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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冤枉的致深苦脸:“笨长乐!那是见深好不好?!”
一向害羞的见深放了狗尾巴对着长乐娇声道:“狗尾巴短,拉一拉长得快!”
长乐听声音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懊恼地拍拍头:“干嘛长一样,真烦人!”致深粗声粗气地哼了声,见深则红了眼跟在长乐身后软着声音道歉。
唉,一个模样两种性情,其实好认得很、、、
贺镜西喜欢弟弟家的双胞胎,当时肚子长得快,他还特意问过卓逸然这次是不是双胎。卓医正尽职尽责地一番细细诊治,郑重说道:“胎脉只有一股,帝卿腹中定是个强壮的小皇子!”
贺镜西颇有些遗憾地对贺镜南说起这事,贺镜南听了直笑:“双胎有什么好?腰腹上像挂着一大袋米,沉得气都喘不匀。哥哥要是想吃这份苦,待生下皇嗣再加把劲添对双儿呗!”
贺镜西气笑,轻轻捏了捏弟弟有红似白的脸皮。
只是没想到,事隔十年还真被弟弟一语言中。
很快到了除夕,除夕刚好和立春重到一天。城楼前照例有焰火庆典,往年景弘都会和贺镜西一道莅临。只是今年贺镜西临近产期,景弘便让贺镜西在寝殿安胎,他一人前去便可。贺镜西却摇头,理着景弘的八团龙袍:“大战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刚好除夕和立春又重在一天,正是万象更新的好兆头。你一个人去,旁人还不知道咱们出了什么问题呢?”
景弘好笑地捉住贺镜西手指吻着,心想也是。贺镜西刚当帝卿的那些年两人貌合神离都一年不落地同时出现在除夕的城楼上,生怕被人说帝、卿不睦。如今,两人心意相通,恩爱不疑,更没有自己独自出席的理由了。只是贺镜西的身子,景弘担忧地看了眼貂袍下贺镜西又圆又坠的肚腹。
贺镜西知道景弘的担忧,拍着丈夫的手背安慰:“没事,这几日孩子乖得很。”
景弘最终投降,让人准备贺镜西的礼服。
景弘十九年除夕,暮色初降,帝、卿携手登临万众欢腾的武淩城楼。
作者有话要说:十八年过去,应该是十九年的除夕了。。。捉个虫,如无意外,今儿双更。。。以贺泠子生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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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生死挈阔 。。。
景弘、贺镜西二人出现在武淩城楼上,城楼上张灯结彩,城楼下欢歌如潮。除旧迎新的洋洋喜气笼罩着皇都武淩,正所谓“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贺镜西可谓口随心动,满面喜气地吟出这首诗。
景弘静静看着贺镜西,眼角眉梢都是温柔宠溺。于千万人中,只看到你的面容,只听到你的声音。这,便是爱吧。
“极少见你起诗性,今夜一定是极欢喜了。”景弘将贺镜西揽进怀里,支撑着他沉重的身体。
贺镜西但笑不语,安心地倚在景弘怀里,指点着城楼下的万家灯火、玉树琼花。
江山如画,美人在怀。历尽死生荣辱,邈邈半生,最终得你相伴。景弘环着贺镜西的腰腹,爱人腹中的悸动令景弘感慨不已。
戌时刚至,空中便腾起绚烂的烟火。璀璨如星,异彩流光。年年焰火,岁月流光。十五年夫妻相伴,两人相携不觉已过半生。心想一处的两人互相凝望,十指相扣。
礼部侍郎呈上纸笔,景弘照例要新年题诗。侍郎捧案,景弘提笔蘸墨,下笔行云流水,顷刻成诗:
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冬氛恋虬箭,春色候鸡鸣。
兴尽闻壶覆,宵阑见斗横。还将万亿寿,更谒九重城。
贺镜西扶着腰在一旁轻念出声,景弘间或抬头,两人相视间尽是温情缠绵。
鼓声大作后,熙攘的人潮渐渐安静下来。礼部尚书高声唱和今上新作的贺年诗,不论城楼下的民众能不能听懂。“更谒九重城”念毕,城楼下“今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唱祝声便铺天而来。景弘谦谨地微笑着,于帝王气势中显出一派温文。
贺镜西骄傲地看着南华今上、他的丈夫,那样儒雅谦和的外表却不时展现不同的内在。
景弘见贺镜西一手扶腰一手不动声色地捧着腹底,很有些心疼。“绍卿,仪式差不多了,可以回宫了。”
