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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省殿侧殿一隅,单朗专用的宿值房间里,端木霖紧张又羞赧,因为单朗在喝酒,仿佛要把自己灌醉那般,一杯杯不停地喝,这让他想起那晚单朗醉了,然后……
“我很后悔,我恨不得杀了自己,你之前,我纵然醉得不省人事也不曾行差踏错,最多酒后胡言,那天却酒后乱*性,你知道为什么吗?”
单朗冷笑顿言,眼中却渐渐潮湿,掩面似哭似笑,道:“我失了我的宝,我还误会他跟别人乱来,以致我自己也跟别人乱来了,到头来,乱来的只有我,不怪他嫌弃,我都恶心我!”
单朗说到此处,突然起身,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却冲端木霖抱拳,“对不起,我不该酒后要了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只道歉,不会给你任何形式的赔偿,我知你想得我的喜欢,若是没有那晚的事,我或许会喜欢你偶尔做的某些事,譬如你帮了卫平和林小子,譬如你告诉我,逍遥丸唯一不能克制的毒药是三十宁,譬如你发誓不会伤及白尘的性命,类似这些事,我原本都会喜欢,现在却不能了,因为白尘不要我了,没了他的喜欢,世间的一切于我都没了意义,更遑论对人事的喜恶?”
单朗说到此处就笑,突然狠搧自己一耳光,吓得端木霖奔上去又扶又拉,“你别道歉了,更别打自己,我不怪你……”
“你不怪有什么用?我的人不要我了,偏偏是我自己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若是为人所害还情有可原,偏我那晚是刻意犯浑拿你泄愤,别说求得小活宝的原谅,就是我都恶心我自己,总之一切都没意义了,除了如意丹。”
单朗醉语至此,眼神骤然凶冷,却只是坐回桌边,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去睡吧!别忘了明天一早签发如意丹!”
端木霖哀怨轻叹,小心靠近桌边,“你不一起……就算不那样,你也陪我睡……”
“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然后再自杀,虽然白尘不准我杀你,但我只是为了如意丹才让你活着,可惜不论怎样,他都不要我了,我爱他啊!可我爱得一点都不好,我连基本的照顾都没给过他,昨天他说只要我今晚给他做鱼,舞剑给他看,他就原谅我,可我没答应,因为我他娘的要来陪你!你他娘的又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究竟有什么好?连自己的宝贝都照顾不好,这种混蛋死有余辜!”
“别这么说!我喜欢你,他不要你了,你还有我。”
“你滚!”单朗甩手掀人,听端木霖痛呼一声,眯着醉眼看了看,见端木霖捂着脸,吃了耳光似的委屈却无怒色,想起那天也失手打了小活宝,当时小活宝也不生气,只是跟他虚演作戏,以此划清界限,示意彼此生分的关系……
虽然小活宝擅长分神打岔,但是为什么要用作戏的方式?演得那么投入那么真,仿佛在刻意提点某事甚至是警示,难道……
“白尘知道你来这儿吗?”
端木霖摇头,神色却显迟疑,单朗审视片刻,挥手的同时也挥灭了灯,“别说话,别让我看见你,自己去睡,不许再烦我!”
端木霖欲言又止,终不敢违背单朗,摸黑走到床边,静静宽衣躺下,不敢哭出声,只能盯着桌边那个不停灌酒的男人,同时开始忆想那晚的事,如此就能浑然入梦了。
殿外花台边,白尘塑像般站着,一直站到前方屋里的灯熄灭,心里想着转身离开,身子却僵硬般动不了,脑子里早就浑噩不明,不为此时屋里正发生的事,只因那般情形早就撞见过,在那之前,他相信单朗不会真的以身换药,那之后应该也不会,明明如此相信着,却依旧跑来观望,一直望到人声消寂,灯光暗灭,还不愿离去是为什么?
想近前查看么?果然如此的话,真的曾相信小狼哥哥吗?真的不怕小狼哥哥惯于他人的肌肤相亲?真的笃定小狼哥哥正悔恨交加?真的确信能以退为进,赢得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人?
瞧吧,我果然很卑鄙,连自己的爱都要付予算计,说着嫌弃抛弃,却无时不想挽回抓紧,心口不一如我者,魔道之辈,天不予幸!
