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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阳听他说得放心,倒也没再拒绝他的好意,那这几日就打扰了。
那就这麽定了,你先回屋休息吧,睡一觉,能从莽山上下来估计你也折腾得够累,那座山第一次去的人十个有十一个不知道怎麽走出来,老实说我还挺佩服你的。
婆婆的声音突然打屋子里出来,柱子,别闲扯了,牛换地方了吗?
闻言铁柱子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我不跟你说了,我家的牛还没换地方,该没草吃了,先走了。
盛阳看著他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不见,适才那些震惊不知什麽时候渐渐散了,隐隐觉著有点高兴。
或许这并非坏事。
萧慕远还没从婆婆说的那些话理出头绪,一听要留在这呆几天,当即发起了脾气,吵吵他要回家。
盛阳起初不当回事,也不理他,萧慕远一时没了主意,情绪正激动,愈吵愈凶,盛阳实在给他吵得心烦,忍无可忍,拽著他的手臂径直将他拖进铁柱子替他俩安排的房间。
萧慕远脚底的伤口经这麽拉动,又疼上了,火气顿时蹭地往上冒。
你放开我!
盛阳遂了他的愿,手一松,萧慕远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萧慕远疼得龇牙咧嘴,心情更差,骂道,你这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回去了,我要诛你九族!抄你满门!
想吵就在这吵吧,盛阳对此置若罔闻,正眼都不看他,我没功夫陪著你。
说著人就要退出房门,打算将萧慕远关在房里。
萧慕远急了,你要去哪里?
与你无关。
眼看盛阳真打算将他关著,萧慕远有些害怕了,再疼也赶紧爬起来,想出去。
盛阳以为他又要闹,匆忙把门一掩。
盛阳听见萧慕远跟杀猪似的嚎了声,门板夹到了什麽东西,受到阻力弹了开,没关上。
萧慕远捂著右手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今儿哭过的次数绝对是他生平里最多的。
铁柱子一听盛阳又要拿药,有些好奇,不是才换过药吗?怎麽又要换?
不是,他手指头夹到了。
。。。。。。
萧慕远摸著包扎好的手指头没敢再大声嚷嚷,满腹不甘和委屈没处说,坐在床前盯著地上闷不吭声。
盛阳要的就是他不吵不闹,现下这麽安静,盛阳也乐得自在,问铁柱子要了条汗巾,洗了把脸之後就上床躺著休息了。
萧慕远见他一点不理会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出入,甚至还能睡得著,气打不一处来,又不能发作,一腔怨气都快在肚子里炸开花了。
萧慕远轻轻推了推盛阳,喂。
盛阳不答。
萧慕远耐著性子又推了两下,不甘不愿叫了声,阳大哥。
盛阳果不然开腔了,怎麽?
萧慕远就觉著自己不好好学武真是太不应该了,他可真想把盛阳拎起来揍一顿。
我们要在这,住多久才走。
随你。
萧慕远一愣,什麽?
你想什麽时候走就什麽时候走。
我、我一个人吗?
恩。
萧慕远有些慌了,这是在开什麽玩笑,他连这破地方到底是哪里都不知道,他怎麽走?还一个人?
那,那你呢?
盛阳不温不火答道,我不走。
☆、水村山郭…第六章
六
这个回答是萧慕远万万没有料到的,他震惊到几乎快说不出话。
不走?你、你疯了啊?
我疯不疯,都与你没干系。
不是,我这。。。。。。萧慕远急得舌头打结,一时半会不知该怎麽表达心中的想法。
盛阳翻了个身,面对他,一双眼睛仍是无波无澜,平静得很。
我能助你下山,已是仁至义尽,别得寸进尺。
萧慕远给他不容商量的眼神看的厌了,又不能说自己是为什麽不懂回去,就算说了,有谁会信?
能死而复生,当然是件开心的事,但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复生,就不知道该喜该忧了。
萧慕远想著想著就有点绝望,原来坏事干多了,真的会有报应,如果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去了,那该怎麽办?
老天爷还不如直接就让他驾崩了投胎呢!
盛阳原以为萧慕远会喋喋不休接著纠缠,没想萧慕远什麽都没再说,坐在那暗自神伤,一脸深沈。
灭灯。
啊?
