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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筝,就算你勾着坏笑,模仿他,你和亦寒一点也不像。他的吻从来都不会这样。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要的,不过是这块玉。得全玉者得天下,剩下两块你自己慢慢找吧。”
青雅松开他,起身向外跑去……
“亦寒,你确定现在就走?今天好歹还是大年初三。”含笑抱着一小摞衣服望着沐亦寒,沐亦寒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我现在离开,对云筝,对青雅都好。有你陪着,只要我们,比什么都好。那几个人呢?我想着怎么也得一番血战才能把你夺过来。”沐亦寒一刻没个正性的在那里比划来比划去,含笑一个抱枕正中他的脑门。
“下了药了,不到明天早上别想醒过来。那时,咱差不多都到衡阳了。”
“全下了?”
“全下了。”
“天哪,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都没错。日后你不会用这招来对付你亲爱的相公我吧!”沐亦寒笑嘻嘻的搂着含笑,被含笑一把推开,他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青雅推开门时,屋内的两个人并不太意外。含笑自动的屏住呼吸,将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青雅死死地按住沐亦寒手中的典籍,偏头望着他,眼中像是蓄满了泪水。
“你答应过我的。”青雅轻声说。
沐亦寒垂下眼帘,努力却勾不出一抹笑。他说,“我是答应了你帮你断了小白的念头,可是你忘了我沐亦寒最擅长的就是撒谎抵赖如吃饭喝水般平常,你又怎么能相信我的话呢?”
“因为你从来不会骗我。”
青雅静静的说,而沐亦寒反倒激动了起来,像是很生气似得,挥开了青雅的手,高声道,
“那你为什么要骗你自己!青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怎么想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又说“青雅,寂风常常骂我,可他骂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这次也一样,他让我去看看云筝怎么想,你怎么想。他不让我再这么惯着你,宠着你,就是因为这样的我才害了你,我要为如今的你负责,可我付不起这个责。”
青雅低着头,豆大的泪水已经滴到了沐亦寒的手背上,啪啪作响。
沐亦寒看了眼立在门口的自家儿子,拉过了青雅,扯着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抹去泪水,青雅委屈,沐亦寒知道。
几世的恩恩怨怨谁都没有错,错了的只有沐亦寒自个儿。他轻轻抱住了青雅,放柔了声音,对青雅耳边说,“我走了,你就可以自个儿好好想想。想想你自己,想想云筝,想想你们俩。别再勉强自己,放纵自己的心,随它去哪。如果青雅你现在能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你不要沐云筝。现在我立刻将那小混蛋扫地出门,让他能滚多远滚多远,从此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当然如果你不能,那么,你就自个儿好好想想。当然不许胡思乱想,生或死的问题不在你的思考范围之内,是那个小混蛋的问题。”
沐亦寒等了一会儿,青雅没出声,他便知道青雅是默许了,就松开了青雅。含笑已经打点好了行装让下人们搬了去。沐亦寒坏笑地搂过自家媳妇,冲青雅扬了扬眉毛,又瞪了一眼仍不见半点喜悦的小狐狸。含笑趁机在青雅手中塞了一张纸条,低声叮嘱他要等他们走了再拆。
青雅低头站在那里,紧握着手中的纸条,被汗水浸湿。亦寒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和云筝已经再无可能。
亦寒的车架渐行渐远,青雅紧握着,然后打开了纸条。上面含笑那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一行话,
“神仙,你若敢对我儿子吃干抹净后不负责任,信不信我回去之后废了你这神仙煲汤喝。”
一边还画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小样,
青雅低低的笑出声来,似乎很开心。
渐渐地听不到声音了,惊慌失措的云筝抱住了青雅倒下的身子,胸前大片大片的红色,像是绣上的红莲花,那么的盛开而纤尘……就像,门外响起的祝福。
十
、天地君亲
李卿擦了擦额上冰冷的汗水,双膝叩在玉阶之上,俯身下拜。夜寂风站起身来又走来走去。
“陛下,臣真的无能为力了。二十年前臣就说过,臣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一旦再次发作,毒气浸骨,除非神仙再世,否则……”
“朕知道,朕知道,”夜寂风焦躁的打断李卿,又是一番走来走去,许久才静下心来,吞吐了一大口气,站在李卿面前,声音辨不出悲喜,“还有多少日子?”
