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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一华年-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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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抬起手捂住胸口,道:“这样的人像怪胎罢?而且很没用……你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成,他或者有些做大事的心,却不是做大事的人。但我放不下他啊,你说这样的人,面对相左之道左右摇摆时,连自己都顾不得,旁人的命都是命,就自己的不是,若是再没有个人帮他顾着,怎么活得长呢。”
  “他不仅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南秀皱眉道,“若当真是滥好人,即便你帮他作了正确的决定,他也不一定会领情。”
  南容笑道:“是啊。他……他在王府当差的期限,其实是到明年春天便满了。他……他一点都不喜欢我父亲,却愿意跟着他出去,而且这一去定然是耗费上大半年时光的。但是这一去,能踏遍国土,一来是为科举取仕之公正而奔波,二来,有个正当理由四处走。他走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但侍卫们却窃窃私议他行为古怪,这跟着王爷办公差,居然还随身带一大笔钱,打听每个州县之中可有负盛名的名医。阿秀你懂得他的心思吗,即便他一点都不喜欢逸王府,可他是在准备为我求药。”
  因为是跟着逸王爷去办公差,顺路求医,所以他可以说服自己是借着逸王爷的名头,是为逸王府办事。不是为私心奔走。是侍卫为主人办事。不是风莲为南容求药。
  南容一手捂住了眼睛,慢慢弯下腰来,他胸口痛。
  
  南秀怔怔地看着他,只得伸手拍拍他的背,心中五味杂陈,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南容蜷缩了一会儿,终于坐直了身体,两眼茫然地朝着他,伸出手来放在眼前,仿佛看得见一般地盯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来道:“阿秀,我们去北郊罢。” 
  南秀一愣,继而道:“好。”
  说着便吩咐下人备马车,马车里也放置了火炉绒毯等物,南秀将南容从头到脚裹了一遍,才把他塞上了马车。
  “梅花初冬便该开了,虽然只怕是不多。”南秀稍稍挑起一点窗帘,风从细缝里吹来,卷进一点新鲜的雪花,“没有十里梅花的奇景,但梅花香应当是闻得到的了。”
  南容仍是低头,眼睛朝着自己的手,一路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南秀想不出该说什么,便也只得沉默。行了许久,将要到时,南秀撩开窗帘探头去看,看了一会儿便缩回头来,遗憾道:“没有开,一眼望去光秃秃一片,只怕今年此间主人疏于照看了罢。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回去罢。”
  南容怔了怔,道:“既然都到了,下车走走罢。”
  南秀皱眉,道:“外边仍下着雪。有梅花的话尚有些理由,没有梅花光有雪,同在王府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下车走走嘛,我摸摸梅枝都好。”南容笑着站起来便要往外走,南秀无奈,只得跟上去,却见他走到车门口时脚下一个趔趄,竟整个人都往门口翻了下去,幸得南秀眼疾手快,赶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上来,责道:“这么急做什么……阿容?”
  
  南容脸上红得不太正常,丝毫不像是暖炉烘烤出来的血色。南秀伸手在他额上一试,惊道:“发高热你都不知道的么?竟不告诉我?”说着再不等南容回话,便嘱咐车夫道,“回去!”
  南容轻轻喘息了几下,伸出手来放在眼前,许久之后抬起来,放在南秀脸上,喃喃道:“我……看得见你……”
  南秀一惊,道:“你说什么?”
  南容手指移到他的鼻梁上,嬉笑道:“原来你鼻尖上这里有颗小痦子的,小时候并没有啊,后来长的罢。”
  南秀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有……你你真的看得见了?”
  “真的有啊。”南容却是有些失望,垂下手,喃喃道,“那便是真的看得见,不是在做梦了么?”
  南秀再聪明也猜不透如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得将绒毯都裹去他身上,道:“别乱动,额头烫得很,一会儿立刻叫秦伯伯看看。”
  南容半闭起眼,道:“这事情多么凑巧啊。我好不容易能看见,却是梅花也无,人也无。”
  “能看见了就好,以后梅花和人都能看。”
  “以后?”南容稍微呆滞地想了想,轻声道,“以后,就没有了。”
  
