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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紫拉过旁边的大迎枕,靠在身下,懒懒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你去刑场看了?”
沙若呸的一声,“公子不提还好,公子提了,恐怕今晚沙若就吃不下饭了。唉,那天街道上的青石板竟被染成了红色,红色的水,恐怕流遍了整个京城。沙若真不知道那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当了皇帝就要杀这么多的人么,杀了主犯也就罢了,竟然连他们的妻儿老人也不放过。”
赵紫看着沙若,少女清澈的眸子让他想起房中那环洁白纯净的玉璧,“倘若我没有在那场劫杀中存活下来,你会不会为我报仇?”
沙若想也不想,“公子再说这样的话,就是侮辱沙若了。”
赵紫点头,“是了,你是这样想,难道那些人就不会这样想?他们死了,他们的妻儿兄弟会为他们报仇,只有断绝了他们的最后一丝活路,我们才能活得安心。情势律法,迫得皇帝不得不如此做。你问我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只因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而皇帝的面具,却比我们更高深莫测。”
沙若怔了半晌,她本想问“公子,若你是皇帝,会不会这么做?”现在,沙若看着赵紫平静淡然的脸庞,她已不需再问了。
檐下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欢快,沙若支起窗户,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在黑色的案几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珠。“恐怕是仆人忘记喂食了,叫得吵人。我去将它移开!”
赵紫看着鸟笼里焦躁不安的鸟儿,“不必,就让它在那儿吧!我喜欢听它的叫声。”
沙若不明所以,但见赵紫丝毫没有恼怒之色,也就不再问了。让仆人拿了鸟食清水来,放到笼里。
赵紫半靠在榻上,眼眸似合非合。小鸟清脆的鸣叫,淅淅沥沥的雨水,让他想起了须明山的草,须明山的水,须明山的人……
雨越下越大,落在树叶上,一滴滴落了下来,像一条发着白光的线。鸟儿在笼里叫得很响,像人临死的惨叫。赵紫眯着眼睛,他一直在找一条线,一条能够将周遭事情串联起来的线。库银失窃,其笙死亡,山上遇刺,以及近来朝廷官员莫明其妙的死亡。他想……他终于找到了这条线!
忽然大门发出哐的一声响,唬了赵紫好大一跳。定睛望去,一人正大步进来,旁边的小丫头要为他打伞,却哪里跟得上他的脚步,他也不理会头上淅淅沥沥的雨水,就这么直直朝他走了过来,溅得雪白的裤腿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泥印子。
赵紫一把拉了他过来,取过旁边丫头递上来的雪白的手巾,为他抹去额头上的水珠子。“这么大的雨,连伞也不打,要是淋病了,可不能叫着药苦。”
文晟胡乱抹了一把水珠子,“要说生病,也不知道现今是谁病着。今儿的药可吃了?伤口的药可换了?”
赵紫含笑应了,“我这府里也没少下人,谁不是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哪里用你唠唠叨叨?”
文晟换了湿衣裳,一边系腰带一边道:“我唠叨?你去朝里问问,有哪个能得我一句唠叨的?哦,李福海来了没有?”
赵紫凝目,“没有,怎么忽然问起他来?”
文晟在赵紫身边坐了下来,撩了他的衣衫看伤口,“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听着父皇话里的意思,要见你一见,恐怕是问劫杀的事。”
赵紫漫不经心,“不是都查清了?西街上的血已流成了河!”
文晟把玩着赵紫的长发,慢慢的道:“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赵紫趴在榻上,侧过了头,“你想得多了,皇上既然没有说出来,我们就不该多想。”顿了一顿,按住文晟的手,慢慢揉捏,“伤也看过了,你还要怎样?”
文晟呸的一声,抽回了手,“你说的话,跟莫丞相一样,像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