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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射向那瓶子,眉头微皱。
第37章 隆州之变9 隆州刺史
夜幕降临,皇宫内的烛火有节奏的依次亮起。最先亮起的就是明华殿,再以它为中心逐渐外扩。因为天暗,黑漆漆的人影犹如鬼魅,灯亮的瞬间这种诡异之感也随之消散。杜启明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深宫中好似只他一人,旁边的人叫人分不清是人是鬼。唯有依偎在周盛安怀里,才能得到片刻的心安。他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会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王演之这种精神压迫果然棋高一着。胡思乱想的,晚膳已经摆好。杜启明与周盛安二人一如既往用着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此时,只有杜启明自己知道,他的脑中是在进行怎样的复杂运算。一个下午,自从发现那只花瓶里有异物后,就直觉不对劲。再加上琥国四王子阿律突骨的造访,总觉得这件事与冯泰岩脱不了干系。杜启明吃下了块肉,又压了口酒。不,不止他,王演之应该有所怀疑了吧,包括周盛安。他侧脸看了周盛安一眼,周盛安察觉。
“何事?” 杜启明微笑着答:“那只花瓶十分讨喜,陛下可愿借与我把玩几日?” “哈哈哈!既然皇后喜爱,拿去便是。” “谢陛下。” 短短几句话,杜启明显然心情好的开始用餐,与之前略有沉默大不相同。周盛安看在眼里,心里却有几分期待。此物大概与冯泰岩有密切联系,看看杜启明能带给他什么惊喜吧。一来可以解惑,二来更加巩固杜启明在皇宫中的地位,为以后做准备。太监宫女们简直不可置信,这等稀罕物件岂是说赏就赏的?此物乃琥国所赠,如此随意送出实在不妥。琥国若胸襟宽大,倒还没事。如若那四王子肚量小,定会在此事上纠缠一番。毕竟,你随意送出就有看低对方之意。
在旁边伺候的宦官心中虽然骇然,但却不敢多嘴一句,政事他们是万不能插手的。当晚,王演之收到了这个消息。因为天子的做法实在欠妥,所以被当成加急情报送了出去。“唉!” 看完,王演之将绢书当场焚烧。“父亲,出了何事?” 长子王德问。王演之摇摇头,无奈的说:“皇后盛宠,吾之过啊。” “何意?” 王德不解。王演之摆摆手,显然不打算解释。“琥国来使赠与天子一只花瓶,你可知?” 王德点头称是。王演之接着道:“天子居然送与皇后了,唉。那使者乃琥国四王子,且又暂未离去。这,唉。”
王德皱眉,“父亲多虑了,天子圣明岂会糊涂?儿子曾听说皇后十分喜爱精致之物。之前家中遭变,这才凤落于野。” 王演之听闻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不再言语。见自己父亲面露倦容,王德起身告退。他走后,王演之脱了衣衫躺在床榻上感慨,怪道萧益如此看重这人呢,果然有些手段。其他的不说,光是能将天子哄得团团转就实属不易了。这么说来,萧益也想挟天子做个诸侯么?他们萧家果然耐不住寂寞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皇后如此做法必须敲打一番。皇后是王演之拥立的,稍有不妥便会给人口实乘机向他发难。
第二日早朝,果然如王演之所料,不止天子党就连中立派人士也齐齐向他发难,指责他当初拥立皇后就是个错误。周盛安送之前岂能想不到,但要破开花瓶的谜题总不能让他亲手砸了吧,杜启明不过背了黑锅而已。但是这个黑锅背得值,至少王演之被拖下了水。看他一副无以为辩的样子,周盛安决定出口相救,也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诸位稍安勿躁。花瓶乃琥国赠与朕的,与国事无关。” 说完,他瞟了眼阿律突骨。阿律突骨也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面色如常一直端坐在下。此时,他起身回到:“此物确实是我父王私自赠与陛下的,没曾想却令诸位大人误解。实乃在下之过,还望陛下海涵。” 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不知陛下对于联姻事宜考虑得如何了?”
周盛安想了想,听出话外音,答道:“此事非同小可,两国也从未有过姻亲,自然慎之又慎。” “陛下所言甚是。” 说完,阿律突骨告退。接下去就是他们大周的国事了,他不便在场。人一走,刚才此起彼伏的指责声顿时消失无踪,都被阿律突骨泼了盆冷水。王演之松了口气,看来是他之前错怪天子还有皇后了。不过,皇后爱财这点确实有些不妥。但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杜启明从来没要求过做衣服,穿的都是宫里早就备好的。可以说,还算朴素。那些个饰品也是早就有的,他拿来用而已。也实在让人指责不了什么,王演之想了想终于作罢,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盛安看在眼里,眼底浮现笑意。他岂能真的让自己所爱被千夫所指?所有的委屈终将讨回!
