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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漾让霍御医打开覆盖尸身的绫布,靠近看了几眼,又叫他盖上,然后又传来丽侧妃的贴身侍婢,问:“昨晚可有听见房里有什么动静?”
那侍婢颤着身子,在惜漾面前显得异常惊慌,战战兢兢的说:“回小殿下,昨晚……因为风雨交加,雨势凶猛,奴婢在隔壁房里安睡,都没有听见什么异动……”
惜漾点点头,说:“昨晚丽侧妃最后看见的人是谁?”
那侍婢说:“丽侧妃在御花园……受了一惊后,在筠贵妃和和贵妃的陪同下回来,让霍御医看了,霍御医吩咐让她多休养安胎,丽侧妃吃了晚膳,喝了安胎药以后,哪里也没去,就上床睡了。”
这样看来,整件事都滴水不漏,毫无破绽,都觉得丽侧妃是在御花园受了一惊,在夜里因风雨交加令她心悸,心力憔悴之下受惊而亡。
惜漾不再纠结于丽侧妃的死因,而是走出花菱轩,看着门口的兰花陷入沉思。
惜漾因为心里埋藏了心事,对后宫也有些了然于胸的。
兰花开得极为鲜艳,只有中间的花蕊显得有些萎顿,仿佛清淡的花香也受到抑制。
惜漾虽不擅长推理,但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筠贵妃和和贵妃这时走了出来,轻声问:“小殿下可看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虽说这事是陛下交给小殿下,但明眼人都知道陛下对小殿下的维护,她们虽然心里不甘,情绪激愤,却是最无可奈何。
惜漾回头看她们一眼,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这事与后宫的妃子怀孕后,胎儿总是容易流产一事有莫大关联,这次的性质更加大,居然让丽侧妃也赔了性命,也许我们可以顺藤摸瓜将真凶揪出来。”
说到这里,引起筠贵妃的心事,嘤嘤泣道:“是啊,小殿下这次可要替我们后宫做主了,想我八年前流产一次以后,受到创伤过重,至今不能孕育……想想真是很伤心,也不能得到陛下更多的宠幸……”
惜漾已不愿再听她说下去,说:“筠贵妃放心吧,父皇既然将这事交给了我,我一定会彻查,严惩真凶,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凌迟处死也不足平民愤,哼。”
和贵妃说:“小殿下说的是,一定不能放过真凶。”
惜漾倏然想起魏婷然早上说的话,问:“筠贵妃,你用的香囊是什么花粉?这种香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清新沉烈,很是好闻。”
说到筠贵妃的得意处,脸色转霁,说:“说起来,这种花粉还是当年霍御医为我调配的,不是我以前常用的我们翠莲国特产的花粉。那时候我刚流产过,身体十分虚弱,血亏气虚,时常头晕目眩,霍御医来看过,见我药调不见效,知道我喜欢用花粉,就给我出了这个主意,将有清明养神,调节生理作用的薰衣草和薄荷混合一起,制成香囊给我使用,很神奇的,这身子竟是渐渐好起来了。”
惜漾说:“这么神奇,恰巧,我这几天也有些头晕不适,你这里还有没有香囊,能否送我一个?”
筠贵妃说:“我身上是随时都佩戴一个的,不如就将这一袋送与小殿下如何?也不妨先让霍御医过鼻闻一闻,是不是你平时配给我的花粉?”
