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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漾不喜欢风如墨,他卧病期间,风如墨也从未去看过他,这时更不会亲口叫他“父皇”了,何况,在惜漾的心里,父皇只有一个,那就是万俟逐。
风如墨睨他一眼,昂然道:“她现在谁也不见,你们回去吧。”
“为什么谁也不见?”惜漾就奇了,魏婷然知道他亲自过来看她,她也不见他?
风清狂就想起昨晚殷怀书说过的话,想魏婷然已知大限已至,于是屏退左右,只想自己静静地去……
谁知这时房门打开,魏婷然的贴身侍婢红着双眼探头出来,说:“惜漾殿下,娘娘有请您进来。”
惜漾闻言,立即要跟随她进去。风清狂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要小心在上,惜漾点头而去。
风如墨也要跟上,那侍婢说:“陛下,娘娘说了,只见小殿下一人,陛下请留步。”说完不理会风如墨的暴怒,把门关上。
风清狂和风如墨都焦急的等在门外,暴躁的风如墨几次想夺门而入,最后想想又放弃,他心下烦躁,也没看风清狂几眼。
风清狂虽然也着急,也尽量脸色平和,不轻易表露出来。
等了许久,都不见惜漾出来,二人都明显更加惶恐焦切,只是按捺着。
过了半个时辰,才听见从里面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痛嚎声:“娘!”
接着万籁俱寂,风清狂和风如墨面面相觑,继而里面传出一片哀号痛哭,凄凄切切,一听就是那些侍婢感应无主,都痛哭出声。
风如墨在门口一跺脚,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了一般,叫一声:“婷然。”再不顾那么多,推门闯了进去。
风清狂跟随在后,宫女跪倒了一片,惜漾呆立在床头,目无定焦,欲哭无泪,显然也是心里哀凄……
头七过后,魏婷然的丧殡葬礼办得空前奢华,惜漾穿着素白孝服亲自送她上路,想来这母子情分在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分量的。
这样又过了两天,担心他病情加重,风清狂和殷怀书不离左右的劝导他,惜漾才从先“失去”父皇,再失去母亲的打击中走出来,然后异常配合的喝下殷怀书煎给他的药,直到殷怀书说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去除得差不多了,惜漾才流露出欣喜。
惜漾身体已经好转,便缠着殷怀书不懈的追问:“怀书,你快告诉我,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到是谁毒害了我母亲,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谁?”
自从那日惜漾单独见了魏婷然以后,惜漾就总是开口称呼她为“母亲”,虽然对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闭口不谈,谁也看出,惜漾这次是真心的想她。
最终殷怀书抵挡不住惜漾的谆谆追问,终于说:“能这样下毒毒害皇后的人,除了一个人,不做第二人选。”
惜漾歪着头想了想,求证道:“是太子?”
狐疑的望着风清狂,发现风清狂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说:“难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殷怀书说:“不是早就知道,而是料到,只是没想到,他正好选择在我离开的时候下毒。”
惜漾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为了上次被我暴打一顿?要是这样,他该来找我报仇啊。”
殷怀书摇头,说:“其实,太子看似根基稳固,却猜疑心甚重,轻易不相信人。小殿下被陛下和皇后亲口承认了是潇麓国的皇子,以他的猜忌心,怎能放过你?而你,刚回到潇麓国,无权无势,唯一的后台就是你母妃,只要你母妃一死,他还顾忌你麽?”
惜漾愤懑,说:“说来说去,他就是在意他的太子之位,哼,别说我看不上,即使我看上了,只要我想要,难道还怕夺不过来?”
风清狂和殷怀书相觑无语,他当真以为扳倒太子是那么容易的事麽?
惜漾说:“你们不信我麽,好,你们等着瞧。”
风清狂和殷怀书很无语,敢情在他眼里,宫闱萧墙之争,犹如儿戏?