                  第五十七章 又无题
  “我还记得那时母亲准备给我和哥哥施针前,和父亲一道抱着我们两个去护国寺进香……以往都不太讲究的,那次却极讲究……”南容半闭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低喃道,“母亲说神佛会保佑我们……可是后来我想,人世短短一甲子,于神佛来讲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功夫,神佛即便慈悲,又怎会觉得这弹指间的苦痛值得怜悯。哥哥后来也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该早再世为人了罢。年纪那么小就死了,什么坏事都没来得及做,下一世,应当福泽不错的罢。”
  南秀无暇接他的话,只催人去请秦越,听他不住提到南涵,禁不住听得心惊肉跳,低斥道:“不要胡言乱语,先闭上眼睡一会儿。”
  南容侧过一点头,当真很听话地闭上了眼,才一瞬便又睁开来,道:“我想多看看。”说着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握住放在床头的扇子,打开来瞧着空白扇面上依稀的几屡血迹,看了不久,又是合上了。南秀重又把他的被子按好,南容想了想,道:“把门开一点看看雪罢。”
  南秀怒道:“不要折腾了,等病好了再折腾不成么?”
  “小时候不在意什么雪景春景,后来想回忆也想不出那是个什么模样。”南容笑道,“不过既然有说过雪景是‘未若柳絮因风起’,我现在看个雪便能将雪景春景补齐了,省时省力。”
  南秀活生生被他气笑了,只得安慰道:“照你的说法,等明年春看个柳絮,也可以一下子补齐了春景雪景,那时还暖和。”
  
  南容还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
  他总还记得那人在岭南的片片飞絮里拿着帮他取掉沾絮的借口凑过来的嘴唇。他自是想像过那练过武的身形站在柔极轻极的柳絮飞扬之中是如何秀逸挺拔,只是当时没有看到,以后多半也再不会看到。
  是谁先动的情实在说不清楚,小莲花并不是胆小也并不是不敢担当,他只是……不明白自己心中觉得更为重要的是什么,因为不明白,所以举棋不定,因为举棋不定,所以甚至从不知自己于此是否执着坚定。南容想着想着便微感疲累,轻轻合上了眼睛。前去请秦越的随从回来,只道秦越不在府中,只怕是随着逸王爷一道去了,南秀跺了跺脚,披起大氅道:“你等着,我进宫求皇上赐御医过来。”
  南容无力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道:“御医治不好。”
  南秀脱口斥道:“瞎说什么!”说着唤了随行侍卫,便要出门,南容低叫道:“阿秀,别去。”南秀无奈,回到床边,道:“怎么了?发热罢了,你惯让秦伯伯看的,他现今不在。我去请御医过来稳妥一些,总比贤王府的大夫好的。”
  南容仍是摇了摇头,轻轻挥手示意着让侍在一旁的所有人都退下了,才抓住他鹤氅的底边,低声道:“别去了,不过是发热,裹紧了睡一会儿也就好了。秦伯伯以前给我开的方子还在,喝几副药便好了。不用去惊动皇上御医什么的。”
  当年逸王的一双世子“病重”,最后一死一盲,明眼人自是知道“病重”是怎么回事。若来的御医昏聩,看不出是毒发,治了自然有害无益,若来的御医看得出是毒发——能下毒害南容的人,他得罪不起,多半是敷衍敷衍,随便开几帖医不好又吃不死的药。再者,惊动了皇上,在帝心之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原本比常人看来更重许多。
  
  南秀没有办法,只得叫人去将秦越以往开的方子拿来抓药煎药,又坐在南容床边看着他睡,南容眨眨眼,道:“不许等我睡了便跑进宫去请御医。秦伯伯开的药就够我吃了,我不要再多几副出来,顺便听那些老头儿的唠叨。”
  南秀苦笑道:“好。”想了想又道:“若是好不起来,这一条我便绝不遵守了。”
  “很快好。”南容很肯定地保证道,“睡一觉就好,明天就好。”
  
  虽然说了明天就好,但第二天南容显然是没有好。南秀自己府中有功课要学,有事要忙,到傍晚时终于得了空到逸王府看他,却见他裹得像个豆沙包似的坐在院子里看下人们扫雪。
  大雪初停,脚踩得雪地咯吱咯吱响。傍晚居然出了太阳,看着极为希奇,但一层金红光辉却映得各处都显得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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