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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金蝉道:“久了,你就习惯啦!走!我带你洗脸去,虽是不能擦的。”
说完,手一招,直往后院行去。
笑和尚顾不得有许,还是跟了他去。毕竟袈裟只有一件,弄脏了,如何过年?
齐金蝉则领着笑和尚避开人群,寻至假山冷泉处,始替兄弟洗去脸上墨汁。
笑和尚道:“快一年不见了吧?你武功好像更精进许多。”
从方才那甩笔,他已发现自己竟然毫无躲闪余地,否则也不会落个完全命中地步,可见兄弟武功已不在自己之下。
齐金蝉道:“我得跟你学太乙神雷掌!”
笑和尚道:“我师父不是传与你了吗?”
齐金蝉道:“我要的是最上乘口诀,你学到没?”
“呀……”笑和尚当然背过,但此乃不传之秘,未得师父允许,如何能传得别人?
齐金蝉瞧他脸色,自是猜个人九不离十,邪邪一笑道:“别急!你师父早说要传我,只是没时间罢了,就连那无形剑,他都准备传我,否则他怎会让你跟我在一起?”
“真有此事?”
“不信,你回去向问看。”
笑和尚多半信他几分,毕竟师父已传他神掌。再传无形剑已是不足为奇,何况他爹齐漱溟和师父苦行头陀同为三仙,又是好友,双方不时切磋武功,已达毫无蠢私地步。就算齐金蝉不小心学去,师父照样会原谅他吧!
齐金蝉道:“我们还谈什么私心!你看,天下异宝!”
齐金蝉立即从肩上解下一黄布包袱,四下暗瞧无人。始敢打将开来,现出一口冰灰铁盒,正是他从天雷峰盗来之奇异宝。
这铁盒本是理在醉仙崖岩壁上,齐金蝉临出门,找了个方便借口,支开姐姐,自行潜去,又把它带在身边。他想破慈云寺乃大事一桩,迟早用它得着。
一路上怕姐姐发现,只好假装背后着包袱,还塞了衣服和干粮,始瞒过姐姐,如今为了取得实和尚信任,自该把宝物展露出来。
笑和尚凑兴过来:“什么宝物?”
伸手摸这铁盒,但觉冰冷而已,摸不出什么好感觉。
齐金蝉神秘兮兮道:“此乃天下第一至宝,我称它天雷轰,你的太乙神雷厉害吗?嘿嘿,我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轰出比神掌更强百倍的威力。”
食指转着,好不威神。
“真的?”
笑和尚半信半疑,又自认真摸宝一番,还是感觉不出它的威力。
齐金蝉道:“当然是真的,只要把手指插入铁盒小孔中,雷电就来。”
“真的吗?我试试行不行?”
“可以,但只能轻轻一摸,你会感觉麻麻地就行。”
齐金蝉又特别叮咛:“别太大劲,否则会轰掉整栋禅院!”
笑和尚会意,齐金蝉始敢把那暗钮凹洞指出来。
笑和尚一把兴奋,一把紧张,直问就是这里吗?一指按戳过去。
齐金蝉登对急叫“太重”,但党声音过慢,猛想抢回,岂知笑和尚一向粗手粗脚,这一按,猝见两道奇光电蛇叭然扭穿包袱而出。
齐金蝉又把铁盒斜摆,那电速斜冲假山,暴劈过去,直若百斤炸药炸开,轰然暴响,乱石景山,打得齐金蝉、笑和尚唉唉撞退掉跃地面。
四周登时传来急喝声,齐金蝉、笑和尚哪顾得灰头土脸,筋肉生疼,一人拼劲抓向疾落地面铁盒,一人猛抓包袱,急中乱塞地把铁盒塞于包袱里头,来不及绑回背部,齐金蝉只好倒地压着。
瞬间不及三秒,醉道人、周轻云、齐灵云、髯仙李元化,以及十余名绝顶高手四面八方扑来。急问发生何事?
有人掠屋连赶,有八四处搜寻,有人望着尘烟滚滚,假山已变成桌大的凹洞,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齐金蝉怕泄底,突然喝着;“有刺客!”
伸手往西墙指去,七八名高手霎时追去。
齐灵云录是关心弟弟,急忙欺来想扶他:“你伤得如何?”
“没关系,只是皮肉之伤。”齐金蝉立即坐起。忽然喝向笑和尚:“脸丢大了,快追呵!”
他先行提着包袱弹起,已往西墙射去。
笑和尚自知他用意——留在此被询问,对宝物自是不利。
于是喝然起身,追赶过去,形态却表现成——为掩饰尴尬而逃。
髯仙李元化果然误会,轻轻笑道:“现在还追什么?避窘倒是真的。”
齐灵云和周轻云顾及齐金蝉安危,仍自追赶西墙而去。
留下现场几名侠客,却对假山被毁之事揣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若说是炸药,该有火药味,若说是人为,为何劈这假山不劈人?
