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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表面,露出内心的波涛汹涌。
鎏璃殿重新修建过,洗去了当年的可怖血腥,却依旧荒芜,殿外的桃花已经枯死大半,在冬日冷风中哗哗作响,犹如鬼魅的哭泣,在昏黄的夜霞中愈发显得诡异。
“出来吧。”
黑影现身跪拜在轩辕顼身后:“无涯山。”
眉头一皱,轩辕顼陷入沉思:“哼,养了一群没用的东西,去查明他真实身份,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是!”
难道朱璃竟真是夏侯璃?朱璃的身份是早就怀疑的,只学了两年的琴艺便有那般的修为,如何信得?那处处表现出的相似只当是他的算计,竟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原以为若是他,断然不会再用这个璃字,亦不会在小倌楼卖笑,却没想到他能做的如此不顾一切,可笑我还嘲笑无涯山那群老东西找个替身都不会。
越是相同便越是觉得不真实,到底是什么让他逃过了我的眼睛?轩辕顼一遍遍的回忆着朱璃的种种,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些破绽,可却是徒然。朱璃外表冷漠内心火热,爱恨从不掩藏,若他真是夏侯璃,他不可能掩饰的如此深不可测。
“我十岁以前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原来如此,难怪他的眼神会如此坦然,无情却也无恨。只当自己赢了一筹,却是败给了无涯山那群老东西,真真假假,虚幻难辨,一环套着一环,竟害我沦陷如此深。只怪自己害怕触到心底最深处的伤口,不然仔细一一对较,定能瞧出端倪,却生生错过了。
初见朱璃时他身上的那抹香气原来曾经如此熟悉,轩辕顼怔怔的望着那片废了的桃园,依稀瞧见夏侯璃坐在琴案前,纤长的手指挑拨琴弦,案前熏着的清冽梅香与暖郁春桃花香缠绕纠葛。
月色袭人,沐在暖月中的宫殿里,两个少年相依在床榻上。
“子顼哥哥。”夏侯璃紧紧偎进轩辕顼的怀里, “护国公中毒的消息一传到京城,父王便一病不起了,葛太傅让我要准备,我要准备什么?”
轩辕顼从夏侯璃那颤抖的身躯感受着他的惶恐不安:“准备长大。”
“我害怕。”哽咽的声音弱小的飘进轩辕顼的耳朵里,不自觉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
“不怕,我会守护你的。”
轩辕顼仰天吼道:“轩辕顼,你是罪人!”狂笑几声,轩辕顼平静下来,轻声自嘲道:“守护?真是可笑,如今只怕那人的心中将你唾弃如蝼蚁。”
“啊!!!”轩辕顼拉扯着心脏一起嘶喊狂吼,抽出冷剑狂乱舞动,脚步凌乱,剑法无章,那肆意翻飞的剑震的轩辕顼手背青筋暴冽,虎口阵阵刺痛,运转的真气寻不得出口在体内四处乱窜,一道道的涌向搏动的心脏,碎裂般的疼痛从心口传来,轩辕顼软剑点地支撑住身体,热血喷口而出,那枯枝上便如缀开了繁花一般妖冶。
“王爷!”
轩辕顼回头瞧见却是慕容寒,身后跟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百晓生宁远,轩辕顼读懂了他笑里的含义,冲过去揪起宁远的衣襟:“你早就知道那人身份?”
宁远摆出委屈的表情,哭丧道:“我以为王爷知道。”话刚说完,冷剑嗖的欺到眼前,抵在喉间。
“王爷!”慕容寒惊呼出声。
“你担心我?”宁远含笑的眼睛看着慕容寒说不尽的得意,食指轻轻一挡,便将无力的剑梢侧开,对轩辕顼道:“这不是你养的那些属下无能,若真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太过忠心,但凡多几个像小婕这样的,你也没了今日的苦恼。”
“你这话什么意思?”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体内真气依旧不曾稳住。
“哎,枉你聪明一世,却也逃不过糊涂一时的命,知情不报,欺下瞒上,头上扣着的是忠心为主的帽子。”
冷剑入鞘,轩辕顼抿唇冷哼一声,“回府!”
轩辕顼压抑住即将喷射出的怒气,策马狂奔回府,不及踏进府中便冲家奴吼道:“传秦策!”如剑的眼神噙着寒光,因愤怒而吊起的眉梢如针尖般犀利,薄唇紧抿刻画出一道冷酷残冽。如此寒霜的脸,六年前也有过一次,轩辕顼将投降的两侯联军一个不留的屠杀殆尽,嗜血的双眼被仇恨染红,那身体中迸发出的是地狱之火,寒冷的冰火!
