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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明年春天,哈尔銮氏就要和我们交战。”藏豫一顿,等他吸收了这份信息后,问:“你知道他们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
紫宸摇头,忘了藏豫已经熄了灯,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不过藏豫也料到他肯定不知道,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是主帅,战争还没开始敌方就来行刺,说明他们紧张。打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赢。公孙研一死,他们最有力的内应就没有了,心理上是个很大的打击。之所以依然起兵,很大一部分是被逼的。”
“被逼的?”
“嗯。公孙研一旦暴露,我们就知道哈尔銮氏私下勾结我朝重臣、企图谋反。作为附属国,这是重罪,我们一定会起兵讨伐。他们不想坐以待毙,何况为了助公孙研篡位,一切军事准备已经就绪,不打白不打。”
“可是,既然他们是被逼的,不就是背水一战吗?”
藏豫挑眉,很是意外紫宸还知道背水一战。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紫宸道:“我以前在紫藤阁的时候整天没事干,就靠听书打发时间,所以让他们给我读了很多书。”
藏豫没说话,但心里又泛起一阵熟悉的心疼。他紧了紧握着紫宸的手,接着说:“打仗不是光有动力就能赢的;需要精密的计划和筹备。他们原先是要等到春末才开战的,现在被我逼得必须初春交战,必然军心摇动。士兵一慌,便无法进入最佳状态,要打赢他们也比较容易。所以我觉得这次出征不会太久。而且……”藏豫故意拖长语音,神秘兮兮地凑到紫宸耳边,亲昵地道:“他们……怕我。”
他温热的气息吹在紫宸的耳朵上,有点儿痒,他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让紫宸全身发热、四肢酥麻。
“唔……王爷……”他的脑袋开始混浊,不由地轻声呻吟。“王爷……不行……唔……有伤……”
藏豫坏笑着,喃喃:“什么……不行?”
一个激颤窜下紫宸的背脊。他把被藏豫的呼吸吹得发麻的耳朵向一旁缩了缩,气息紊乱、急促地低咛:“这个……这个……不行……”
虽然这么说着,但下。体已经背叛了他的大脑,开始硬挺、肿胀。可不料,就在这一刻,藏豫突然收住攻势,端端正正地躺回床上,语气如常地对他说:“嗯,时辰确实晚了,睡吧。”
“……呃?”紫宸瞠目结舌,想着藏豫是不是和他开玩笑?毕竟他都、他都……
过了一会儿,感到身边的人的确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紫宸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欲哭无泪地躺在那儿,努力调息体内闹腾地天翻地覆的情。欲。
虽说藏豫有伤在身,他不好索求,可是、可是也不能把他弄得兴奋起来以后自己蒙头睡大觉吧……
慢慢长夜,夹着深秋的凉意,可某些人却因为某些原因,整夜被身体烘得暖暖的,一点都没觉得凉。
惆(3)
转眼间,迎来了雪花飘散的深冬。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有霜花无声无息地飘落、沉积,却掩不住人们的匆匆往往。年关将至,朝廷上下都忙着上呈总结报告,明明娴静的雪天,皇宫的走廊里却终日人影匆忙。藏豫在府上静养了一个多月,终于得到莲太医的准许可以重操朝政,但前提是绝对不能操劳过度、要注意休息、注意饮食!藏殷也担心他身体大病初愈吃不消,特意免了他的早朝,反正到时候韩玉可以给他做个要点概括。
让他感到最奇怪的是紫宸的反应。听到他要进宫时,起先是预料之内的担忧,刚要开口劝说,却又马上停下,然后若有所思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上的忧色忽然被可以称得上是有点高兴的表情代替,朝他点点头‘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藏豫百思不得其解,想问,又觉得那样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了,只好将满腔疑问吞回肚子里。
答案在一个月后的某个月圆的夜晚揭晓了。
晚上,藏豫正俯身在案桌前处理公文,忽然听到一段有节奏的‘嗒嗒’声。他抬起头,一时间想不出来这声音是来自什么东西。本想让子墨出去看看的,不过正巧子墨替他沏茶去了,没在屋里。
声音好像是沿着走廊,慢慢靠近书房。就在藏豫不解之际,一根细长棍子的尖端点着地出现在书房门前,紧随着,紫宸挺得异常硬直的身型映入视野内。
藏豫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前些日子对竹杖那么排斥的紫宸现下正拄着竹杖、小心翼翼地走着。当竹杖触到门槛的时候,他用拇指和食指夹住竹杖,伸手摸索着确认了一下门框的宽度,然后又将竹杖垂地点戳、迈进书房。
“紫宸!”藏豫这才看见他左手里端着一杯茶,马上起身要迎过去。
“别过来!”紫宸听到他站起来时椅子向后滑发出来的声音,猜到他在干什么,立刻出声制止。“我自己过来,王爷坐着就好。”
藏豫看他很坚决地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紫宸,你这是干什么?”
