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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人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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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跌跌撞撞走向母亲卧房,推门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母亲憔悴了许多,瘦不禁风,原本圆润的脸凹陷了下去,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一只手搁在被子外面,皮包骨头,细的怕人,看得姜醴心头梗得难受。
  她闭着眼睛似是还是睡觉,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像是折断了羽翼的旧燕在枯风中哀哀泣血。
  姜醴小心地将她枯枝般的手捧到胸口处,低声喃喃,“娘,我回来了。”
  
  成都的冬天不如塞北的鹅毛大雪凛冽深沉,也不如江南的绵绵细雪一般清婉柔媚,它在更多的时间里是以一种潮湿而古怪的状态存在着,虽然下雨,温度却不足以结冰,冬雨窃窃地下着,整日笼罩着恰如其分,切骨的足以将人溺毙的阴冷。
  母亲患病时精神不佳,不分昼夜地昏睡于榻,姜醴始终守在她床边,终于等到姜夫人睁开了眼,看见姜醴,病弱的妇人迷蒙的双眼倏地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嘴唇蠕动着像是要说话,姜醴起身,轻轻拥她入怀,不过一会感到胸前润湿了一片,像要浸进胸膛里,妇人已沉沉睡去,嘴边一抹笑,双手还放在他背后回抱他久久未放下。
  
  回到姜家后,曾经的好友也曾登门拜访过,看望了姜母与姜醴浅聊之后陆陆续续也就失了踪迹,君子之交本就淡于水,原来以示风流的扇子也收了起来,除了上面提的几行诗句,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母亲的状况说不上好转说不上恶化,父亲请了都城最好的名医为她治病,天天陪着她。吃饭时勺子放嘴边吹一吹,再一口一口地喂,连熬药都要亲力亲为,把着火候扇扇子,一呆就是大半个夜,有时姜怀弈迫不得已出门做生意,姜醴就来陪着母亲,将迟墨的事一点一滴说给她听;红袖沉洹王祁尧,还有那个木讷笨拙的愣头青,青楼偷银子开了家酒馆名叫醉生楼,临城酿酒误中绣球成为了点招女婿。。。姜夫人听着听着便又昏昏入了眠,眉眼舒展似乎也步入了儿子言中柳绿花红的江南。 
  
  院中的红梅开得艳绝,血一般的红色,妩媚地绽放在寒池旁边,如同美人的半面妆,风情万种而又妖娆百态。
  姜醴托着手炉,裹了件轻裘,偎在书桌前写信。
  严寒刺得手冰冷,费力不让字歪斜,桌上白纸平整地展开,落笔又是无穷无尽的思念。
  一个冬天来,书信堆了一摞。
  沈执告诉他,华儿做事越来越能干了,院子里的杏花树叶子掉光了,今天又学了个新菜云云。。。满篇说的都是些细碎的小事,把信扔一边半天之后都会忘了重点,可是一封信姜醴总是会反复翻上好几遍,笑眯眯地看着满篇的唠叨。
  沈执是报喜不报忧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事悄悄瞒着姜家小公子。
  直到有一天,沈执来信说,沉洹走了。
  沉洹走时带了几瓶醉生楼的好酒,简单的行李就像只是出门一趟傍晚就会回来的样子,姜醴知道沉洹走的时候一定会给沈执交代些什么,可是他在信里只字不提。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将信叠起来压在最底下,炉子里的木柴被火舌舔过,啪啪地响。
  
  某日在书房看书时,饲养的鹦鹉突然拉长了嗓音说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罢一阵朗声大笑,颇有他姜公子半年前的遗风。姜醴一笑,靠过去逗弄它,想必是原先他玩心大发时教这伶俐的鹦鹉说了这一句。牡丹在寒冬里早就凋落寻不到影,心神一荡又想起了送他木莲的那个人。
  
  宁婉儿得知姜醴回家后,有一次前来拜访,正巧姜醴在院子里喂鱼,馒头碎成渣扔进池子里,惹得一群群好吃的锦鲤哄抢而上,喂得正开心,背后忽的有个温婉的女声响起,
  “醴哥哥。。。”
  神色不变,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姜醴唤了一声,“婉儿。”
  宁婉儿有些羞赧地揪起了衣袖,声如蚊呐,“前。。。前段时间你不在,我也常来照顾伯母,醴哥哥。。。你。。。你还好吗。。。”
  姜醴轻笑,“我很好,家母身体日渐好转,劳你费心了。”鱼食复又投进池子里,漾开淡然生疏的笑容。
  