众人边想起模糊,只好暂摆一边,等两个倒霉小孩回来再问清便是。
齐金蝉当然追不着敌人,他暗自追逃至山郊后,赶忙将包袱连铁盒埋丢一处石缝之中。
始喘着大气折返,中途和笑和尚相会,两人倒是真真切切地窘怪直笑。
周轻云瞄着两人,有所疑惑:“你们在耍花招?”
齐金蝉道:“再怎么耍,也不会把自己脸蛋涂黑,博你一笑吧!”
周轻云心想:这倒也是了,齐金蝉根本不是这种人,然而她总是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毛病出在哪里。
齐灵云见怪不怪,冷道:“以后要去哪儿,先问姐姐,免得惹来一塌糊涂!”
那糊涂,不只是齐金蝉脸面而已,齐灵云更担心整个碧筠庵若真的被弟弟搞成烂或不堪,她不知将如何面对群雄才好。
齐金蝉当然应诺,随后跟着姐姐返回碧筠庵。
在醉道人及众使客连问下,他和笑和尚仍表示有人偷袭,两人躲闪,那人一拳打碎假山改而后众人赶来,刺客终知不敌逃走,至于刺客是谁,众说云云。
在猜不出眉目之下,醉道人只好提醒大家小心戒备,以防不测。
齐金蝉、笑和尚终于掩过此事,心头好生得意。
两人足足在庵中乖乖呆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事情似乎已平静无波,齐金蝉始借着附近练功借口,和笑和尚潜至山郊,挖出天雷轰。找向山谷,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笑和尚余悸犹存,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怎生如此霸道?”
齐金蝉神秘一笑:“你说呢?什么地方闪雷最凶?”
“会是天雷峰?”
“就是那里。”
笑和尚讶然张着大嘴巴:“你去过天雪峰?”
齐金蝉道:“不然,我哪来这宝物。”
笑和尚仍自无法接受:“听说天雷峰有去无回,镇日雷电交加,根本进不去啊。”
齐金蝉露出得意一眼道:“我不就活过来了吗?你爱信就信,争这问题浪费时间,你伸手让它电习惯后,我保证你能安然登上天雷峰。”
又耍出诡计,准备和煽动赵燕儿一样,拿笑和尚当试验品。
笑和尚忌讳问道:“你不怕电?”
齐金蝉神秘邪笑:“你说呢?其实电是相可爱的东西,你试试就知道!来呀!”
把铁盒子塞了过去。
笑和尚竟然吓得连铁盒都不敢接,缩退一步,干窘愣在那里。
齐金蝉斥笑:“别闹啦!还亏你是苦行陀头得意门徒,连口箱子都不敢碰,传出去,莫要笑掉人家大牙才好!快试啊!”
笑和尚终也提起勇气,接过铁盒,胆颤心惊道:“真的要试?”
瞧着秘纽凹洞,那触电滋味已从手掌麻至头皮。突然心一摆横,再次伸指戳去。轰然一响,两道雷电蹿出凹孔,暴闪天际,震得山峦回音不绝。
笑和尚诧僵当场,实无法适应如此局面。
齐金蝉本想看他触电糗态,谁知他和插得恰到好处,没被电着,只好改口说道:“看吧!我没骗你吧!这宝贝没那么残酷,很可爱好玩吧!”
笑和尚醒神后,不禁笑不合口,直道:“是啊!它不若想象中可怖。”
幻想自己有若雷公电婆放电。竟被威风火面地耸起肩头。
齐金蝉道:“再来一遍,轰向前面那株桦树,看你功夫如何?”
“没问题!”
笑和尚立即把喷电凹孔对准桦树,猝然伸指又插,叭然一响,两道电蛇扭裂天空,直蹿过去。轰然再响,竟是打向桦树左侧坡地,炸得泥土溅飞好高。
笑和尚唉呀尖叫,如意袈裟挑抖掀起,吓得他赶忙抛丢铁盒,脸色为之泛白。
齐金蝉知道他此次已中奖,呵呵邪笑道:“如何?触电的滋味如何?”
笑和尚惊心动魄说道:“这东西有邪气,不是人玩的,不是人玩的!”
“当然不是人玩的,是我玩的!”齐金蝉弄笑地拾走铁盒,宠爱不舍地抚摸其边角:
“你不敢玩?我玩给你看!”
他突然疯狂插向秘纽,猝见闪电暴闪喷出,一条条电蛇如若怒龙扭蹿,射得周遭有若烈雨乱扫,齐金蝉唉唉尖叫,发竖、眼膛、肉抖、全身有若虬童乱跳。复前又后,左闪右撞,直到雷电把桦树轰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