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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朗心烦意乱不想答话,但这女子是恩人的遗孤,不是可以任由情绪发火的人。
“你只安心住下便是,但有一点,不要过问我的事。”
陆倩巧点头,取出一个荷包,“这是我给你做的,瞧你腰上那个,跟你的身份太不搭衬了……”
“别动!”单朗格开陆倩巧的手,微带历色道:“令尊一生清廉,满腹才华宁付乡间幼童,不与权贵半丝沾染,你虽是女子,但也要持守父志,不该沦入俗世谬误……”
“但你是逍遥候,戴这样的荷包出去,别人会笑你嘛!”陆倩巧委屈嗔怪。
单朗心里越发烦躁,但仍按捺道:“谁人爱笑任他笑,况且以你的言论,我是逍遥候,谁敢笑?”
“可是那么粗鄙的东西,我都看不过去!”陆倩巧撇嘴。
单朗轻抚荷包,想起小活宝做这东西时的笨拙样,然而那么用心,那么专注,偶尔还会停下来思量斟酌,咬着被针刺疼的手指,皱着可爱的小眉头……可爱?
单朗一个激灵,同时发现陆倩巧的手又探了过来,显然要换上她做的荷包。
单朗起身,“我说过了,不许动我的东西,另则,我已派人去打听过,令尊生前给你定过一门亲……”
“那是陈年旧事了,而且是口头定的,我连他样子都不记得了,父亲过世时,他家都不曾来人,现在突然想起我了,必定知道我如今的境况好了,才会忝上来想得些好处,你千万不要如他们的意……”
单朗抬手止住陆倩巧,“你虽言从于心,不会虚言巧诈,但是心眼不正,言论便谬误,再则我说了,是我去打听的,令尊与他父亲是同窗好友,能与令尊结交之人,必然也是品性端正,你怨他家不曾灵前凭吊,却不知他父亲与令尊竟是同一天过世,家中也是一贫如洗,乡邻帮衬完丧,赠他会试路资,以他才华,今秋必中举人,明岁春试可望榜上有名,但他目前生计艰难,我已派人去接他,此处东厢小院可予他温书备考……”
“你为什么要帮他?难道你不生气?”
气!我怎么不气?小活宝跟那家伙的进展未免太快了,还不到一个月就能亲嘴,敢不敢下个月就拜堂成亲?我真是白为他操了那么多年的心,现在却没了操心的资格,只能操些不在心上的人事,要不是为了报恩,我吃撑了才去管你的未婚夫!
单朗吸气又吸气,按下一肚子火,摆手道:“你不必多心顾虑,令尊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当替你筹措谋划,倘若你还有需要看顾的人,一并告诉我,我会尽力周全,只要合情合理,我都不会生气。”
陆倩巧想了想,摇头道:“我不高兴他住进来,你虽乐善好施,但他要是考不中呢?难道一辈子养着他?他连我们的朋友都算不上,凭什么啊?”
单朗愣了一下,“他是你未婚夫。”
“没有的事,我跟他只是小时候见过一面,之后再无关系,所谓的婚约早就不算数了,你不要盯心这事好吗?”
我当然不盯心,真正盯心的我管不了!单朗暗里恼火,嘴上淡淡嗯了一声,思量道:“我虽还有其他地方供他温书,但是重新安排很麻烦,所以你住你的西厢小院,他在他的东厢,据我所知,他虽是读书人,但是很能自我照料,所以不需你看顾,秋试后,他中与不中,到时再说。”
“我们为什么非要管他?根本没有关系的人……”
“他是令尊唯一好友的遗孤,况我打听过了,他虽是文人,却颇有侠义之风,乡邻对他赞不绝口,我乐意帮这样的人。”
“你就是心太好了,要是他赖在这儿不走了怎么办?”
陆倩巧撇嘴冷哼,单朗伪装的好脾气终于完蛋,“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势利取巧?你若不是我恩人的女儿,我早就给你一顿好瞧还废这么多话?你又以为我干吗带你回来?要不是你哭着说不要丢下你,简直跟他当日那话一模一样,我疯了才不嫌麻烦帮你安居落户!你怕叶安赖这儿不走,你可知棱州靖王荐他做太子侍读他都婉言谢绝!锦绣前程、富贵名利,于他不过浮世烟云,若非乡邻盛情难却,他才不屑仕途争名,愿承父志启蒙乡里,你再想想你自己!”
