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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就给我把宅子弄成一马平川,没个高低上下,备不住还能好点儿。”
三人面面相觑,都有点肉痛的模样。这许宅的园子景致,可是全城闻名的,这么一平,立马得从淮州一景变成淮州一丑。
泠默也轻轻扯云笙,“哥哥,别价,人家会笑,我以后不摔了还不行么?”
云笙恼道,“等你真的不摔了再说!到时你若喜欢,哥哥再去给你寻更好看的奇花异石。”
许家“叮叮当当”动了工,泠默住进了云笙的枫红轩。
雪夜数落他,“小少爷,您往后可真得当心了,这台阶都填平了,您要再跌跌撞撞的,指不定大少爷能连墙都拆了,到时咱们可都要住野地儿吃风喝露了。”
泠默轻轻说,“不会的,这两天都没摔。”他说话嘴疼,兼且漏风,声音比平常又小又慢。
雪夜没好气,“那是因为你这两天都没下地,大少爷抱来抱去的,能摔着才叫奇了。”
泠默笑眯了眼,“哥哥在家好。”
雪夜摇头,一派无奈,道,“好了好了,该午睡了,快躺下。”
泠默非但不躺,反而一骨碌爬起来,蹭到窗边去瞧,“哥哥呢?”
头两天都是云笙抱着哄他睡,连中午这一觉儿都不例外,外头再忙,云笙也会进来陪他。雪夜道,“大少爷带了好些货和商路的消息回来,城里好几个掌柜都想打听消息,到铺子里去了,我瞧今天是回不来的,你快先睡吧。”
泠默眼珠子转了转,摇摇头,倚在窗边,那意思是,我等。
“哎哟你——”
两人正扯着,听见院子外头一阵人声渐近,小丫头推开院门瞧,泠默先跳起来,“哥哥——”
雪夜唬得忙抱住他,埋怨,“小少爷,你别吓我!”
进来的并不是云笙,是一个鹅蛋脸,模样俏丽,英气勃勃的姑娘,一身远行的长衣裳还没换下,急急走进来,隔着珠帘子便道,“少爷,听说你又有了事儿了!”
泠默一缩脖子,“是余寒。”
雪夜幸灾乐祸,“好好,你也就敢跟我犟,这会子她回来了,我瞧你怎么样!”
余寒一掀帘子进来,似笑非笑,“少爷跟雪夜犟?犟什么?”
泠默捂着脸就势蜷在窗前榻上,闭眼装睡,觉身边气息流动,一股风尘味夹着清冷草香入鼻。只听雪夜问,“这么快,不是说还得过两天……咦,这位是……”
余寒道,“这是我风师弟,我特地请了他来给小少爷看伤的。”
雪夜奇道,“这位风师弟也是大夫?”
有人轻轻“哼”一声。
泠默好奇,睁开一只左眼想偷偷张看,却给近在面前的一张脸吓得“啊哟”一声,两张眼睛登时全开,铜铃一般。
那张脸的主人微微一笑。
泠默只觉一阵头晕。
这人,这人……只见一张雪白的瓜子脸,肌肤似玉,眉目如画。修眉入鬂,凤眼含威,唇似点朱,发如乌木,好美——的人!
美人儿的表情却十分值得商榷,半点不见温柔,眼睛里全是戏谑嘲弄,瞧了泠默一阵儿,花瓣儿似的唇轻启,“狗——窦——大——开!余寒,这丑八怪就是你嘴里那玉雪可爱的小少爷?”
泠默全身僵住。
余寒小声喝止,“师弟!”
那风师弟直起身来,毫不在乎地浅笑,“我说错了么?”他身量颀长,一双手轻轻松松背至身后,意态轻闲,青衫飘飘如神仙般。
雪夜见泠默面孔抽动,睫毛忽闪忽闪,眼睛里已汪了一泡水,有些心疼,忙圆场道,“喛喛,告知大夫,我们小少爷这脸是前两天摔了跤所以才这样的,平常是很好看的。”
那风师弟斜眼看泠默大眼噙着泪,气鼓鼓瞧着自己,唇角勾起一丝笑来,似是在说,是么?
正在这时,外头又有响动,却是云笙急急奔回来,满面喜色,一进屋便道,“是妙手玉医风未息先生来了吗?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那美人欠欠身,态度倨傲,“不敢当。”
云笙看见他,先也是一呆,但立刻恢复常态,眼里仰慕之色不去,又添了欣赏,“云笙早听过先生的大名,只是没有机缘拜会,今日有幸得见,风先生果真是神仙般人物啊!”