贺镜西点头,站了个把时辰他也吃不消了。
景弘揽着贺镜西对城楼下的民众最后一次挥手致意,人群再次沸腾。
景弘心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登临城楼看繁华皇都了,面上的微笑第一次这样真挚,甚至不舍。就在思绪万千之际,箭术颇精的景弘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一股破空之风。
一个黑点直直飞过来,景弘的瞳孔猝然一缩,一把推开贺镜西。贺镜西大惊之下护着肚腹连退数步,眼睁睁地看着一羽乌箭正中景弘的胸口。
“燃犀!”贺镜西破音痛呼。
禁卫军大喝:“有刺客!护驾!”绯衣侍卫站成一圈,将帝、卿围在中间。
景弘也不看胸口上的箭羽,只焦急去找人群中的贺镜西。贺镜西甩开搀扶的近卫,不顾肚腹沉重大步上前。却不敢触碰景弘一下,景弘想说声无事却痛得开不了口。
贺镜西面色雪白,嘴唇哆嗦。景弘努力笑着,嘴唇抖了几下才出声:“别哭,绍卿。”
原来贺镜西一双美目早已盈盈是泪,只是忍着不掉。牵动了胸肺的伤口,景弘话没说完血就从口里汩汩冒出来,甚是骇人。
城楼下早已乱作一团,几个高鼻深目的男子被汹涌的人群推挤着,渐渐远离发生惊天巨变的城楼。
马车行驶在除夕的御道上,贺镜西执拗地把景弘搂在怀里。景弘挣扎着避开,不忍心压在贺镜西高耸的胎腹上。
贺镜西颤声哀求:“燃犀,别走,别离开我。”带着拼命的架势紧紧揽住景弘。
景弘叹息,忍痛支起身体虚虚靠进爱人怀里。
贺镜西在景弘中箭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孩子似地不愿离开景弘一步。
马车直接驶入太医院,因为贺镜西即将分娩,景弘下令每夜必须有三个太医,一个医正留守太医院。没想到却是救了自己。
今夜留守的医正正是卓逸然,卓逸然平复下惊惧,着手给景弘拔?箭。脱下玄色礼服,明黄的中衣几乎被血浸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贺镜西脸色一变,捂胸一阵干呕。
景弘冰凉的手指轻轻点点贺镜西的手背:“绍卿,回宫休息,我、朕不会有事的。”
贺镜西放下捂着口鼻的手不住摇头,泪如雨下:“我不走!”
“唔、、、回去、、、把书桌里的珐琅盒子、、、唔,收好、、、”一句话景弘说得断断续续,刺目的鲜血不停从嘴角溢出来。
“殿下,微臣要为今上拔箭,再耽误不得了。”卓逸然手拿淬过火的刀片,低声劝道。
“珐琅盒子、、、绍卿、、、收好、、、”景弘苍白的唇吃力地吐出只言片语,眼底是对爱人浓得化不开的不舍爱恋。
没有人说什么,可谁都知道那一箭是多么致命!也许皇帝会因为拔箭的剧痛心脉骤停,也许会在拔箭后流血不止,也许会熬不过之后的反复高热、、、
景弘在宁边见过太多像他今晚一样的状况,拔箭时血会像剑一样喷射出去,自己也许会因为剧痛痉挛而死。他怎么能让他的绍卿看到这些?!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他那样不舍他的最爱,那样眷恋那无双的容颜。真的很想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你,可我却害怕自己垂死的挣扎成为你日后的梦魇。所以,最后将你凝望,所以,狠心让你离开、、、
“绍卿,别哭、、、回去、、、盒子、、、”其实剧痛失血之人已产生了幻觉,神智也开始模糊。却还是努力维持视力的清明,甚至挥手哄劝爱人离开。
贺镜西摇着头,却被内侍扶着往外走。太医内侍隔开贺镜西的视线,卓逸然走到人群中间想是开始拔箭。
贺镜西如行尸走肉一般被内侍细心搀扶,却不知转身的一瞬,重伤的丈夫便陷入了昏迷。
那个珐琅盒子想是极重要的事物,否则景弘不会在生死之际一再嘱咐自己找出收好。贺镜西捧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跑向书桌,在第二层抽屉找到了那个珐琅盒子。不是景弘平日里放信笺的盒子么?难道其中有何乾坤?
贺镜西擦了把泪打开盒子,倒出各色信笺一通翻找也没发现异常。盒底垫着杏黄的锦缎,锦缎上是贺镜西最熟悉的瘦金小字:生死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贺镜西还记得那次自己窝在景弘怀里看诗,读到这句心潮难平。景弘也颇为感慨,便握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