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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亦是心照不宣般闭口不谈莫怜所说的那三个月的期限。
然而,二人心中却是无时无刻不惦记著。
李郁文在犹豫,犹豫著到底要不要去了解自己的过去。
琉璃在担忧著,或者说在害怕著,害怕著李郁文知晓了自己身世後因为某些无法逃避的原因而抛弃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害怕著,却没有像如今这般已经到了惊恐的地步。
得到後失去的痛苦,他已经尝过一次。
现在,还要尝一次吗?
开朗幸福的外表之下,琉璃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地狱中煎熬。
李郁文是懂的,却无能为力,只能竭尽所能地对他好,只能倾尽所有地去宠爱他。
这种一碰就碎的幸福表象终是结束在中元节後的某一天。
那一天,亦是约定的最後的日子,莫怜亲自上山来,只为问他一句话。
他说:“那麽,阿文,你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他说:“你的真名唤作李郁文。”
李郁文?
是啊,自己叫做李郁文。
大唐国姓李,不用依靠莫怜的那瓶药,他已经记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大唐二皇子,李郁文!
这样的身份,要如何抉择?
李郁文仰望碧空白云,无限怅然。
第三十折 飞星传恨情似水
不必他去抉择,当天便有人找上了他,避开了莫怜为他们二人设置的层层屏障,来到他与琉璃相伴的茅屋中。
“叨扰了。”未经得主人的同意,一身黑衣的少年径自入内。
那人,无论是失忆前的李郁文,还是失忆後的阿文都不认得。
琉璃却是认得的。
“莫堡主?”琉璃疑道,进来的这人正是“江南第一堡”莫家堡堡主莫彦,亦是莫怜的弟弟。
“原来是你啊,琉璃。”莫彦似笑非笑地瞥向琉璃。
“敢问这位莫堡主,不请自来所为何事?”李郁文不甚客气地问道。
“能否借一步说话,李郁文?”莫彦叫出了李郁文真实的名字。
李郁文戒备地望了片刻莫彦,後叹道:“好。”
这一声好於琉璃耳中不亚於晴天霹雳,不想面对的,终是要面对了。
待李郁文与莫彦出门,他都还未回过神来。
将李郁文引出门的莫彦并未多话,只道:“二皇子殿下,想必你或多或少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嗯。”
“你的行踪现如今不只我与落华知晓,沈夫人、吴越王等人也已知晓了。为了某人不受到牵连,我想你应该知道怎麽做了吧?”
迟疑片刻,李郁文终是叹道:“我知道了。”
“呵呵~~~那麽告辞!”听到满意的答案,莫彦当即告辞。
待莫彦离去多时,李郁文犹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半年,难道我与琉璃的缘分仅仅只有这半年吗?
却在这时,他的背後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宝,不必顾忌我,你想怎麽做,便去做吧。这半年的时光,已经胜却我以往二十一年的人生了。”琉璃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压下心中多少的眼泪与不舍。
“琉璃,我……”李郁文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以何面目面对琉璃的悲伤。
语言无法表达的,便用行动去诉说。
他反身将琉璃困在自己怀中,倾身擒住对方的樱唇。
不必暗示什麽,二人自然而然地在秋夜的星空下拥吻了起来。
飞星传恨,恨情路多波折。
柔情似水,水东流不复返。
拥吻之後,二人一边纠缠著撕扯对方的衣物,一边步步退向屋内的床铺上。
被子不是顶好的丝绸,却柔软舒适,纱帐不是顶级玉蚕织就,却能映出一床欢愉。
