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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十。此人家族肯定还很旺盛,旺盛的家族肯定有人在朝为官,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为官了。其他的不说,光是给了他一口吃的救了他一命,就为这,他理应以死报答。别小看这口吃的,乱世之中,真的会为这一口吃的报恩甚至报仇。
刘一心情大好,刚还怕萧益拒绝他呢,现在雨过天晴,他又重新讲起了笑话,逗得车里车外笑声不断。时间在欢乐的气氛中更容易流失,这不,他们还觉得没走多久呢,鹧鸪亭就到了。不用多说,四周一片凄凉。亭子的漆都掉了大半,挂在亭子里的竹简随着微风互相碰撞,低低诉说着往日盛情。本来这里还有不少马车,连驴子都有。现在鹧鸪县不准进不准出的,生意也渐渐做不下去了。现下,这里只两三辆马车,几匹驴子,当然不是车夫之类的,而是跟他们一样不得入城的商贾平民。难民,到没见着几个,大概都随大流挤到县城外了吧。零零散散的几个难民,见着他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躲得远远的。只是被几双似狼的眼神盯着,叫人浑身不舒坦而已。瑰丽的晚霞日渐稀薄,天马上就要黑了。亭子里虽然挤满了人,但也好过像前几次那样的荒野过夜吧,起码安全。再说,他们可以睡马车上,不过要个人气罢了。外出两月了,萧益骨子里属于士族的傲气也渐渐被磨平了不少。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连坐都不愿意与庶民同坐的贵族了,现在,他非常自然的跟一群商贾平民席地而坐,肩并肩互相挨着,谈笑风生。当然,大多时候他都是以听为主,这些人里头自然有口若悬河者。况且萧益身负重任,自然不能随心所欲的开口畅谈,隔墙有耳不得不防。大家互相报了家门,然后拿出自己的食物与众人共享,倒也其乐融融。火焰熊熊,照着他们每个人,身上逐渐温热。有人还不断往里丢着树枝,生怕它突然熄灭。
“吃吧。” 众人中的一个不忍见难民那副悲苦模样,拿了点吃食走过去递给其中一人。嗖的,吃食瞬间被只脏兮兮的爪子抢走。那个难民还没来得及塞嘴里,他身旁几个奋力向他扑过去,几人顿时你抓我我咬你,打得不可开交。好心人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跑回来一骨碌翻到马车上,而后缩在车厢内死活都不再出来。萧益也动了恻隐之心,这些人,原本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老爷,还是小人去吧。” 刁永起身,他可不想萧益为此受伤。萧益点点头,把吃食递给刁永。“你好生待着,照顾好老爷。” 刘一感同身受,也想起身随刁永一同去,被刁永喝住。还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萧益急切的声音。“等等!这里还有些,放着也会坏了,都拿去吧。” “老爷!” 刁永急了,车上吃食本就不多,现在又分出去一半!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萧益摇摇头,刁永无奈只得返回重新拿了。几个饿的眼冒绿光的难民听见他们说话,纷纷停止打斗,眼睛死盯着萧益还有刁永二人。果然,等刁永行至他们身前时,本蹲坐在地上的他们一跃而起朝刁永扑去。刁永从小习武,一身本事了得。只几下,几个难民都被他踹翻在地,这下,全部老实了,知道此人不是个善茬。刁永见他们不闹了,快速将人头在心里过一遍,然后才拿出饼子对折两半人人有份。众人接到吃食,赶忙往嘴里塞生怕被别人抢去,如狼似虎。
没多久,刁永再次走到那群难民前,这次拿来的是水。前车之鉴,在刁永面前他们不敢放肆,都乖乖的一人喝了一口。就这么口清水,却可以要了人命。秋天本就干燥,入秋以来就九月下了场雨,然后一直晴天。别说难民了,连萧益他们都没喝过什么水,再想喝都得忍着。荒郊野岭的,哪儿找溪流去?这点水,还是他们一路上遇见茶摊小溪之类特意储存的,平时还不怎么用。萧益见难民可怜,这才拿出一点来给他们救救急帮他们一把。“先生实在心地善良,我等佩服啊。”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对着萧益说到,年岁与萧益相仿。萧益摆摆手,连说谬赞谬赞不敢不敢。“先生莫要谦虚。先生为人高尚,令在下佩服。