风未息撇撇嘴,小声道,“没有机缘拜会,便一封信把我拖了来!”
余寒狠狠看他一眼,过来给云笙施礼,“大少爷不必这样。他既是我师弟,又恰巧通些医道,咱们尽管使唤他,不用客气。”
那风未息扁扁嘴,甚是不痛快又不敢反驳,只得气呼呼道,“哼,那是谁要看病?快快叫过来。”
云笙讶异之外又觉好笑,忙道,“是我弟弟身子不大好。”说着过去揽泠默。泠默一直拿两只手捂着嘴,此时一头扎进哥哥怀里,藏住头,含含糊糊道,“不要不要,哥哥,我不要这人给我看。”
“喛,你这孩子!”云笙哄他,“这位可是大江南北顶顶出名的大夫,医术精妙,人人赞谓的,能早早看好你的伤,快,抬头让风先生瞧瞧。”
“不——要——,”泠默扭着身子不答应。
云笙有点急,轻拍他屁股一下,“小默,你再别扭,哥哥不喜欢了。”
泠默不动,过一会儿,泪汪汪探出头来。
云笙亲自动手,将泠默两只手从嘴上扳开,握在自己掌中,托着他头让风未息看。其实风未息刚才已经看过了,现在不过再扫两眼,随随便便道,“伤口没大碍,师姐不是带了雪芙蓉冰膏回来,给他擦上,保准半天便消肿,明儿就好了。”又小声说,“怪不得每次回去都让我配这一味,原来是用在这儿的。”
雪夜插嘴,小心翼翼问,“大夫,我们小少爷的牙……”
风未息轻嗤,“牙没辙!你见谁家大牙撞掉了还能再长回来?”
雪夜有些失望,却不再敢说什么。
余寒一直守在边上,此时轻搡他一下,道,“就这么看看就完啦?你倒是给我们小少爷把把脉啊!”
这话是云笙想说却没好意思说的,听她说了,赶紧把泠默的手送上。
风未息心里百般不情愿,眼珠子一转,突然爽快道,“是是,是我疏忽了。”说着搭上泠默的腕子,细细把起来。
不多时,云笙见他枊眉微皱,闭目沉思,不由心里一跳。难道真有什么不好?风未息放下这只手,又叫把另一只拿过来,再诊,完了背着手,沉吟。
“怎么样?”云笙小心问。
风未息睁开眼,道,“敢问大公子,这位小少爷幼时是否摔过撞过,或是被人用掌力打过?”
泠默瞪他,心道,你才给人打过呢!
不料云笙却大为惊异,连连点头,道,“先生好眼力,舍弟幼时确有一次从极高处摔下,虽然给接住了,不过却病了许久。”
“那就是了,”风未息满意地点头,“请将小少爷的衣裳除下,我瞧瞧他背。”
“啊?”泠默吓一跳,脱衣裳?
云笙毫不犹豫,立即上来解他衣衫。泠默呆头呆脑,到反应过来时,上头小衫已经褪到手臂上,露出雪白的肩膊,连小小乳尖都露出在外面,哥哥正要去解自己腰间汗巾子。泠默尖叫一声,缩成一团,用手护着身子,面孔红的如煮熟的虾子般。
云笙给他吓一跳,继而失笑起来,“咦,小默你做什么?”
泠默吱吱唔唔,连脖子都绯红一片,半晌才吭吭哧哧道,“……我……不要脱……”
云笙愣一愣,方才醒悟他这是害臊了,错愕之余不由微笑起来,“这是看病呢,你男孩子给大夫瞧瞧有什么关系?”
泠默拼命摇头。
风未息似笑非笑在旁边看一会儿,才慢悠悠道,“这样就行了,裤子不用脱了,大公子把他翻过来吧。”
泠默一听,气结,这死大夫怎么早不说?还未及抬头瞪他,已经被云笙如同煎鱼似的翻过来抱在怀里,露出整片背。随即,有两根尖细冰凉的指头戳上来,泠默哆嗦一下,抱紧云笙。
风未息将他肩胛肋骨摸一遍,又顺着中间那一道凹陷慢慢戳下来。云笙觉得泠默在自己怀里抖的厉害,不由纳闷,问,“疼么?”
风未息抬眼抢着答,“我又没用力,怎么会疼?”
云笙只觉泠默埋在自己怀里的头用力摇了摇。
只听风未息边戳边喃喃道,“可见是受宠的小少爷,身上还真是肥嫩。”
泠默身体窝在云笙怀里,抖的更加厉害,要到这时云笙才隐约晓得,敢情这是气的。他过来的晚了,没听见开头的话,这时候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