下了朝,周盛安两点一线往御书房走去。人还没进屋呢才下步辇,就远远看见一个太监急急向他跑来。宫中禁止奔跑,可太监居然视这条律如无物,想必是要有事。那太监跑到周盛安面前急急下跪,磕了几个头,然后喘了个半天才开口:“陛,陛下。您快,回去看看吧。皇后他,您快回去看看吧。” 周盛安二话不说,重新上了步辇直奔明华殿,反正折子也没什么要事,批不批都无所谓。下了步辇,周盛安刚进屋就听到里面阵阵笑声,还有瓷器碎裂之声。“哈哈哈!好听,好听!给我砸,砸呀,那个,对就是那个,砸了,哈哈哈!”
显然是杜启明的声音,周盛安走了进去。嘭!一个大些的装饰花瓶被砸,碎渣四散。简直满地狼藉,他的明华殿里能砸的东西,几乎砸掉了三分之一。杜启明听见通报,故意没出去迎接他。此时听见他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怒视:“砸,都砸了!谁敢停下拖出去斩了!” 威胁话语一出,原本停下手的宫女太监又开始顶风作案。他们知道皇后受宠,都不敢忤逆他的命令。杜启明说这话瞪着眼睛,昂着头,脸上带着淡笑,显然是在与天子挑衅。周盛安不明所以,只得大声呵斥:“胡闹!都给我下去。”
正主发话,饱受摧残的宫人们赶紧往外跑,生怕他们之间的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一直伺候周盛安左右的宦官则退到帷幔外,两耳自动闭合,今天他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杜启明见着周盛安难得的对他板起脸,此时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周盛安大声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您贵为天子,却竟做些小人事情!” 周盛安愣了,这话怎么说的?“哼!昨天您送了我一只花瓶,就是琥国那只。” 周围没了外人,杜启明坐下来边说边使眼色。周盛安扑哧一下笑了,好在及时捂住嘴。哎呀,他的皇后真有一手。
配合他演戏,周盛安也有模有样的训斥:“皇后口出不逊,你可知罪!” 说完,周盛安也坐下然后凑过去亲了杜启明脸蛋一口。杜启明瞪了他一眼,往外看看,恩,太监躲起来。他胆子大了些,也凑过去回吻。两人相视一笑,周盛安刮了刮他的鼻子。戏还没演完,杜启明继续道:“你送与了我,为何还要毁我名誉?你昨日差人送来,说的可是琥国赠与你的?却为何突然变成了琥国赠与我国的?如今我清誉受损,将来还有何面目出现在人前?天下人又将如何看我?我不知罪在何处!” “确实乃琥国赠与朕的。” “哼,是么?早朝上对我一片讨伐之声你又作何解释?” 杜启明起身拿过那只花瓶高举过头,周盛安对他点了点头。
“如今我也不要这花瓶了,清静!” 嘭!杜启明用力砸在地上,从怀里拿出早就备好的小锤子奋力的敲。周盛安向外看了眼,朝外大吼:“都滚出去!” 家丑不可外扬,大太监终于也走了,顺便带走了外间的一干宫女太监。周盛安将帘子放下,他走过去接过杜启明手上的锤子开砸,他力大,光是一把武器就很重了,所以砸个东西不在话下。啪嗒,花瓶一分为二,两人合力终于将花瓶敲开。“这,这是!”
周盛安赶紧将露出之物捡起来,赫然是他先前让丘倡带去给冯泰岩看的那块信物!此外,还有一封帛书。粗粗看了眼,居然是冯泰岩的亲笔信。大石落下,周盛安只觉曙光在前。杜启明微笑,他的推断果然没错。二人表演了半天,必须出个结果。守在屋外的太监只见周盛安从里面走出来,面有愠色,让人抬去书房了。房内只留着皇后一人,面色也十分不好,地上碎渣多得叫人的脚都不知该如何落下。真是可惜了那花瓶啊,太监如是想。
这夜,两人首次分床而眠。晚膳前,周盛安做足样子,让礼部官员对着杜启明宣读条条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