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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阳有些不高兴了,这人怎麽能这麽不认生呢。
喂,喂?!
萧慕远眼皮子动了动,勉强开出条缝,看见盛阳半张脸。
盛阳想起萧慕远告诉他的名字,又唤了两声,慕远,慕远?
萧慕远这回醒了几分,啊?
该走了,起来吧。
走?走哪去?唔。。。我再睡会。
盛阳没好气地推开他,二话不说站起来,那你就在这睡吧,我先走了。
萧慕远给推翻在地,盛阳的手劲原就不小,这麽一推萧慕远就是吓都吓醒了,还以为自个儿睡掉床底下去了,睁开眼一看发现是山洞,脑袋吃力转了转,这才想起昨天的遭遇,赶忙就爬了起来。
盛阳心想对这人还真不能有半点好,否则他不长记性。
醒了?
萧慕远忙不迭点点头,醒、醒了。
盛阳话不多说,转身走人。
萧慕远当下要追,人刚站起来身上就有东西往下掉,低头一看是件灰底绣花的织锦袍子,但不是自己的。
萧慕远顾不上细想,抓起来就跟了出去。
盛阳已经走了一段路出去,萧慕远头一回知道自个儿堂堂天子,居然条跑路的命。
往日的风度全都化成灰了,萧慕远迈著大步追在他後头,眼看就要追上,脚下一个趔趄,脚板一阵剧痛,浑身一软就跌进了草丛里。
离他不远的盛阳听见了动静,回头一看。
萧慕远抱著脚板坐地上了,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著像是哭了。
盛阳一百个不情愿倒了回来,萧慕远果真是在哭,盛阳看见他裤管都给眼泪打湿了一块,盛阳还看见了桩事儿。
萧慕远居然没穿鞋。
萧慕远哭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也才发现自己脚上没有鞋子,只有罗袜,钻心地疼,昨天太心急一时半会都没有发现,难怪自个儿老跑不过盛阳,这就算了,盛阳这人老是忽晴忽雨,前一会还挺好下一刻立马就像换了个人,他活这麽些年几时看过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自小到大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份,为什麽突然就这样了呢。
盛阳是以为他会破口大骂的,结果站了会发现他光坐那闷著声哭,什麽也没说。
盛阳蹲了下来,替他看了下伤势,袜子底都已经给磨破了好几处,右脚底有道挺深的口子,估计是给尖利的石头划出来的,左脚也有擦伤,拖到现在伤口上都沾了不少泥土,轻轻一碰萧慕远就一抖,显然疼得厉害。
一点小伤,哭什麽?
萧慕远抽抽噎噎生气道,站著说话不腰疼,又不是疼在你身上。
那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不穿鞋。
萧慕远更生气了,我傻啊!如果有鞋我不会穿啊?!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只有这些东西!
盛阳见他这副狼狈样,浑身上下都是尘土和草屑,眼睛哭得通红,眼皮子都肿起了包,没再多说什麽,问道,还能走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换你你能走不啊?!
当然能,只不过是点皮外伤,又不是脚没了,男子汉大丈夫为这点小事哭哭啼啼,也不嫌难看。
萧慕远知道他没同情心,可不知道他这麽没同情心,自个儿都成这样了他还板著脸拿话训人,他到底凭的什麽啊?!
萧慕远也想忍著不哭,让盛阳知道自个儿可不像他看的那麽扁,可眼泪愣是失了控的往外倒,一滴滴都赶上豆子大了。
盛阳起了身鸡皮,太可怕了,一个男人怎麽能哭成这样。
你要这麽喜欢哭,那你就坐这哭到死吧。
眼见盛阳又要像昨天那样甩手走人,萧慕远就是再难过也不敢掉豆子了,攥著袖子胡乱擦了把脸,这就要站起来。
我脚疼,你能不能走慢点,不然我跟不上。
盛阳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些伤口,仔细一衡量,现下真要跟他慢慢走,那得猴年马月才找著出路。
盛阳就是再不愿意也没辙了。
行了,我背你。
啊?
萧慕远呆了,真的假的,这臭蛋男人居然说要背他?该不会是嫌他麻烦想把他背到林子里喂狼吧?
萧慕远一时有些害怕,盛阳这举动真让人无法安心,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盛阳见他这麽不识时务,原就不乐意,这会是连声音都冷了,这不过是万不得已之策,我不想因为你在这呆太久。
。。。。。。
听起来他是真嫌弃自个儿麻烦,头一回当包袱的萧慕远多少是觉得有些委屈的,他也不想这样不是。
到底走不走?
