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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面色凝重,点头沉吟,“我就猜到你也是被皇上疑了,否则以你之军功,即便不封王,也应该继续领有兵权,传闻你十五岁就随父上战场,你祖父也是大凤的智将一名,你家可谓世代忠勇,皇上疑而不用,连单朗都说可惜了,如今新皇即将上位,你就没什么打算吗?”
“文臣死谏,武臣死战,家父死于北疆战场,我之所愿亦然,不能替大凤收复丧失的领土,便只埋骨寒冰雪国,阴灵翘盼后继勇者。”
仁武候目色坚毅,唇角却是必胜的笑意,白尘肃然起敬,不自主地握了仁武候的手,“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有机会,你一定能收复失地,所以你不要蜷在家里了,主动出击才能更快地找到机会!”
仁武候轻笑,大半注意力在自己手上,感觉不是被小人儿的小手握着,而是被一块石子乱了一波心纹——可恼之前竟想毁之一享,浑不知这般人儿只合怜爱,也只望得他赞誉欢喜,倘若为之厌恶,无异活入地狱,可是小人儿心系他人,而且是多年羁绊,要如何才能断之,继而得之?
白尘此时才觉失态,忙抽回手来,几乎陪笑,道:“对不起啊,我一时激动才会碰了你,但是除了朋友,我不跟别人亲近,所以你不要以为我出身妓馆就是随便的人……”
“我没那样以为,我只是在想你说的主动出击,但我之前有那般劣迹,早已为太子所厌,又怎会为其所用?”
“我不这么想,当日在宫里遇到太子时,太子曾想交我为友,虽然真实目的是为了留用单朗,但他说过英雄不问出身,虽是对我说的,但未尝不可套用其他,你是武臣,打仗厉害就行了,回家爱做啥就做啥,关别人什么事?所谓用人之道,度其品性是一则,晓其才能而任之更为重要,何况人无完人,上位者知人善任方能成显大业,不是吗?”
仁武候笑,悄声道:“我又不是太子,你这话跟我说了无用啊!”
“也是哦!”白尘羞窘,随即恍悟般轻拍脑门,“我是笨蛋吗?还有你也不傻啊!等惠王宴请进士时,你找机会跟太子进言,虽然不能正确解释你虐待男宠的原因,但是可以曲意解释,就依传闻所说,你在那人没了之后才明了自己的心意,然后悔痛之下才会做了失当之事,太子虽年少,但是擅能分辨,你又是个至诚至性的人,一定能获得太子的信用,你说呢?”
仁武候默然良久,最终勉强一笑,“你诚心为我谋划,我岂能不予良行?同样的,我也深为你之处境忧虑,据我所知,你身中逍遥丸之毒,此时尚能按时得服如意丹,但是皇上离朝之后,恐怕会生些变故,此非危言耸听,你只知某人深受皇宠,却不知他还替太子挡过刺客的剑,太子曾言,来日会如他一愿,并非我歹猜他人,倘若某人之愿是你的死,纵然太子不意,也只能如其所愿。”
白尘笑,“都说救命之恩难以回报,太子却只许他一愿,可见也不是那么喜欢他,难怪皇上要把他赐给单朗了,这就隐示了一个意思,相较而言,皇上比较信任单朗,觉得某人再不济,单朗也会给予庇护,太子却未必继承此意,但是派送如意丹的人应该会忠实执行皇上的命令,即便换了皇帝也不会更改,所以你之忧虑纯属多虑!”
白尘哈哈笑,仁武候不置可否,心道,小人儿为他人想得周到,却似乎不擅长为自身谋划,倘若单朗也不为其周全,那就是老天赐给我的良机一个,且等着吧,攻心之事不可操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7 章
四月十二日,惠王家宴新科进士,仁武候也在受邀之列,一切如谋划般顺利进行,不过白尘并未作陪,而是跟着单朗进宫去了。
庆王明日就要随帝离京,唯一牵挂的人便是白尘,因此在琴心阁摆下酒席,不令他人作陪,只与白尘单独小饮,也果然不提前情是非,只叙叔侄情分,几番依依情,几杯离怀酒,庆王微醺,白尘把人扶到内间软榻上,自己则跪坐一边小心服侍着,未几,庆王睡去,白尘悄声出去。
常言酒逢知己千杯少,庆王虽不是完全的知心人,但也算十分贴心人一个,因此白尘酒量虽好,却也醉在庆王的贴心下,思及席间庆王的诸多关怀之言,白尘暖心的同时也酸了心,本想去找小狼哥哥,又不敢在宫里乱走,只好在琴心阁的小花园中散步醒酒。
春勺盛垂,夕照引困,白尘半醉而卧,反正花丛繁盛,不会被人瞧见,又想到此时家里的宴席上,应该是才子佳人各有所向了吧?还有仁武候也应该寻了跟太子说话的机会,细想来,仁武候也是个可怜人……
“好了,你不必跟来,朕要去看庆王。”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散了白尘满心纷乱,又不敢现身见驾,只能静卧花丛中,几乎屏住了呼吸,还以为是皇上的近侍太监随驾而来,谁知下一刻便听到端木霖的声音。
“皇上果真明日要走吗?”