“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李卿将头埋在地上,一头雪白散落在路旁,“开始,公子身子素来底子薄,只怕撑不过半个月了。”
云筝是靠着门听这番话的。身上冰冷一片,已感觉不到茫茫大雪的悲凉。
云筝捏了捏拳头,发觉自己竟然还有力气。
李卿被云筝拽了起来,按在柱子上,空旷的庭院里只听得到他的怒吼,
“你可以救他的!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夜寂风努力想把他从受惊过度的李卿身边拉开,而此刻的云筝,就如同绝境的困兽,莽撞的失去了方向。
“小白。”只着着单衣的青雅在他身后唤道,云筝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小白。”青雅又叫了一遍,云筝似乎还是没有听见。
“云筝……啪”青雅全身的力气打得云筝偏过头去,脸上映着五个鲜活的指印。“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沐云筝,我不要你了。”
青雅没力气喊出声来,他只是靠着柱子喘气。
云筝一声不吭,将脆弱的不断挣扎的青雅打横抱起。青雅想再打他,颤抖的双手却再也举不起来了。
云筝闪烁的目光里,无欲无求。
“你滚。”青雅将小几上的药碗砸个粉碎,云筝被弹来的碎片划烂了手背,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坚实的地板上,汇成了一股鲜红的溪流,向外流去。
青雅还想砸,却只能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渐渐微弱起伏的胸口,就像是他流逝的生命。
“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是你……害得亦寒不能陪……着我,是你让亦寒……不再要我。你是含笑的孩子,我……讨厌你。“
青雅羸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才连成了一句话,云筝什么也没说,他不敢靠近青雅,只怕他耗尽了气力。
他转身关上了门。
那偷留下的的一丝缝隙,他偷偷望着青雅。
青雅似乎闭上了眼睛,白茫茫一片的大雪里,天空冷的像冻住的铅,寒鸦都不敢飞过。卖货郎开始走街串巷,喜喜气气的晃动着货担,遇人道一声过年好。
谁家迎来了上门的新客,鞭炮声突的一声炸响,噼里啪啦和未尽的硫磺漫延在肃寂的王府之中,来来往往沉默的侍从之中。云筝望着青雅,他的侧脸像是挂着梅艳齐放的露水。
“青雅到底中了什么毒?他不许我为他把脉。”萧颜站在云筝背后多时,他甚至都看不清屋内那个气若游丝的他的朋友。
云筝贪婪的目光盯着青雅,不愿意离开分毫,生怕下一秒他的青雅就会消逝的无影无踪。
“世上仅有三枚解药,一则已用,二则被毁,三则下落不明。无人能寻。”
“我只问你是什么毒!”萧颜急了,他不明白这人怎么答非所问。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什么法子,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雅就这么,这么离开。
“梦回。”云筝扭过头来,一字一句地说,像是怕惊着了什么似的,声音轻的,就像是一声叹息。
“梦回?”萧颜念着这两个字,突然激动了起来,“我知道哪有解药!十几年前含笑中过这毒,主上灭了西域陀驼氏全族抢来了两枚解药,现在还有一枚在主上哪……”
“带我去见蓝圣依,带我去见蓝圣依!”云筝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还是充满了希望,可以相信和依赖的原来不仅仅是自己。
萧颜进去了许久才出来,他望着雪地里立着的云筝,垂下了眼帘,“主上……不给。”
沐云筝默然的站在雪地里,这是他早已知晓的答案,没有什么痛彻心扉的感觉,也没怎么崩溃,有一个念头总比遥遥无望的要好,他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云筝望着那扇紧闭的朱门,他知道门内的那个人正一脸嘲笑地打量着自己,这是上位者固有的姿态。就像他也曾这般冷漠的望着匍匐在权利之下的可怜虫,玩弄着他们心中那点念头。
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萧颜,右膝缓缓跪了下去,叩在那过踝的积雪中,砸出两个黑不见底的窟窿,融化的雪水浸湿了他的靴底裤腿,浸湿了他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