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此後,白琦只有笑容,没有悲伤,尽管泪水要掉了下来,他也只是笑著哭,这麽做,都只是因为白蚀说过喜欢他的笑。
血缘是死的,术法也是死的,但感情终究还是活的。它的萌生……竟是造成往後的痛苦根源。
白琦的心不会再痛,因为他失去了白蚀、黄蓉,更与廖褐反目成仇,这样一波波的冲击已让他的心不再会痛,但白枫旋的眼泪却使他感到灼烧,彷佛以前的自己也曾这麽哭过,从而牵扯出自己那一段段不堪但又令人怀念的过去。
「你很爱杜宁吧?」白琦轻轻问道,梧桐的树枝轻轻刮著白枫旋的头发,但因为笨拙而使的发丝零乱。
他……很爱那个霸道又任性的太子吧!不然的话,坚强的白枫旋怎麽会哭泣?不然的话,死不认输的白枫旋怎麽会害怕起未来?
爱一个人,怎麽会使人转变如此之大?
「我……我想,我是很爱他。」想起杜宁深情的吻、给予的承诺以及认真的凝视,白枫旋这才意识到,早在他被杜宁抱著、吻著的时候,他的眼,便一直追逐著那人遥不可及的身影,他的手……会想触碰总是抱住他的那副躯体。
「为了你好,如果他背叛了你或者是你心已死的话,你就忘了他吧!」幽幽的说道,白琦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以你的资质,要想调配出忘去一切的药剂并非难事,如果杜宁真不爱你了,那你就饮它,忘去一切。」
忘了自己是白家最後的血脉、忘了自己曾有段刻骨的爱情、忘了曾有个人叫杜宁……甚至忘了,叫做白枫旋的自己。
重头来过也好,至少心在隐隐作痛的时候,你并不知道它为何会痛;半夜下意识的流泪时,你也不会知道那泪水中所承载的心酸。
「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吗?」他相信杜宁……可这世界,肯给他与他厮守的机会吗?
杜宁将会是冬萦的王,他掌握著百姓的生死,然而这样尊贵的他,并不会因为一个白枫旋而放弃所有吧?有著雄心壮志的杜宁,不可能在十几年後的某天夜里突然想起曾有个叫白枫旋的男人吧?
一切……都会被时间冲淡。
人啊!真的是脆弱而不堪一击。
如果最後的结局真是这样,那他……或许真会舍弃白枫旋这身分也说不定。
所有的爱恨情仇随著忘去而忘去,随著时间而流逝,也罢!只要自己的脑海最深处曾记得……那个男人所给予自己的笑即可。
也罢!不能厮守也罢!今世无缘,来生续缘,若真无法重圆,只能怨叹造化弄人。
「生生世世不分离……。」拿著纸的手颤抖著,白枫旋喃喃的念著杜宁给他的承诺。
徐慈的出现不外乎是一种冲击,她使杜宁给了他承诺,却也使白枫旋胆怯了起来。
人……只有在明知不可能时,才会有约定。
他与杜宁的约定,是否也会沦为「不可能」?
见如此徬徨不定的白枫旋,白琦自知自己已是无法点醒他了。「傻孩子,未来是你的,路也是人自己走出来的,尽管伯父再怎麽说,那也只是伯父的理论,但套在你身上…。。。未必适合啊!」
而他白琦与白枫旋,又怎麽能够相提并论?
「那我该如何是好?」逃走吗?还是带著鸵鸟心态继续跟杜宁在一起?
白枫旋不懂,他也知道,白琦不懂。
爱一个人,之後呢?後续呢?厮守亦或分开?
白琦只是苦恋,并未相恋,这样的他,怎麽会懂那样的苦?明明喜欢彼此却又不能在一起的苦!
问白蚀喜欢白琦吗?没人知道,但……又有谁找得到当初的另外一张纸?
无语中的回答,白蚀对白琦的怜爱,终究不敌对黄蓉的深。
这样的白琦,被廖褐深爱的白琦、寄宿在梧桐的白琦,怎麽会懂?
怎麽会懂白枫旋心中踌躇不定的心思?
「孩子,逃不过,就面对!敌不过,就离开吧!」杜宁心中有他是无庸置疑的,但若有一天,杜宁心里已没了白枫旋的话,那白枫旋……只能离开了。
「最後一定会到这地步吗?」白枫旋问道。「杜宁跟我,真的会到这地步?」
如果会,那誓言与承诺又算什麽?如果会,那厮守终生之说岂不是玄虚?
