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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雅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一败涂地。”青雅望着云筝那闪亮的双眸不再说话。
“青雅,我在你这儿住几天好不好?家里有他在,我是回不去。”沐云筝可怜兮兮地望着青雅,青雅不忍的别过头去,低声道,“云筝,你,你大了。这不太好吧。”
“青雅……”沐云筝再次施展他的撒娇功力,逼着青雅,仿佛他不点头便是千古罪人似得。
哎,可怜的青雅,他又如何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
当然,如果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也不为过。
因为沐云筝从出生到以后,青雅都要负责到底。
一个倔强的人,只有遇到比他还倔强的人,才会被屈服。林青雅,便是如此了。
四
、小院里只有寂寞生活
青雅一直都生活在寂寞里。
守着自己的小院和葡萄架下那一线天空。
即便是有过沐亦寒陪着,却只会让寂寞愈加深厚。
突然有一天,一个无赖闯进了小院里,吃喝拉撒睡,都要青雅负责,还要顺带为他惹下的麻烦买单。而那个人,每天就只会躺在青雅的藤椅上,说,“青雅我饿了。”“青雅我困了。”“青雅我渴了。”……
就像灰色的底板中,突然蹦出了一抹红色,索性青雅好脾气,纵着他。
“青雅,我帮你浇花吧。”云筝献媚的瞅着青雅,青雅手一抖,浇了一身的水。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青雅顾不上一身的水,死死地挡在他的宝贝花面前,不许沐云筝靠近一步。
沐云筝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躺会了藤椅上,哀怨地说,“青雅,我不过是想帮一下你。在这里吃白食多过意不去啊!”
“不,不用了,你已经做的很多了。”青雅叹了口气,又蹲回去伺弄他的花花草草。
“真的?那我都做了什么?”
“嗯……”
“什么?”
“比如……比如,你夸我做的饭好吃。”沐云筝乐了。
虽然青雅觉得骗小孩子不太好,开始他的宝贝花们真的再也禁不住沐云筝的摧残了。
上次他帮自己浇花的壮烈情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他及时抢救,他最宝贝的剑兰只怕是命丧他手了。所以沐云筝就这么躺着就好,什么也不做最好。
只不过多伺候了一个人,从小被沐亦寒欺负惯了,青雅也习惯了。
“青雅,我饿了。”沐云筝又开始每日的嚷嚷了。青雅一边给花剪枝,一边回答道,“知道了。一会儿便给你做饭。”
他的身后,是沐云筝暖暖的笑意。
用过了晚膳。青雅收拾了碗碟,又从房中拿出自己和沐云筝这几日换下的脏衣服,坐在井沿旁,揉搓了起来。
这些事,青雅做惯了。家里不请佣人,平日他又不喜欢旁人进来,就连沐亦寒的贴身小厮,来传沐亦寒的话,也只得敲了门远远地在门外站着说话。所以这些事他便自己亲力亲为,说不上劳累,只当是打发掉一些时间。
晾衣服时,云筝又凑了过来,帮他七手八脚挂上了衣服,问了几句闲话,就没再言语。青雅便去了书房。
各地报上来的军务又堆了一桌子,青雅挑了挑灯芯,昏黄的灯火骤然明亮了些。
青雅随手翻开一本,执着笔,慢慢读着。都是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情,诸如下级军官迁动赏罚;军需储备,屯粮、训练之类的。
虽然青雅,一无功名二无官职,可底下官员都知道,他是宁王的侍读又是心腹,再者宁王又发了话,凡是公文先交由青雅处理,再由青雅交给他。这驿站的公文就络绎不绝的进了青雅这个白丁的府中,更有外地进京诉职的官员或是一些京官持着公文在青雅门前候着亲自交与他,为的是混个脸熟,指着日后他在宁王、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青雅每日受到公文,先拣着几封要紧的呈给沐亦寒,其他的,他便先拟了决意,再交给他裁夺,沐亦寒懒散惯了,从不愿看这些,就原样交给了夜寂风,夜寂风也不多管,按着青雅写的就发下去了。
下面人都知道这个缘故,于是都戏称青雅为“白衣丞相”。
朝中有一个紫袍丞相淮素,管得是国家大事,文官命脉;而这“白衣丞相”,管得是军机大事,武臣的死穴。
青雅也曾听到这些风声,不过都一笑了之。