在下唐突,敢问先生这是去往何处?” “我也不知要去往何处,这不,才在这里休息嘛。” 萧益笼统的答道。对方点点头,又说:“在下姓吴,乃蓬城人士。我贩些特产到这鹧鸪,没成想,唉!这可怎生是好哇!” “老爷。” 吴先生身后坐着一小仆,见自家主人提到货物,怕他又像上次会难过很久,这才出言提醒。萧益只跟着笑笑,并未作声。那人似乎很不知趣,又或是憋闷太久,只见他又开始对着萧益说:“不瞒先生说,我准备去往隆城,它周边也有不少村子,看看能不能卖出去。不如,先生与我一同前往如何?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萧益皱眉,这人好不识趣。但见人家一副老老实实本分做买卖的样子,估计对方也是出于好意,只得婉拒:“先生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也刚好贩些特产山货之类,还想在此地多待几日看看情况。兴许明日城门就开了呢?” 吴先生见对方态度明确,了然的点点头,又说些场面话便不再言语。
“夜已深,先生还是早些歇息为好。我等先回马车了。” 萧益对着吴先生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的走了。人家跟他聊了一会儿功夫,这会儿要歇下了也不好贸然离去,那样很不礼貌。吴先生听闻,转过头来对着萧益点点头笑了笑,说了句他再坐会儿,便回身继续跟小仆说话,看二人窃窃私语的样子,似乎有要事。回到车上,三个人也像刚才那般紧挨着坐。入秋,天气越来越冷,夜晚更是冻人。“老爷,那吴先生似有蹊跷。” “哦?” 萧益看向刘一,正想问问他是如何判断的,就听刁永也开口说他也有此感。萧益笑笑:“不瞒各位,我也有同感。” “老爷!” 两人齐刷刷看着他,眼神里是担忧。萧益摇摇头,继续说:“无妨。以不变应万变,我们索性在此多待上一日吧,好好休整休整。” 萧益用眼神示意他俩,叫他们多多提防。“刁永,你守下半夜,我守上半夜。” “老爷,还是我来守上半夜吧。” 刘一担心萧益身子吃不消,自高奋勇举荐自个儿。萧益没答话,只微笑着拍了拍刘一的肩。刘一撇嘴,知道萧益看起来儒雅实则做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只好闭了眼睛开始睡觉。如果半夜真有个风吹草动,他也好跳起来帮忙。夜晚,虫鸣唧唧,到处是小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萧益坐车厢门口,只将帘子掀开了点缝隙好观察外面。一来放风,二来是为掩人耳目,暗处永远都比明处安全。观察一阵,他又回坐到车窗旁,同样,掀开帘子窥视车外动静。
篝火早已熄灭,那些没有马车的平民蜷缩在一起,彼此紧紧挨着取暖。也不是他们这些有马车的人心狠,而是车厢就那么点大,实在是挤不下啊。往外看了会,没什么动静,还有人在打鼾。萧益便又坐到另一边窗户跟前向外张望。这面窗户刚好面对着那群难民,似乎难民也睡下了,还有人胡乱说着梦话。帘子微不可查的动了下,是萧益将掀起的那角放下了。忽然,本该是睡着的难民,其中一人突然张开双目,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对面的马车,若有所思。过了会,他才将眼睛重新阖上。
第11章 寻凤8 萍水相逢吴先生
雾霭沉沉,四周模糊不清。人声渐渐嘈杂,萧益也被惊醒。没直接起身,他还是维持着斜靠车壁的姿势,两眼有些朦胧。一时间竟分不清身在何处,昏昏沉沉。车帘掀起,是刁永回来了。他弯腰钻进车内,手中拿着个碗,霎时,车内被一阵苦味霸占。萧益忍不住以袖掩鼻,这气味让他想吐,胃里翻江倒海。他想开口叫刁永拿远些,没曾想,刚张嘴酸水便迫不及待的从胃中涌出。他死命闭着嘴巴,缓了好半晌才逐渐好转。萧益觉得今早很奇怪,全身软绵绵的不说还有点头眼昏花,耳朵更是嗡嗡的响。“老爷,喝药吧。想是您昨夜受了风寒,今早上额头有些烫。这药是刘一为您采摘的,您放心用吧。”
老爷病倒了,刁永内心非常自责。他就不该让大人去守什么夜,大人自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这般苦楚?就连他都够呛。萧益愣了下,啊,果然是病了啊,唉,真没用。感慨归感慨,不疑有他,萧益接过碗一口闷。苦涩的药顺着食管往下流,刚挨着胃,呕!“老爷!” 事出突然,萧益将胃里酸水全部吐到了车厢里,顿时一股酸味弥漫。顾不得脏,刁永赶紧撕下自己袖口给萧益擦嘴。还没缓过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