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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诚想也不想便道:“后天一早是去乾清宫听朝,午后继续睡觉……”
“停!”赵佑听得额上冷汗涔涔:“你怎么会有我的……作息时间表?”
陈奕诚朝车内瞟了一眼,苦笑:“我这些天来,每隔两个时辰就去月清宫报到,你竟然都不知道吗?”
跑这样勤,什么目的?
赵佑心念一动,咧嘴笑道:“陈奕诚,你是不是道歉来了?”
早说嘛,兴师动众,带这么多人跟在身后,他还以为是要搜寻叛党乱贼呢!
“我可没这么说,我是正好当值,公务在身……”
这丫的,真是嘴硬,有胆做没胆认,不过看在他瘦了一圈的份上,自己也不再追究:“好吧,那你忙,我先进去了。小桌子,走吧。”
陈奕诚抿唇,一动不动。
前方骑兵让道,马车重新起步,缓缓驶向宫门。
赵佑回头看去,夜色中那人端坐马上,身姿挺直,额间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飞舞,一双眼却异常明亮,灿若星辰。
自己就这样走了,他会不会很失望,很难过?
唉,今日酒喝多了,心肠硬不起来……
赵佑努力将两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扯在一起,哀叹一声,悲催低唤。
“停车……”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室内,案几上一灯如豆,书卷摊开,墨迹未干。
一道暗青色的身影立在窗前,默然看着前方顶上的景致,心思飞远。
目光所到之处,苍穹深沉,风吹云散,月光皎洁安详,静静泻在月清宫偏殿的殿顶上。
殿檐上的铜铸瑞兽背后,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却有一块方圆丈许的平台,平台上铺着一层厚实的软垫,正中摆着一壶桂花清酒,几碟果脯小菜,份量不多,足够两人对酌宵夜。
“我才在外面喝了酒回来的,还要喝啊?”赵佑背靠瑞兽随意而坐,看着对面之人倒酒入杯的动作,心头碎碎哀怨,要是早知道他会得寸进尺,拉自己到这房顶上来饮酒赏月,刚才打死也不会心软停车了……
“成天出去跟人喝酒,陪会我喝几口就不行吗?”
呃,这人语气中的哀怨程度,貌似比自己更甚呢。
赵佑心里平衡了些,认命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
陈奕诚扑哧一笑:“怎么突然对我这样好,连命都愿意给我?”
赵佑瞥他一眼:“我之前对你不好吗?”
陈奕诚摇头:“不好,相当不好。”他突然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手背抹了下嘴唇,目光如方才饮下的酒水一般清幽幽射过来:“我不明白,我走之前都是好好的,为何这次一回来,什么都变了呢?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少装可怜相,我几时讨厌你了?”赵佑狠狠瞪他,“还不是都怪你,心胸狭窄,小肚鸡肠,还在大皇姐面前参我一本……”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那不是被你气昏头了吗?”陈奕诚眼神一柔,长臂伸出,手掌抚向他挨打的面颊,五日期限未到,那里,依旧微微红肿:“还痛不?”
赵佑愣了下,轻轻侧头,躲了开去,顺带朝他扬了扬手掌:“当然痛!不信我给你一巴掌试试。”
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模样,陈奕诚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把脸凑上前去:“打吧,给你打回来,多打几下,打过之后就不许不理我了。”
啧啧,这就是他父皇亲自御赐封号的赵氏王国第一勇士?
主动把脸送给他打,还真是犯贱,不知道大皇姐看到他这副尊容,当做何想法?
“你自己说的,打痛了可别怪我……”
赵佑眼露凶光,作势扬起手来,陈奕诚应了声好,微微闭眼。
月色如水,对面的男人剑眉舒展,星目半闭,唇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帅,想着要在那俊朗无瑕的脸上留下王指印,还真是于心不忍。
何况,他也就是做做样子吓唬一下罢了。
赵佑暗自叹气,手掌垂下,牙痒心更痒,要是小乐子的话,自己直接就手指捏上去,任间蹂躏了,但是,他不是小乐子,是陈奕诚,大皇姐赵茹的心上人……
陈奕诚半晌不见动静,笑着睁开眼:“怎么,舍不得打我?”