若真是这样,上天何必让他与他相识?何必……让他遇见贵为太子的杜宁?
相遇简单,离开难舍。
那天、那瞬,杜宁用箭指著他,他没有多说一句,仅仅只是凝视,可他不知道,这样无惧死亡的眼神,竟深深的震撼住杜宁一直以来漂浮不定的心。
「以这张纸为证,生生世世不分离。」
杜宁认真的抱住他,在徐慈出现之後;杜宁深情的吻他,在徐慈出现之後;杜宁给他承诺,在徐慈出现之後。
徐慈啊徐慈!一个年仅十八岁的你啊!早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许多人而不自知。
你让杜宁突然看清了对白枫旋的感觉,你带给了白枫旋既甜蜜又害怕的绝望。
这样的徐慈,你要笑啊!因为你,许多事都回不到从前了、因为你,一个月後的成亲大典中,不会有白枫旋的陪衬。
徐慈,笑起来天真又无邪的女孩,你的笑容中,到底改变了多少、多少本该继续延续下去的事物?
你的出现,是福?是祸?
第四章之四
「枫旋…。。枫旋?枫旋!」
还在与白琦对话著,白枫旋听到身後传来杜宁的叫唤。
「在这儿呢!」露出最自然的微笑,白枫旋站起身来挥手,试图让杜宁看见自己。
「原来你在这里啊!」杜宁远远的就看见了白枫旋,他朝他奔了过去。
他的嘴角,上扬著。
没有朝杜宁跑去,白枫旋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看著他,看著他朝自己跑来,他无法跨出步伐…。。彷佛在他一动之下,杜宁,便会转身离去。
「去吧!孩子,如果有天你真的无法再接受现在的样子,那就忘掉一切吧!」白琦用著梧桐树枝推推白枫旋,他柔柔的声音竟多了些悲凄。「不忘也得忘,白枫旋,谨记住啊!忘掉一切的同时,你就不是原来的白枫旋了。」
一个人如果要忘掉所有,就等於舍弃了他现在的身分。
但愿,白枫旋不会为了杜宁而甘愿舍弃身为白家人的荣耀。
但愿……。
缓缓的踏出第一步、第两步…。。白枫旋冲进杜宁怀里。
「怎麽了?」温柔的抱紧怀中的人儿,杜宁感到他的颤抖。「发生了什麽事?」
就著在杜宁怀中的姿势,白枫旋摇头。「没事……我没事。」
不语的望著白枫旋紧抓自己衣服的手以及他开始湿润的眼,杜宁厉声道:「还说没事!瞧!你又死咬著下唇了。」
用手撬开那几乎被咬出血来的下唇,杜宁用自己的唇瓣覆上那甜美。
「唔……」默默的用手环上杜宁的颈肩,白枫旋无声中落下的泪,只有白琦看见。
暗自叹息,白琦深感心酸。
这样的有情人,怎麽终成眷属?
该离开的还是会离开,徐慈会成为太子妃,白枫旋会离开冬萦。
从此,毫无瓜葛。
杜宁与白枫旋,只会是匆匆在对方生命中经过的过客罢了。
杜宁……也只愿你能如枫旋的愿放手了。若不想放手,那就舍弃太子之位,从此彼此不负。
白琦这麽在心中说道。
「好了,回去吧!」微微推开杜宁,白枫旋这麽说道,他的眼中,有著不曾出现的坚毅。
察觉白枫旋有异,杜宁微微皱起眉。「回去?」
白枫旋望著杜宁,他的眼……清澈如水。「回哪?当然是太子殿下的王宫啊!太子殿下别忘了,一个月後,是您与准太子妃的婚礼大典。」
打定主意了,徬徨的白枫旋打定主意了。
什麽生生世世不分离他再也不想相信了,他只想躲开,躲得越远越好,他的世界中不会有杜宁、不会有徐慈。
只有自己…。。为自己而活。
瞪著白枫旋,杜宁觉得自己有一口气喘不过来。「你说什麽?」他在说什麽?他为什麽要用那麽陌生的称呼称呼自己?他为什麽要突然用让自己觉得很恐慌的镇定眼神凝视他?为什麽?
别过头去。白枫旋觉得喉咙梗了一口腥甜。「我累了,我怕了。」他只说这麽一句话。
累了、怕了?就仅仅只是这样?就因为这理由,什麽誓言……都不顾了吗?
杜宁突然觉得他要失去了什麽,他猛然抱紧白枫旋,他的声音有藏不住的虚弱。「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连一点念头都不许!白枫旋是他的!是他杜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