“我来给你送茶。”紫宸一脸平静地回答,继续一丝不苟地挥动着竹杖探路。他走得很慢,但方向却很准。他的脸微微侧着,仔细地聆听竹杖戳击地面时发出的声响,淡银色的眸子迷茫地望着藏豫右边的某个点。藏豫看他看得提心吊胆,生怕他不小心掉了瓷杯伤着自己。等紫宸终于摸到案桌前把茶杯放稳,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藏豫绕过案桌,伸手拦住紫宸纤细的腰,将他圈在身前,问:“你这是干什么呀?端茶让伊竹或者子墨来就可以了。”
紫宸朝他得意地一笑:“我就是要亲自端给你。你瞧,一滴都没洒出来呢!”
藏豫无奈地扬了扬唇,宠溺地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
“你快喝喝看!”
藏豫看他满脸期待,剑眉微挑,问:“难不成,这茶是你沏的?”
“嗯!”紫宸头点得像蒜捣一般。“我自己沏的、然后端过来的,连伊竹都没帮忙呢!你快喝一口,尝尝怎么样!”
藏豫拿过茶杯抿了一口,根本顾不上品味,他光想着紫宸独自给他沏了茶,又一个人拄着竹杖端到书房来,心里就五味杂陈,有点甜蜜、有点新奇、也有点心疼。
“怎么样?好喝吗?”紫宸无焦的双眼停在他下颚的高度,迫不及待地问。
“好喝,很好喝。”
“骗人!”紫宸噘起嘴唇。“伊竹说洗过茶之后第一泡不能超过两弹指,我把热水倒进茶壶以后一时没对准茶盏,耽误了一会儿。这茶泡久了,味道是不是太浓了?”
“说实话……”藏豫看紫宸侧耳仔细聆听下文的样子,坏笑得勾起唇角。“我刚才光顾着感动了,这茶到底什么滋味儿一点儿也没尝出来。”
“王爷!”紫宸不满地叫了一声,然后小声嘟囔:“沏杯茶而已,有什么好感动的……”
藏豫将他环得更紧了些,问:“这些天我白天进宫,你就在府上练这些,是么?”
“嗯。”紫宸被他突然认真起来的口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练了很多次,对么?”
“嗯。”
“拿竹杖走路很累,也很吓人,是么?”
“……嗯。”
“我的书房,你也来熟悉过,就为了给我端这杯茶,对不对?”
“嗯。”
藏豫将他搂进怀里,下颚蹭着他的肩窝,低声喃喃:“所以我感动。你为了我,这么努力。以前明明不喜欢用竹杖,现在却如此勉强自己去做……”
想到以前藏豫陪他练习用竹杖的情形,紫宸双颊顿时窘得通红。“以前……嗯、是我不懂事。我说过,我会努力的!我不要你、到时候、还为我担心。”
藏豫心里一热,胸腔内有股灼人的感觉正在迅速蔓延。他知道紫宸说的‘到时候’是他出征之时。紫宸这些日子虽然表现如常,心里却是害怕得紧,这种认知让藏豫觉得悲伤、心痛、还有不舍。
快过年的时候,朝政松懈下来,藏殷体恤群臣都忙着打点年关的事,照往年惯例,免了早朝。这天上午,藏豫进宫处理完了残余的公事,漫步来到清淑斋。
踏进寝室时,刚好遇见正往外走的祁太医。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给清彦做完按摩走了,今天都快中午了还在,显然是有什么事,便问:“最近七殿下身体如何?”
祁太医恭敬地朝他行了礼,答道:“回王爷,入冬后七殿下便有些咳嗽。殿下。体虚畏寒,冬季难免辛苦些。这几日有些发热,下官刚刚为殿下施针散热,已无大碍。”
“嗯。七殿下身子弱,入冬就特别容易生病,你一定要多上心。”这是他每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