  终年不见雪的锦官城,在这一年竟然破天荒的飘起了小雪。
  姜醴刚要出门买煎药用的药材,天空中突然洒下细小的白点,姜醴抬头望,雪花胆怯地、轻柔地缓缓落下,伸出手接住一片,是令人惊喜的六瓣雪花,像是被工匠仔细地雕刻出来的,小家碧玉般的美丽。
  想起愣头青前几日的书信,说江南下了场大雪,直埋到人脚脖子处。
  姜醴突地笑出了声,惹得专心喂马的祥和回头看。沈执,成都也下雪了,可它不像江南不融的雪,落地就化了,等来年迟墨的柳枝抽了新芽,母亲身体好转后,我就回来找你,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

  
  又是一年春到来,天气逐渐回了暖,喜鹊在枝头欢悦鸣啼,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都不禁让人心生愉悦。
  在吃过药调理之后,姜母的身体好多了,都城的名医抓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翻遍了医典医书医经,奇异的药香无时无刻不弥漫在姜府中。姜母现在终于能够下床了,可视力却一天不如一天,大夫摇摇头,满怀愧疚地告诉姜怀弈自己已尽全力,姜父愣了好半晌,下唇都要咬出血,终还是点头致谢,只是愈发频繁地去陪伴爱妻了。
  
  “阿醴,”姜母面带微笑,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
  今天趁着阳光尚好,姜醴扶着母亲来到院子里散步。花还没开,树桠上点了新苞,娇嫩地立在桠头,不知晚春百花齐放斗艳争辉时,这里该是多么艳绝惊人。
  “江南的春天,也是这般模样吗?”
  姜醴沉思片刻,点头笑道,“应该说各有千秋吧,我是认为比这还要美。”
  “这样啊。。。”姜母温柔地笑,语气有些怅惘,“希望今后,我也能有机会看到啊。。。”
  姜醴心中酸涩,大夫说母亲最多能保持三月视力,便再也看不见东西了,眼下她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她出行,母亲,怕是再见不到江南的□几许了。
  “嗯,”姜醴柔声安慰她,“会有机会的。”
  姜母望向远方未开花的桃树,枝头上还是孤零零的,她眯缝着眼努力看,最终还是苦笑着低下头,“阿醴啊,再过段时间,你就回去吧。”
  “嗯?”呆了一呆,“娘你身体还没痊愈,我等着你身体好的时候再走也不迟。”
  姜母摇摇头,“去吧,我有你爹照顾,你不用担心我。”
  顿了顿,“这段时间你爹都要宠我宠上天了,不趁着他对我言听计从的时候好好欺负他怎么行?”眼边细小的皱纹微微漾开,狡黠的神情和姜醴如出一辙。 
  “我乳名沏霜,没过门前你爹总爱叫我霜儿,后来嫁到了姜家,一口一口夫人叫得我难受的很,给他说了千百遍他也不改,现在他可终于改口叫我霜儿了。”姜夫人柳眉弯弯,笑意盈盈像个正值青春的豆蔻少女。 
  姜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唤了一声,“娘。。。”
  姜夫人看了看他,捉住他的手往前迈着步子,“醴儿,我没事的,之前三十多年我过得很开心,现在有了你爹亦是,就算老天要收回我一双眼睛,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冥冥中自有定数,我再抗拒也是要面对,还不如欣然接受,虽看不见春天,可我心中仍是春意盎然。”
  姜夫人一番话说得澄澈,不复清明的眼眸里仿佛含了光。
  “醴儿,你长大了,我们不会强求你干什么,迟墨那里要是有你心念的人,那你就去吧。” 
  姜醴一惊,身形不由得滞了滞。
  “但你是姜家独子,儿女情长也好,浓情蜜意也罢,终还是要回来挑这个担子。”姜夫人意味深长地道,“轻重缓急,你还是得好好掂量。”面前的女人虽容颜渐老,可依然风姿卓越,姜怀弈爱她,从来不仅是因为她的仙姿佚貌,还是因为她的温婉贤淑,和不愧于心的担当与风度。
  “我知道了。”默默垂首,岸边小树已葱茏。
  
  是跟去年离家一样的天气,虽去处相同,此时又是不一样的心境,姜醴收了行李,跟父母惜别后,便踏上了去迟墨的路。
  翻身上马时,姜醴看了看二老,母亲微笑着朝他所在的方向挥着手,但他知道她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父亲冷着脸,这么久其实还是希望姜醴娶宁婉儿为妻,可是妻子已经交代过他又不好不从,只有扶着姜夫人一言不发。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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