悱是“魔女吸引仪”、他身边出现魔女的几率比较大,才不会在一间教室外面站这么久。
搜索完这层楼,就应该去顶楼和施哀央汇合了。
最后瞟一眼进入忘我疾书境界的莫悱,安纳斯转身离开。
和顶楼天台只有一门之隔了,安纳斯突然停下脚步,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竖起耳朵聆听,只听得那门后,有个女人的声音叫出了熟悉的名字——
“施哀央,终于见到你了。”
直呼黑色小女孩大名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耳熟,安纳斯管不得要保持考场安静的守则了,一脚踹开面前的铁门!
果然,是那个高个女子!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职场装扮,犀利的凤目因为安纳斯的突然闯入投射出冷冷的寒光。
她就站在施哀央面前,居高临下,如猛禽般俯视着自己弱小的猎物,小女孩完全被罩进了她的阴影。
“拥趸者,这里没你的事,我只想和施哀家的人说话。”
“那可真遗憾了,这里没有施哀家的人。”安纳斯大步走向其实明显不如人的小女孩,将小女孩扯向自己身后,“她是我家的人。”
一直很配合安纳斯动作的施哀央这次的反应却格外的慢,她虽然被向后推,但好像不太愿意往后退,始终低着头,似乎是故意的处在了高个女子的阴影下。
安纳斯其实很想瞪施哀央一眼,但在外敌面前不可起内讧,便对女子道:“找上莫悱也是,找上她也是,你不如把意图好好的说出来,不要像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一样,觊觎别人的东西。”
女子冷声道:“你就把他们当作‘东西’?!”
跟安纳斯纠结措辞的恰当性,就输定了。
安纳斯理所当然道:“反正他们归我管,而且也愿意被我管,你有意见?”
女子微露讥嘲表情,但没有继续这个“所有权”的话题了,道:“看在你看护了施哀家的孩子的份上,也透露一点情报给你吧。关于那个自甘堕落的拥趸者,我等已有了头绪。”
“真相想必会让你们颜面扫地,我等希望能不声张的快速解决此事,所以,你们灵薄狱就不要插手了。”
安纳斯终于想起还有高速路连环追尾事故的那一茬,他虽然不得不肯定追尾事故是人祸,却始终不愿认定罪魁祸首出自灵薄狱。
但是,如果真是灵薄狱的拥趸者利用葛佳丝塔芙、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安纳斯不会包庇同僚,自当手刃罪人,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别的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我是惯定这件事了。谁知道那个犯人落到你们手里会怎么样,‘御三家’用人体做妖魔实验的黑历史可是有名的很呢。还是由我让他死的痛快一点比较好吧。”
“可笑!”女子喝道,“你是不知道真凶是谁,才这么大言不惭!你的插手会让多少人卷入这个困局,你也不关心吧?!口口声声说‘那位大人’和施哀家的孩子由你看护,结果也只是把他们当作一玩即弃的玩具吗!”
安纳斯也火了,急道:“你说什么?!你才是——”
“叮当!”
安纳斯下意识的接住了女子甩过来的银色小铃铛,只听见女子最后一句:“好好看看吧!”
铃铛一接触到安纳斯的掌心,就自动向安纳斯脑海中传输入一帧帧顺序错乱的黑白图像——
麻花般扭曲的车身,被钢铁拧碎的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