也有些人曾问过青雅,如何不出仕为官,以他的才能比起淮素来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青雅只是淡淡的说,他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而个中缘由,也只有青雅自己明白。
记得沐亦寒曾戏言“青雅是我的,出去做官,岂不成了夜寂风的?”众人皆笑道。
“吱呀”听到开门声,青雅抬头一看,沐云筝提着琉璃小灯,走了进来。
吹灭了烛火,随手搁在桌子上,“找书吗?”青雅问,
沐云筝住进来以后,青雅就搬到了书房来,沐云筝住在卧房,不过这次他是没怎么闹腾,青雅怎么说他都一一允诺,除了来书房找些书解闷,入夜后他都甚少来打搅青雅。
“不是,我来当你的小厮,帮你研研磨,倒倒茶,总不能这样白吃白住招你厌吧。”云筝嘻嘻嘻地拿过青雅的杯子,从了些热茶,递至青雅手中。
青雅握着热腾腾的茶水,又嗫嚅了许久,才道,“不用了,云筝你去睡吧。”
“快点看你的公文。”云筝站在他的身侧,将蘸着浓浓的饱满墨汁的笔,塞进了他手中,青雅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沐云筝瞪了回来。
青雅有些胆怯,总归是管不了他的,就由他去吧。青雅忽略掉沐云筝,又拿起刚才未看完的公文,接着看,渐渐地,也就入了神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在。
而沐云筝,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后。瞧着茶没了,倒上热腾腾的茶水续上;见着墨没了,执起方砚砚出不浓不重的色来,灯火暗了,银挑子一挑,心字成了灰。之后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出,抱着双臂。
青雅俊俏伶俐的侧影,在昏黄下铺张开来,勾画出绿阴阁下一个斑驳的色调,像是打着柔柔的月关,忽明忽暗。
云筝看的忘了情,随着青雅那忽皱忽舒的眉头,心里也忽上忽下。
扫一眼那公文,原来是王鼎那桩案子,着实是个难处。明明王鼎私吞了那新放的军需,却愣是抓不到一点把柄,显然是他的太傅老丈人做了手脚,兵部的那几位干着急,却一点法子也没有,陛下又查的紧,只好如实上报了。
青雅提着笔皱眉,想了一会,便在纸上批了一行字:拟王鼎收押,着三司会审。夹与公文之中,放置一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云筝在心中暗叹。
一是青雅又露出一丝笑意,云筝又扫了眼公文,原来是东直营副都使席秦要迎亲了上的谢恩折,青雅思忖片刻,就批了:拟甚乐,赐银一百两,龙凤镯一对,呈其百年好合。云筝似乎也觉得是件高兴的事,也便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
“云筝?”青雅抬起头才发现那一直紧随的目光,不觉红了脸,把脸扬到一边去隐匿在那灯光的背面。
“怎么?饿了还是渴了?”云筝笑问
“不是,我批完了。”青雅合上公文整理成两摞,在桌上码好了,以便明日交给沐亦寒。
“这样啊,那你快点去洗洗睡了,三更了,等你醒了爹爹也下朝回来了。”沐云筝放下手中的砚,笑望着青雅,青雅不自然的点了点头,道,
“好。你也快些安歇吧。”云筝不再烦他,推门出去了。
而青雅还处在那种不自然中,好像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不叫他小白,他似乎真的成大人了……
“青雅,云筝这几日在你那有没有烦你?”沐亦寒同青雅刚从西校场回来,下了马,还没至中庭回过头来问青雅,“他若烦人,过几天我便将他掂回来。”
青雅沉默半响,才淡然开口,“没有,小白很乖,很听话。”
这话青雅未曾说假,在他眼中每个人都很好,不好的,只是自己罢了。
拜别亦寒,青雅本来想直接回府,看看红日当头,他便又拐进了一家小酒馆,要了壶桂花酿,临街坐着。
看着楼下往来的熙攘人群,看着树上吵闹的雀儿挤在一起,酒过几盏,青雅便喝不下去了,只一股子难言之情涌了上来,好像就连那日花灯节亦寒呆着含儿扔下自己一个人守在这里喝酒微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现在,青雅很难受,他舍下酒盏就往家跑。
一路上顾不得他那风姿绰约的现象,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眼光,只一味往家跑去,当他气喘吁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