家奴被震慑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急忙又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逃也似的去找秦总管。
秦策有很不好的预感,推开书房的门,房内的气氛诡异,轩辕顼貌似平静,微扬的嘴角藏不住他的狠戾,秦策踏入才看见地上跪着的影卫,地上一滩鲜血,瞧他背部起伏,应该是受了内伤,而且不轻,是谁?待秦策完全进入书房,却惊吓得倒退一步,那被影卫遮住视线的地上赫然是御前侍卫长风墨的首级。秦策知道事情败露,反而没了之前的惶恐,绝望而平静的跪了下来。
“好,很好,很好。”轩辕顼连说了几个很好,取下剑架上的寒冰剑丢到秦策面前。
“王爷。”秦策哆嗦着嘴唇几乎不能言语,难以置信的望着地上的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轩辕顼深吸一口气,痛心道:“还记得那日本王说过,将你的人头寄存在你项上,若是哪日你活腻了,本王不吝帮你挥刀,原只是玩笑,却不想竟到了今日,本王不愿亲自动手。”
秦策低着头轻声问道:“就为那一个小倌?”
“呵呵呵。”
秦策不明所以的望着冷笑的轩辕顼,仿佛一切他都已经掌握的样子。
“不明白?”轩辕顼踱到秦策身前,“你知道他不仅仅是个小倌。”
猛然听到的秦策挺直的腰背一下子垮了下来,颤抖着拾起眼前的剑,闭上眼狠心向脖间横去。
当!剑身落地。秦策茫然的望着轩辕顼。
“本王若是你刚才应该提剑刺向眼前那人,念在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且一向忠心的份上,绕你一命。”轩辕顼提起剑哗哗刺下两剑,挑断秦策的手筋,“不过,这一身功夫是留不得了。起来吧。”
影卫起身扶起秦策,此刻的影卫哪里还有受内伤的样子,秦策心内惊骇,王爷竟已不信他,不惜冒险试探,胡思乱想间秦策昏死过去。
“喊太医替他好好疗伤。”
宁远挽着慕容寒的手走出暗室:“不好玩,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那叫嚣的兴奋再轻的声音都无法遮掩,慕容寒无奈的在心里为他的恶搞而唏嘘,他就是来人间游玩的,谁都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任他摆弄。
“哎,只可惜那人却是活不得了。”宁远悠闲的随意说道,眼睛却斜觑轩辕顼。
“你又玩什么把戏?”轩辕顼在宁远的眼睛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你若去了便是催命毒药!”宁远猜透了轩辕顼的心思。
一语中的,如冰锥刺中心口,寒冷钻骨的疼,“宁远,可愿为我做一件事。”
不自称本王了么?宁远心中却无一丝得意,那求而不得,爱而不能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你这东西可得我亲自去一趟才成。”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脸上一抹凄笑,嘲笑讥讽的是自己。
“王爷,属下愿一同前往。”慕容寒不知道为何不敢看宁远的眼睛。
“你即使跟去了,也瞧不见他!”宁远刻薄的语气让慕容寒莫名的心疼。
“我保护你。”
“你可别小瞧我,武艺虽不如你,可世上能伤我之人没几个。”况且还有那瞧不见的守护人,嘴上虽这么说,心内虽这么想,宁远的脸上却不觉的浮起微红。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有没有觉得启轩帝跟轩辕鸿宇有基情啊?
嘿嘿 真的有!
风墨啊 小妖对不起你 给你起了个我好喜欢的名字
结果就出现两次 第二次还只有个头 5555
依旧谢谢各位
☆、第二十一章
葛长老不亲不疏的打量着两个不速之客,两位俱是风度翩翩的公子,从衣着跟气度来看两位身份不普通,可原本鲜亮的衣服蒙着一层乌灰,显然是赶的风尘仆仆。
“葛长老,在下宁远。”
葛长老思索间听到此话不免心中惊骇,此人竟是江湖名人百晓生,狐疑的仔细瞧他,又听他道:“此次前来,实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何人竟然能让他来跑腿?葛长老疑惑重重,瞧两位也不像是恶意,恭敬的问道:“不知是受何人所托?”
“瞧了东西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宁远并不愿意多说,示意慕容寒将包裹奉上“既物已送到,在下便不叨扰了,告辞。”
“二位少侠,且留步。”葛长老见宁远脸色冷漠戒备,悻悻道:“二位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