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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
“哪两个可能?”
第一,从外表看那丫头的德性,野得象头母豹,她可能很欣赏浪子三郎的浪人作风,但成份不大。”
“第二呢?”
“第二,浪于三郎是老小子的徒弟,而老小子央份来历不明,浪子十三的来路和目的也同样是迷,很有可能浪子十三利用那丫头从浪子三郎的身上摸老小子的底,但那丫头所用的手段一点也不高明……”
“姐,这第二点太有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十三公子对我……”
“我不是为你下了着狠棋了吗?”
“要是这步棋不能改变事实呢?”
“小妹!”黑衣蒙面妇的声音突然转严肃:“我这样牺牲是为了什么?你出江湖又是为什么?血海深仇比儿女私情更重要?你多想想。”
青衣蒙面女垂下了头。
“看,那边……”黑衣蒙面妇用手指了指。
“会是谁?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坟场中央出现了一条人影,兀立在隆起的土包上。
“很象十三公子……”
“我去看看!”青衣蒙面女精神大振,不等黑衣蒙面妇的反应,弹身便奔了过去。
现身坟场的真是浪子十三。
青衣蒙面女很快地接近,停住。
“公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而且是同一地点。”
“实在是很巧。”
“公子这一次不是找老小子吧?”
“不,是找姑娘。”
“噢!找我,什么事?”青衣蒙面女两眼放光。
浪子十三定眼望向青衣蒙面女久久没开口,似在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足足有半刻光景,他先笑笑才开口。
“有件事在下想把它挑明,彼此间在心里有失交往之道,明知是假.却偏偏要互相欺瞒,这种戏演下去实在没什么意义,坦诚相对会更好,姑娘以为如何?”浪子十三婉转地说,声音中表现了直挚。
“我在听!”青衣蒙面女眸光波动了一下。
“你就是月华姑娘!”语气是肯定的。
青衣蒙面女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芳心大震。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表示她承认。
“从姑娘与令姐的接触和先后的种种迹象显示了你的身份,在下不必一一列举,只要姑娘承认了就好。”
青衣蒙面女沉默了好一阵。
“我很佩服你的判断能力。”
“好说!”
“既然十三公子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有句话我就不得不问了,在山中木屋不期邂逅,对公子来说,可有什么意义?”
她这句话问得十分含蓄,但却表示了两个目的,一个是探询浪子十三对她的心意,另一个便是测试他对小翠的感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个正派的男人如果心有所属,会在有意无意之间对别的女人表示拒斥。
“当然有意义!”浪子十三从容回答。
“什么意义?”她毫不放松地追问。
“能相识即是缘。”
“公子说的‘缘’是佛家之缘,一般之缘,还是……”
她故意不说男女之间的情缘,但用意已非常明显。
浪子十三当然是一点即透。
“东方姑娘,缘就是缘,缘来即聚,缘尽则散,冥冥之中有定数,谁也无法预知,更不能勉强,有时看似有缘却无缘,有时看似无缘却有缘,这是在下对‘缘’之—字所秉持的原则,姑娘以为如何?”浪子十三回答的也很含蓄。
“有缘无缘,难道内心没有感应?”
“有,但无法肯定!”
青衣蒙面女又沉默,许久,改变了话题。
“公子专程到此地来找我,不光是为了证实对我的身份判断吧?”
“对!是有重要的问题请教。”
“不必说请教二字,有话就问吧?”
“你姐妹俩出现太原是为了亲仇?”
“不错,公子已经进过‘血堂’,我不必否认。”
浪子十三脑海里又浮起山中木屋,后面所设的“血堂”情景,男的身中“都天令”,女的悬梁自尽以殉,虽说是两个假人,但想起来还是有怵悸之感。
第十一章情仇恩怨
“血堂”显示了恨毒之深,也代表了报仇心之切。
“石家堡堡主‘武林千岁’石中龙业已中风瘫痪。”
“唔!”
“令姐曾经提供在下密室机关图……”
“这我知道。”
“此地的无名巨冢是石家堡列为最高机密的暗道,姑娘与令姐可出入自如,而不必顾忌堡里的严密警备?”