单朗一口气骂到这儿就打住,他是疯了吗?伤精费神训斥一个不打紧的人,惹她哭得乱七八糟吵死了!
单朗抬腿就走,陆倩巧上前拖住,“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怕你怀疑我跟他还有什么关联,而且就算两厢隔得远,但始终在一个宅院里,如果你不在家,就算他不出东厢,时日久了,难免生些闲言碎语,我又没个名分,不说外头怎么看,就是家里的下人也会胡乱猜疑了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的是你!”单朗甩开陆倩巧,眯了眯眼,冷笑道:“我竟不知你藏了这份心思,先前就觉得你好些话有问题,你不会是想嫁给我吧?”
陆倩巧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红了脸,“我既随了你来,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我只有索命鬼,如果早知你是这般打算,我不会带你走,但事已至此,若送你回去又是一桩麻烦,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会收回予你的一切……”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陆倩巧哀怨哭吼。
单朗想了想,点头,“是的,我说过喜欢,但不是你……”
“明明就是我!当日你要给我银两,我说只求跟着你,你还说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声明,你若再纠缠此事,我只有送你回去,你若自此安分,来日履行婚约也好,自许良配也罢,我会替你周全打理。”
单朗说完就走,陆倩巧怔在原地,却一下就软在地上,始终想不明白单朗怎么会变了心,或者不是变心,而是被朱家为难了,一时烦难才会说那些狠心话,等他气消了就没事。
陆倩巧破涕为笑,吩咐下人备轿,她要去珠宝行挑选首饰,单朗说她父亲一生清廉,其实是穷得叮当响,吃不如人,穿不如人,还得操持家务照顾她那个多病的爹,现在好了,她非但不再是乡下人,而且会成为逍遥候的妻子,现在过的也是富贵日子,早晚她会入住真正的单府,比现在还尊贵享受!
陆倩巧洋洋得意,珠宝行里一掷千金,之后又去了裁缝店和胭脂铺,逛到宝来街的首饰店时,突然发现姓白的小子匆匆走过,手上还提了个食盒,虽说临近午饭时分,但他给谁送饭呢?
白尘不是给双飞送饭,而是做了两人份的带来书馆一起吃,刚盛好两碗饭就见陆小姐在门边探头探脑,白尘觉得奇怪。
“陆小姐可是有事?”
“我没事,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尘不及答话,双飞出来了,“这位小姐是要买书吗?”
“我买书干什么?你又是什么人?”陆倩巧嗔怪而不屑。
白尘心下诧异,怀疑眼前的陆小姐不是真人,倒似一朝得意的小人一般,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初见时就觉得陆小姐没有农家女孩的质朴,说实话,她配不上单朗,但是单朗喜欢。
白尘黯然,双飞已有了大致猜想,微笑道:“在下姓双,是逍遥书馆的掌柜,你应该是单朗带回来的陆小姐吧?现在是午饭时辰,你不在别院给单朗做饭,来这儿有何贵干?”
“你也认识单朗?”陆倩巧说着就上下打量双飞,然后撇嘴,“你不过是个小书馆的掌柜,就算认识单朗也不该直呼其名,你应该叫他候爷!”
双飞笑,拉了白尘进去吃饭,“饿死我了,还以为来了趁钱的客,谁知是个胡乱训话的……呀,我昨儿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做了红烧肉啊!”
“只是试着做的,双大哥尝尝味道怎样?”
哪等白尘说?双飞早就搛块入口,满意得点头啄脑,埋头狼吞虎咽,白尘笑笑,也端了碗,却听身后脚步响,然后是陆小姐的怒斥声。
“你说谁是胡乱训话的?既然知道我是单朗的什么人,就该小心点不要得罪我……”
“你也最好不要得罪我,逍遥书馆的掌柜吃饭的时候听不得聒噪,立刻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陆倩巧骤然哑口。
白尘觉得奇怪,又见双飞跑到柜台边写了一幅字,上书“午饭时辰,暂停营业”,然后把字幅挂在陆小姐伸出的一只手臂上,再把木偶似的陆小姐搬到门边一放,小跑了回来继续吃饭。
白尘看看门边的“人形启事”,再看看对面若无其事的吃饭人,心里虽觉好笑,但仍觉不妥。
“双大哥点了她的穴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