一听盛阳的声音开始不耐,萧慕远顾不上委屈不委屈了,离开这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走,当然走!
盛阳转了个身,背对萧慕远,萧慕远上去前还没忘把那件袍子披上。
盛阳背著他走了段路,旭日东升,温暖的阳光照在两人脸上,萧慕远脚底下疼,刚又哭得累了,加上昨晚上压根没睡饱,不一会就又开始昏昏欲睡。
盛阳辨清楚方向之後,为了节省时间,也不再用走的了,一跳一跃施起了轻功。
萧慕远睡熟了,一点不觉著颠簸得难受,盛阳也懒得多做计较,只要不像刚才哭哭啼啼,睡死了都无所谓。
小半天功夫,下方已经能隐隐约约看见民居,尽管只是在交错纵横的枝叶里伸出屋檐一角,也足够让盛阳松了口气。
盛阳加快了脚步,匆忙里觉得有什麽东西流进了自个儿的脖子,不像是汗,身体一动,那东西直直流进的衣领。
萧慕远砸吧了下嘴,将脸换了个面,接著呼呼大睡。
盛阳大概知道那是什麽玩意了,他可真想把背上这玩意丢山崖下,这还有没有江湖道义。
居然在他背上流口水!
一路奔波至正午,盛阳算是终於从山上下来了,在山脚下走了百来步就有家农院,院门没关,鸡鸭在院子里满地跑。
盛阳背著个人,没法敲门,只得抬腿踢了两下门板,喊道,有人吗?
没人回答。
请问有人吗?
屋里出来个两鬓斑白的婆婆,驼著背,拄著根拐,慢悠悠踏著台阶下来,你是?
盛阳没说实情,只说他是外地来这游玩的,在山上迷了路,马也丢了,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又累又渴,想讨碗水喝。
那婆婆打量了盛阳几眼,见他面相虽善,可人高马大,又背著个人,当即把自家儿子喊了出来。
农院主人是个大块头,正在後院捆草,听见亲娘叫他,二话不说就出来了。
什麽事啊?
婆婆跟大块头说了下状况,大块头也像婆婆适才那样打量了盛阳几眼,你背上的人是死是活?要是死了的,就对不住了,不能让你进屋,在院子里就好。
自然是活的。盛阳哪会不懂大块头的意思,这是怕屋里沾晦气呢,遂掐了把萧慕远的大腿,果不然听见他一声嚎叫。
大块头这才说,进来吧。
☆、水村山郭…第四章
四
盛阳一进屋就把萧慕远撂椅子上,赶紧地抽手擦脖子,萧慕远给这大动静捣鼓得睁开了眼,迷糊里一看是呆在房子里,顿时醒了大半,抓著盛阳的袖子劈里啪啦就问,这是哪里?咱们下山了吗?怎麽不叫醒我?
大块头端了两碗水出来搁桌上,见萧慕远跟放鞭炮似的说了一串,有些好笑,喝水吧,我们家的井水,可甜了。
盛阳懒得搭理他,跟大块头道了声谢,径直坐在桌前,端起那大碗就喝。
萧慕远看他仰著头喝得喉间咕噜咕噜直响,也觉得有些渴了,伸手把另一碗端过来,跟牛似的一口气喝干了。
婆婆坐在一旁,见萧慕远这副猴急样,乐得不行,笑道,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呢。
大块头也坐下了,你们是从什麽时候被困在山上的?
盛阳抬手轻轻擦干嘴角的水渍,照实答道,昨天傍晚。
那不就在山上过夜了?
恩。
大块头这又站起来,说,那我给你们端点饭菜吧,看你们这样估计也从昨晚上饿到现在。
盛阳的那句有劳还没说出来,萧慕远就抢了先,好啊好啊,听你这麽说还真觉得快饿死了,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打赏你!
盛阳暗地里朝他小腿一踹,萧慕远没设防,疼得直嚷嚷,你干什麽踹我?!
大块头见状哈哈一笑,也不在意,道,估计这位兄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家别的没有就大米最多,两碗饭还是端得出来的,你们等一会啊。
婆婆像是想起了什麽,冲大块头交代道,等下把我前阵子腌的菜切点出来吧。
诶,我知道了。
麻烦了。盛阳待大块头出了屋门,扭头对著萧慕远就是狠狠一瞪。
萧慕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