被李郁文推上床的琉璃伸出双手去拥抱对方,把对方的身体压向自己。赤诚相对的二人上身完全紧贴,紧密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琉璃却并不知足,不停地用胸膛与对方的胸膛摩擦,他只觉得胸前的两点发胀发痒,一如他的悲伤於他胸口不断澎湃,唯有不停的摩擦才能纾解那胀痛的感觉。
“摸我……好痒…”琉璃主动地说出羞耻的话语,欲要对方来帮自己纾解。
放开与李郁文的拥抱,琉璃更是大胆地执起对方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前,示意对方抚摸他的两点红樱。
李郁文两片掌心内都被一颗发硬坚挺的肉粒抵住,自发地开始不断地收紧放松,揉搓拧捏了起来。
“啊…唔…用力点……”
挺起胸膛以求更多爱抚的琉璃脸及脖子皆被染成了绯色,下意识地,他竟是伸手去握住对方已然抬头的巨大摩擦套弄。
“啊…别…琉…璃…我要忍不住的…”
李郁文只觉自己的那里迅速变硬发痛。
他一手继续不停旋转拧捏挤压琉璃一侧的突起,一手已是放开,俯下身子将另一侧的突起含入口中用力地吮吸,放开了的那只手却是握住琉璃的玉茎揉捏套弄了起来。
“痛…啊…别那麽用力…”
他无意中咬破了那点茱萸,惹得琉璃一阵轻呼,他慌忙吞吐出口里的小肉粒,松开揉捻著另一边肉粒的手。
昏暗的烛火之下,那一颗茱萸变得异常肿大而挺立,豔丽的红色上面布盈盈水光,分离间一丝银线牵连於李郁文的双唇与茱萸顶端上,更显出那极度淫靡的气息。
当他的目光锁定另一边的蓓蕾,马上俯下头去疼爱,不停的用力吮吸不时还用牙齿研磨,狠狠的嚼咬,含住小巧的圆果往外拉扯。
不消一会两颗茱萸变得有点破碎凋零,可怜瑟瑟地在那里盛放,如美豔的红梅般绽放。
趁著李郁文失神之际,琉璃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琉璃…你…”
没有给予李郁文思考的时间,琉璃直起身子跨坐於他身上,扶住他早已高高挺立的硕大对准自己不断开合著的菊门,身子狠狠往下一压。
“扑哧~~~”
全根没入。
忍住瞬间被贯穿撕心裂肺的痛楚,琉璃扶著李郁文的腰际,不断摇摆自己的腰肢。
他要记住这一刻的痛楚!
好似做著告别的仪式,二人这一夜极尽欢愉。
第三十一折 屧痕苍藓迳空留
第二日,天微微亮。
狼藉一片的床铺上斑斑血迹,被褥里散发出淡淡的麝香味,昭示著昨夜欢爱的激烈。
然而,本应在床榻中熟睡的人却一个都不在,只有从窗棂外漏进来的风把帷帐吹得一鼓一鼓的,偶尔伴随著吊角上那串贝串成的风铃叮叮当当。
屋外与之相通的斜坡上,草草披了件外套的单薄身子在晨风中瑟瑟发抖,却固执地立在那里遥望著山坡下那个渐行渐远的影子。
黯淡的眸中泪光点点,苍白的唇紧抿著,破碎的曲子从未合实的缝中泄露出来:
“汴水流,
泗水流,
流到瓜州古渡头。
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
恨悠悠,
恨到归时方始休……
恨到归时方始休……”
唱一句,抽泣一下,唱到心酸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曲子续完,只把最後那一句唱了又唱。
小宝,我们已经离开了采菊楼,离开了纷扰的尘世,隐居在这渺无人烟的山上了,你为什麽还是要离开我?为什麽?
回答他的只有东边微启的旭日,昭示新一天的到来。
待到天已经大明,琉璃这才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返回屋内。
收拾好昨夜的狼藉,琉璃温柔地一寸一寸抚过留下二人温馨回忆的物品,轻柔地一步一步走过留下二人甜蜜足迹的地方,一日复一日。
他多想他的小宝能够在他漫步的时候,在他出神的时候,突然从身後拥住他,在他的耳边低柔地述说:“琉璃,小宝舍不得你。小宝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可惜,等了一天又是一天,他却只等来自己的心一点点灰淡下去。
小宝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中充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