说着便把香囊递给霍御医。
和贵妃也在一边帮腔说:“筠贵妃这种花粉我记得,很好闻的味道,当时很想和筠贵妃也讨一个来用,只是我天生对花粉过敏,用不惯花粉,就没说了。”
霍御医只在鼻端略闻了闻,浑浊的老眼眯成一条缝,说:“没错,这是我配的花粉。”
霍御医是跟随万俟逐多年的老御医,惜漾还是相信他的。
惜漾把香囊拿在手里,小巧的香囊上面绣着精细雅致的百鸟朝凤图,说:“好,我多谢筠贵妃了,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四处逛逛。”
送走了筠贵妃和和贵妃,惜漾将丽侧妃的后事交给了长龄,自己就慢慢走出花菱轩。
虽然筠贵妃和霍御医都那么说,惜漾仍觉得这花粉内有乾坤,大有文章,自己呆呆的想着,却又想不明白,十分郁卒。
就想起大哥潋翼或许可以帮忙,潋翼饱读诗书,博古览今,对一些奇门异术也有些研究,兴许能知道些什么。
这样想着,就大踏步向他居住的静乾殿走去。
从花菱轩到静乾殿,其中绕了两道矮门,一道拱形高门,又越过一片青翠的草地,草地四周栽满姹紫嫣红的小花,然后再折个弯,才进入静思殿绿砖红栏的回廊。
惜漾过来时,只有玉贵妃在,今日玉贵妃因感头晕不适,一直留在宫里。
玉贵妃告知,潋翼一早被陛下传唤了过去,至今未回。
惜漾听了,立马向玉贵妃告辞,玉贵妃因有些犯困,也没有留他,惜漾又奔回凝容殿去。
从静乾殿到凝容殿,先穿过一尘不染的瓷白色拱门,途径花香四溢的天井式的花圃,再转到一道两百米的小花园,才到白墙琉璃瓦的凝容殿。
惜漾刚晃入百花齐放花香扑鼻的小花园,凝容殿已遥遥在望。惜漾在一座假山后缓下脚步,嗅到清香自然的花香,拿起手中的香囊,惜漾心里的疑惑加重。
惜漾正想得出神,不期一个淡紫的人影冲他身后掠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他不备夺过他手中的香囊,戏谑的笑道:“什么东西让小殿下如此入神……香囊??不会吧?”可是没看错。
惜漾抬眸一看是他,无名火起,说:“风清狂,把香囊还给我,你懂不懂礼貌,不声不响夺人东西是你所为吗?”
风清狂唇角一挑,笑得更加肆意,漫不经心的说:“在下和小殿下很熟吗?你怎知这不是我所为?”
拿着香囊在眼前晃,一副深究的摸样,好像突然对那香囊充满了莫大兴趣。
他比惜漾高了半个头,惜漾跳起来扑上去,伸手去夺香囊,却被他一手握住闪到一边去,说:“一个香囊而已,小殿下这么紧张在意,难道是心上人所赠?”
惜漾“呸”一声,说:“狗嘴里就长不出象牙,你快还给我,我就不与你计较,不然……”左右看看,都没有可作武器的,就扬起手掌说:“我绝放不过你。”
风清狂用自己的手掌和他的手掌作一比划,说:“小了一号。小殿下要怎么放不过我?别太把我放在心上哦,我会承受不起的。”
惜漾再次炸毛,想在这皇宫里,谁敢对他小殿下如此这般嚣张?于是一跺脚,狠狠道:“风清狂,你休太狂妄,没人会将你这种自大狂放在眼里。把香囊还我,我不和你说话,我要回去找我父皇。”
说完踮起脚尖扑到风清狂身上,风清狂比他高,惜漾一手按在他肩上,一手去夺香囊,风清狂嬉笑着把手扬得更高,一手扯着他的腰,惜漾根本够不着。
然后惜漾很悲催的发现他们这个姿势异常的暧昧,跺了跺脚,终是不甘的放弃,把风清狂甩在一边。
风清狂却很是喜欢看惜漾炸毛发飙的摸样,觉得这样的惜漾他越看越喜欢,忍俊不禁更想戏弄他,说:“我若不还,你待如何?”
“我,我……”惜漾我了半响,漂亮的小脸涨得绯红,就是回答不上来,蓦然想起莫子言曾经说过的八卦,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就去告诉风如墨,你是他的亲生儿子。”
此言一出,风清狂本嬉笑的俊脸旋即黑如锅底,把香囊放在惜漾白皙的手掌里,转身不发一言,绝然从身后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惜漾一阵懊恼,也意识到这话伤害到了他,语气也软了几分,说:“喂,你没事吧,我是无心的,说的也是气话,我不会说的,你,你别放在心上。”
他却不知,这是风清狂的死穴,风清狂最受不得的就是有人这样说他。
偏偏这人还是惜漾。
惜漾绕到他前面,说:“你说句话吧,想去逛哪里?我明天带你去逛。”
此话一出,惜漾就有点后悔,但话已出口,收不回了。
风清狂站定,翩然一笑,说:“当真?那好,明天我想去逛瀚浩国闻名天下的蝴蝶湖,小殿下可要做东带我去逛哦。”
蝴蝶湖在瀚浩国皇宫的后院里面,因湖水清澈,湖里栽的莲花香气逼人,即使不是花开的季节,四周的蝴蝶都会潆绕湖心湖岸扑翅飞舞,渐渐成为宫里的一道风景。
惜漾也只与父皇去逛过几次,都很少去看的。
但他既已答应风清狂,也不能反悔,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