“我哪敢打你,人家会心疼的……”赵佑想起一事,提醒道:“对了,我那大皇姐脾气大得很,上回追踪我到怡香楼,大闹一通,害我给那老鸨赔了不少银子,这次你和梅香的事情,我担心她会找梅香的麻烦……”
陈奕诚听得皱眉:“我和梅香什么事情?”
赵佑朝他上下打量,似笑非笑:“你不是说要去她家提亲吗?莫非你把人家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我不过是跟她说好,做做样子。”陈奕诚轻笑:“我不信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嘎?做样子?”
赵佑有丝怔忡,就被他一个勾手,重重敲在额头上:“相识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额头一疼,心底微有窃喜:“我怎么知道,梅香说你力气大,脾气又坏,暗示你对她霸王硬上弓呢。”梅香脖子上那个刺眼的吻痕,想必也是她们三人故意弄出来气自己的吧,不能否认,当时确实有那么一丝愤怒,虽然有些师出无名……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陈奕诚悠然一笑:“我答应你要守身如玉,我就不会食言。”
赵佑张了张嘴,嚅嗫道:“守……守身如玉?我几时提过这样的要求?”
“当然有。”陈奕诚很肯定地点头:“你忘了么,我当年离京前夕,到这月清宫来跟你辞行,你请我喝酒,我走的时候,你追着喊了这句。”
“哦?”赵佑面上一烫,记忆里好似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他绝对是信口胡说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当了真。
他当了真,一直在遵守诺言……
赵佑心头一动,咬着唇吃吃地笑:“你真逊,这一把岁数了,居然还是个处……哈哈哈!”
陈奕诚俊脸一红,微怒道:“笑什么笑,你这小子!”
“我没笑……”赵佑忍住声音,却仍是笑不可抑:“哈哈哈,陈奕诚,你个笨蛋,谁叫你去那么远的边陲军营,那鸟不生蛋的地方自然是没有女人的,若是留在帝都跟我混,保准早已名声在外……”
“你还笑!”陈奕诚伸手来捏他的鼻子:“我如今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赵佑拍开他的手,微微喘气:“那个,你自己人笨,怪得了谁,我说陈奕诚,你……”
“怎么还是叫我全名?”他剑眉轻扬,正色道:“四年来我信守承诺,你也该记住你当日说的话,不能言而无信。”
赵佑愕然:“我说什么了?”记得那日自己与他一杯接一杯,喝了个酩酊大醉,半夜还吐了来着,至于说了些什么话,全然不记得,总不至于,说要以身相许吧?!
“你说,等我回来,你就叫我奕诚,我这回来都有一个月了,也没听你改口……”
原来是这个,吓他一跳!
不就是换个称呼吗,这还不简单,张口就来:“奕诚。”
陈奕诚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听你唤这一声,真是不容易。”
赵佑得意而笑:“奕诚奕诚奕诚奕诚奕诚……”一口气喊出十来个,本金利息,一并送出,这还不算,再亲自倒满两杯酒,递上一杯给他,“来,我敬你一杯。”
“不必急在一时,来日方长,慢慢叫。”陈奕诚举杯与他相碰,笑道:“今晚是怎么了,这样听话?”
赵佑没理他,摇头晃脑念叨:“那个什么,感情深,一口闷!喝!”很是豪迈,一口饮尽。
陈奕诚放下空杯,没有再倒酒,只是望着他无声朗笑。
“我都受宠若惊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才会对我这样好——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还好,不算太笨。
赵佑展颜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人挺好,值得深交。”
刘海希望他和陈奕诚能够走得更近些,关系更进一步,从他身上突破去影响他父亲,镇国将军陈宝国的政治倾向,而这笔打点费,可以虚开高报,尽数收入自己囊中,爽啊……
心头喜滋滋,乐淘淘,酒喝得多了,再被凉风一吹,居然头也不痛了。
夜色清凉,那桂花佳酿的清香,在空气里徐徐飘荡,微醺沉醉。
赵佑这一高兴,又开始叽里呱啦,寻求八卦:“对了,我听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