就这么一句话,惜漾在潇麓国打倒太子之秘事,开始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新坑,大家有兴趣可以点开我的专栏看看,里面有详细的简介。。
………………
第四十四章
自从魏婷然逝世,风如墨像染上恶疾似的,颓靡不振,两鬓已有微霜,政事大多交由风清砚打理。
风清砚更加嚣张跋扈,更兼性子刚愎自用,对一些大臣的良言听不进,只采用自己心腹的献策,排除异己,朝野一时怨声载道,党派之间争执不休。
忽一日,从御厨那边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惊叫声,几个侍婢从里面争相竞走,逃命似的,继而把那恐惧传染给四周的侍婢侍从,一时皇宫大乱,无以安宁。
风清砚在听到传报后很快就赶到,侍卫抓起几个簌簌发抖的侍从追问,何以惊慌至此?
几个侍从断断续续的,才终于说明白,原来,从御厨那里,不知什么缘由,突然冒出数十只肥大,还张着尖尖利齿的老鼠,那些老鼠见人都不惶恐,反而直追着他们撕咬,好像他们反而成了鼠辈猎物了。
“荒缪,简直胡说八道,还有老鼠不怕人,反而人怕了老鼠的?张平,你去看看,多带些人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把那些老鼠杀……”
话未说完,“吱吱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声音,几只毛茸茸的,比巴掌还大的老鼠,试探似的探出头,又是几只,数量越来越多,十多只老鼠大摇大摆的蹿了出来,见人就上前撕咬……
“啊……”有胆小的已经惊叫起来,风清砚和张平等人已拔剑出鞘,击向肥大的老鼠。
但这些老鼠像是有了灵性似的,疾速逃窜出去,动作异常敏捷,像有人经过悉心□似的。
老鼠越聚越多,张平他们根本无法遏制,老鼠太敏巧,“吱吱”几声就不知逃往何处了。
这样闹腾了一天,风清砚已经把整个皇宫搅得乌烟瘴气,鬼哭狼嚎一片,却始终拿它们没有办法,气得跳脚。
风如墨知道以后,也过来询问了,所有人都在头疼那些犯上作乱的老鼠,风如墨忽然心有灵犀的想起魏婷然曾对殷怀书的医术赞不绝口,说他是潇麓国第一奇人天罗老人的衣钵弟子,于是下令说:“来人,去给朕把殷怀书传过来。”
很快,张平领了一队侍卫到惜漾这边来领人,说:“传陛下口谕,传殷怀书立即入宫觐见。”
殷怀书不亢不卑,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去。”
张平见他竟不领命,十分恼怒,却发作不得,只好回去复旨。
不多久,张平又带了人来问:“陛下想问公子,要如何才肯入宫?”
殷怀书说:“让我入宫,无非一件事,就是关于老鼠大闹皇宫一事,老鼠属于带有传染性疾病的动物,不趁早将它们除去,极容易在宫里流传瘟疫。”
张平说:“公子既然知道,劳烦请公子随属下入宫救治吧。”
殷怀书说:“我说了,不答应我一件事,我是不会进宫的。”
张平说:“敢问公子是什么事?”
殷怀书说:“你回去回复你们陛下,想让我进宫,除非他亲口承认风清狂是他亲生血肉,是有继承帝位的子裔人选,我就进宫,否则,我绝不会援手。”
张平呆怔了许久,还是愤愤然回去向风如墨复旨去了。
风清狂也是一怔,说:“怀书,这就是你和漾瞒着我商量后得出的结论?”
惜漾说:“这不关怀书的事,是我的主意。”
风清狂说:“我对宫里的争权争斗已经看开看淡了,你们何必又生出这些事来?”
惜漾说:“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你,哼,潇麓国怎么说也是个大国,我还不想看见就这么废在风清砚手里,将来的陛下,只能是你,风清狂。”
风清狂说:“陛下不会轻易答应的。”
惜漾说:“他不敢不答应的。”
风清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殷怀书,殷怀书也是一副笃定的神情,说:“难道,怀书在那些老鼠身上施了什么药?”
殷怀书淡笑,不做声,风清狂已经了然。
不多久,果然传出宫里一些侍婢侍卫被老鼠咬了以后,伤口化脓,黑了一大块,人也陷入晕迷状态。
并且,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很快就感染上固疾,手上身上很快都黑了一片。
而那些老鼠,并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依然四处窜跳着无恶不作。
风如墨一时头痛欲裂。
风清砚在这时不停的向他进谏:“父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