“你不必忧虑别事,朕走之后,单朗会在每月十三日与你共宿一处,否则次日白尘便得不到如意丹,你只用心求你所爱便是,倘若单朗不善待你,你可让你的近身侍卫带信给送药的人,只要白尘得不到如意丹,单朗自然会思量轻重……”
“如果他知道我也参与了如意丹的控制,恐怕会生我的气。”
“生气又怎样?朕已经告知他了,明天就是十三日,你可小试一下,他若不从,你后日就不给如意丹,即便白尘捱得过毒发的痛苦,单朗也未必忍心,下个月,他应该会听你的,只是切记一点,你只能凭此求你所爱,不能以此干涉单朗的公务。”
“我不会的,除了他的喜欢,我别无所求。”
“如此就好,朕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倘若你已倾尽全力还是得不到单朗的心,并且仍不想放手的话,你可以求太子杀了白尘,只是不可明言请杀,求得太子默许便可,到时你可以命人给白尘下三十宁,那是逍遥丸唯一克解不了的慢毒,朕还给你留了两个暗影,他们终生供你驱使。”
“谢皇上!”
“不必行礼了,回去吧!”
脚步声渐远,周遭也死一般寂静,最后一丝夕照没入西边,余晖映不明太过宽广的天,黑夜,即将来临。
白尘抹去额上冷汗,整个人从恶梦中醒来一般,身子抑制不住的抖,心跳响在耳门,脑中嗡乱一片,心底豁开一个冰冷的裂口,却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所伤,但有一点很清楚,明天,乃至今后每个月的十三日,小狼哥哥都要跟某人同宿一处,但是会吗?
白尘冷冷一笑,不再回琴心阁,寻个宫人带他去了勤省殿,单朗在朝臣宿值的侧殿里跟人说话,白尘静候门边,那人出来后,他才撒欢跑进去,“可以回家了吗?”
单朗失神般愣一下,上前牵起白尘的手,并不说话,一路静默着出了宫门,坐上马车,驶过护城河的桥面,听桥下水声孱流,如泣如诉。
“明日我要宿值宫中……”
“你又不是侍卫!”白尘揪着单朗的衣襟,“不许去!以前朱慧珍留你在她那边过夜,你还说天黑了不回家的要么是坏人要么是旅人,这话是你说的吧?所以不准在外头留宿!”
“公务所需罢了,太子即日便要登基,诸多事务尚待……”
“理事的又不是你一人!难道六部尚书明晚也宿值宫中?还有丞相……”
“丞相卧病月余,皇上已默许其归乡贻养,我虽不具相才,近月来却是勉力替行,事务也是过于繁重,明晚也有要事……”
“什么样的要事?”白尘笑得戏谑。
单朗微露不悦,“你说过无心朝事,怎么今日突然感兴趣了?”
“我虽不是读书人,但好歹识得几个字,又对大凤有着执念般的爱意,偶尔关心一下国事不可以吗?”
单朗微怒,“还以为你改好了,怎么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
“好吧!”白尘深吸气,绽开一个乖巧的笑,“我想知道小狼哥哥明晚有什么要紧事,如果不告诉我,我会睡不着……”
“困了就会睡着,不许问了!”单朗扭过头去,挑开车窗帘子,仿佛在看沿路的街景。
白尘盯着单朗的侧脸看了一阵,最终悄声叹气,乖乖蜷回单朗怀里,不管怎样,他相信小狼哥哥不会背叛他,因为毒发的痛苦可以忍受,爱人的背叛,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可忍受,也不可原谅!小狼哥哥深知这一点,所以不会背叛!
翌日晚饭后,单朗如前言所说,去宫中宿值,白尘送到大门边,马车早就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