我要睡了,灭灯。
可是我还。。。不想睡三个字又咽了回去,盛阳的眼神真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萧慕远不高不兴地把油灯吹灭,像昨晚在山洞那样,挨著盛阳躺了下来。
盛阳眉头皱了皱,你睡出去点,太近了。
萧慕远心情正糟,没好气顶了句,这床就这麽小,你以为我乐意跟你睡呢?!
没人逼你。
你。。。。。。
萧慕远气结,狠狠一个翻身,不再理他。
两人相安无事至半夜,都没睡著。
萧慕远翻来覆去死活入不了眠,昨晚山壁虽硬,可他几乎一整个人都睡在盛阳身上,也就坐地上的屁股遭点罪,自然没觉得多难过,可现在身子底下实打实的木头床,就铺了层薄薄的褥子,枕头看著是软枕,睡上去却有些硬,咯得脖子难受。
萧慕远自小养尊处优,哪睡过这样的床,尽管心里明白这种时候不能计较这些东西,可这都躺过了大半夜,一点睡意都没有,还浑身难受,萧慕远渐渐又开始烦躁了。
不光是萧慕远,就是盛阳也没睡过这麽硬的床,一身骨头没一处能躺得舒坦的,只不过盛阳生来就是能忍的性子,心想睡睡就习惯了,偏生萧慕远又在那翻来翻去不得安宁,惹得盛阳也有些烦了。
你若不想睡就下去。
萧慕远一点没示弱,他烦著呢,这床是你的?
这话原是没错,可一从萧慕远嘴里说出来不知怎的就是顺不了盛阳的耳朵,盛阳自认不是脾气差的人,但是一见著萧慕远就是没法忍他,盛阳打心底里是觉著两人前世有仇的。
要是不想睡地上,就给我安分点。
萧慕远嘁了一声,道,你装个什麽劲儿?你不也因为床硬没睡著麽?
别问萧慕远怎麽看出来的,他也有直觉这东西。
盛阳没说话,萧慕远觉著有点泄恨了,心想反正也睡不著,不如趁此说说话,虽然盛阳这人不讨喜,可漫漫长夜,凑合凑合吧。
喂、不是,阳大哥。
怎麽?
你真要留在这吗?留在这床很硬,枕头也很硬的地方?
这跟你没关系。
萧慕远碰了钉子,恼了,我还不乐意知道呢!
那就别问。
萧慕远气呼呼钻进被子里,心里将盛阳捅了不下千百遍。
盛阳想试著入睡,脑中却是灵光一闪,想起之前萧慕远同他说的一些话。
今日脑子里一直都很混乱,现下心平气和躺著思路才突然清楚了。
盛阳记得萧慕远说,他是如州人。
如州人。。。。。。
盛阳心中吃了一惊,觉著有些不可思议。
慕远。
萧慕远怔了怔,他是听错了还是怎的?盛阳居然破天荒主动搭理他了?
萧慕远轻轻把被子拉下来,探出脑袋,犹犹豫豫应了一声,干、干什麽?
盛阳问道,你之前说你是如州人?
萧慕远不明白他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是如州人,怎麽了?
此话当真?
萧慕远仔细想想,除了名字,其他的他还真没胡诌,之前皇城的确是建在如州的啊。
自然当真,大丈夫改名改姓都不改出处。
盛阳又没了声,萧慕远感到有些奇怪,怎麽了吗?如州人怎麽了?
没有。
那你是哪儿的?
盛阳欲言又止,思量再三,以实话试探,柏州人。
前头说了,萧慕远也就能背得出王城周遭的一些地名,柏州这地方别说知道,听都没听过。
柏州在哪。。。。。。
。。。。。。
为什麽不回答?
没什麽,很晚了,睡了吧。
萧慕远还想再追问,盛阳一翻身面朝墙壁,没再吭一声。
萧慕远给他这麽一闹是彻底睡不著了,特想知道他刚才到底想说什麽,百爪挠心的,胡思乱想了近一宿才筋疲力尽睡著。
一大清早盛阳就醒了,萧慕远刚睡死,浑然不觉盛阳已经起了。
屋内装满了晨光,四周静悄悄的,盛阳揉了揉额头,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还真疼。
这不是梦啊。
盛阳扭头看了眼萧慕远,他抱著枕头睡成了条虾,枕头面上湿了一块,一条银丝与他嘴角相连,
太难看了。
盛阳把被子堆他身上,下床出门。
铁柱子正从後院挑水出来,见萧慕远起这麽早,有些意外,哟,这麽早就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