“可以这么说。”
“好!在下想请教的问题例是在这许多有利的条件之下何在不手刃血仇,难道还有什么另外的目的?”
青衣蒙面女眸子里突然闪现令人股栗的厉芒。
“我该告诉你吗?”
“不说也可以,在下不会相强,事实已在眼前。”
“公子所谓的事实指的是什么?”
“玄功解。”浪子十三一字一句地说。
“不对!”
“不对?”浪子十三困惑了,黑衣蒙面妇在应家祠堂声言要跟自己合作共图“玄功解”,这应该是迟不下手报仇的主要原因,她竟然说不对,难道还有自己想象不到的特殊目的抑或是故意加以否认?”
“你真的想要知道?”
“如果姑娘愿意说的话……”
“好,我告诉你。”
青衣蒙面女咬牙有声,眸光已经成为利刃:“石中龙已经成了残废,杀他是便宜了他,等于助他解脱,岂能消心头之恨,我要他饱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怨毒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轮到浪子十三沉默了,他的心情既矛盾又复杂,情仇恩怨对成一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不知何以自处?
“怎么不说话了?”青衣蒙面女忍不住问。
“在下想知道的已经知道,无话可说。”
“可是你的神情不对,为什么?”
“什么也不为,在下想到另外一桩私事。”浪子十三巧妙地避开主题,他故意说是私事,以免对方继续追问下去。
“想到你的小翠?”青衣蒙面女还是要问,女人对情这个字非常执着,会在有意无意这间联想到这上面去。
浪子十三摇摇头。
“那你想……”
说了半句倏地住口,她想到对方说过私事,这点规矩是懂的,她并不任怀。
浪子十三展颜笑笑,他她懂对方的心意。
蒙面巾之下,是一张美得令人心悸的脸,浪子十三有种想再欣赏一遍的冲动,但随即被沉重的心事压住了。
月光下,一条人影冉冉而至,象是凌虚而行,这种身法可以说是上乘之中的上乘,武林中绝不多见。
“诛心人!”浪子十三脱口说了出来。
“诛心人,从没听说过,你认识他?”现在她已不再称浪子十三为公子,而用“你”字,是潜意识中认为双方距离应该拉近么?
“谈不上认识,见过一次。”
“什么来路?”
“不知道!”
倏忽间,人影停在丈许之外。
“是个蒙面怪客!”青衣蒙面女低声说。
“唔!”浪子十三应了一声。
“诛心人”的目光停留在青衣蒙面女脸上——不,现在应该称她为东方月华,因为浪子十三已揭开了她的身份。
“你们是一路的?”声音苍劲得令人心惊。
“现在是!”东方月华回答:“在此之前不是,将来是未知之数,阁下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老夫必须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
“凭什么?”
“天下人管天下事。”
“哼!”东方月华重重地冷哼一声:“人家有事见面交谈,碍不着任何人也算是天下事?你阁下就算是把管别人闲事当正事来办,以此为乐,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说完,又加上一声冷哼。
“小丫头,你说这些话有一天会后悔。”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浪子十三轻咳了一声,表示他要开口了。
“在下跟阁下今晚是第二次见面!”
“不错!”
“阁下此来不是偶然,问这问题也绝非无意了”
“对,老夫不否认。”
“既是如此,在下便要请教了,在下与这位姑娘是否同路关系何在?”浪子十三问得很有分寸,同时也中肯。
“在老夫没答复你所问之前,你先回答一个问题。”
“请问。”
“你俩在一起是感情上的交往,还是目的交往?”
“诛心人”这句话直攻心腑而且意味深长,显示出包含了两种利害关系,两种截然不同的的结果。浪子十三的心弦震颤了一下,事实上对方所问的两点成份各占了一半,可以并为一个答案,是或不是,结果如何无法臆测,但无疑地关系重大,他不得不沉默下来加以慎重的思考。
如果回答是感情上的交往,答案只有一半,甚或全无,当然也有正合对方意图的,但可能性不大。
如果回答目的相同,对方势必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