白尘自嘲苦笑,身后却传来貌似担心的询问声,“天色已晚,白公子不出宫的话,可以去别苑就寝。”
甄侍卫说着就要带路,白尘依旧盯着前面的屋子,许久才喃语般轻叹一句,然后转身离去,甄侍卫莫名其妙,摇摇头,继续巡视自己负责的区域,天明时绕回单候爷的殿外,正碰见嘉义候要出宫,避到一边弓身让过,然后打算去睡觉,却见单候爷也出了房间,本想同样避让,又想起白公子昨晚的模样,真叫人心疼难抑。
“候爷早安。”甄侍卫上前见礼。
单朗点头,掐着眉心要走,却听问礼的侍卫小心且小声,道:“昨晚……白公子来过。”
单朗整个愣住,宿醉的头不疼了,眼睛瞪得老大,“你说什么?”
“回候爷,属下是说,白公子昨晚来过这儿,就在候爷您现在站着的地方呆了一阵子,候爷屋里的灯灭了之后,白公子又站了许久才离去,大概真困了吧?走的时候有些迷糊不清,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单朗莫名惊心。
“回候爷,白公子说,换我心,为你心,始知恨情深……候爷您没事吧?”
甄侍卫小心搀扶,因为候爷揪胸屏息,仿佛那儿受了重创,“候爷要不要回屋……”
“多谢!”单朗郑重抱拳,飞身离去,甄侍卫再次莫名其妙,心里却开始雀跃,看来候爷还是喜欢白公子的,下次的赌局还是要押白公子才对!
我应该将心比心才对!这是单朗此时泣血的心声,因为他真的没有站在小活宝的立场为小活宝作过考虑,跟端木霖一样,他太自以为是,仗着小活宝的喜欢而独断专行,蛮横霸道地享受着小活宝的爱,以为嘴上给了回应便万事大吉,跟十年前一样,用自己少得可怜的所谓情意,换取小活宝的全心付出,不觉羞耻不知反省,还自诩被弃者,自怜自恨,从未用心体察过小活宝,良心被狗吃了都没这么可恶!
单朗一口气跑回家,可惜小活宝没在房间,四下找了一圈都不见,心里一急便窜出一丝邪气,不过立时打住,虽不曾亲耳闻听,但是可以想见小活宝昨晚说那话时是怎生模样,巨创深痛般切齿忍耐,不是对着茫茫夜色,却是对着他心里的小狼哥哥,说出来的不仅仅是心语,也是心里的痛——换你心,为我心……
可恨我只情相悦,不曾似你那般,心相许,非是不许,而是懵情以为许,甚至以为许得比你多,其实一直是得享者。
单朗切切悔悟,回屋净身换了衣服,来到仁武候家,不再偷入潜行,而是扣门请见,在管家的带领下坐等主人更衣见客。
仁武候是武将,自然不惯赖床,每日都是卯时起床,不应朝事的话,便在自家院里练功,听管家说逍遥候来访,此事亦算稀罕,倒也在意料之中。
单朗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见到武长青,可惜还未开口就被武长青抢了先,可是听完就整个懵住。
“你说什么?”单朗简直不可思议。
武长青再次微笑复述,“我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白尘突然跑来我家投宿,瞧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样,我也没敢细问,既然你找来了,说明你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记得上次就说过,再有机会,我不会进予良言,当然也不会强行抢夺,一切但凭白尘的意愿,只是现下太早,且等他睡醒了……”
“我早就醒了!”白尘略带嗔怪,面上却是微笑,手上还端个托盘,没看见单朗似的,径直走到仁武候面前,把托盘里的吃食一一摆开来,“吃吧!你家厨娘都夸我好手艺呢!还说你不爱吃早饭,以后不许了,我会监督你,这些都是我做的,你不好好吃的话……”
“我会好好吃,如果你每天都给我做的话。”
“那当然,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你家的小孩,虽然你目前不得势,但你对我挺好,将来你腾达了,更少不了我的好,即便终生不得志,你也不会薄待我,所以做你家的小孩绝对错不了!”
白尘说着就递过碗筷,仁武候一面接过,一面也给白尘盛了一碗,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食不言。
单朗僵在一边,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蹩到白尘身边,“我也没吃早饭。”
嗯?白尘眨眨眼睛,笑道:“我是仁武候家的乖小孩,不得家长同意,我不会招待别家的人,你想吃的话,回家叫你媳妇做给你吃呀!”
“我只吃你做的……”
“别说笑了!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