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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拾掇,一边忙不迭的回话,顿时又觉得这个帝君实在闲得很,那么多的国事不去处理,偏偏跟在他后面,耗着看他忙来忙去。
“就是因为是工部,要动国库的银子,这才不能。惹不得言官们以后上奏疏弹劾臣。”
说的都是正理,墨夜喝了口茶,“宫里那么多人,你让他们收拾不就好了?过来陪朕。”
“恩?”他放下东西,乖乖走到墨夜面前。
对方从一堆奏疏中抽出一封,递给洛浮夕:“刑部侍中范白宣的折子,你早上忙着搬家没去上朝,看看!”
不看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因为这份东西,洛浮夕昨天在大牢里,已经看过了,如今它会出现在墨夜眼前,也是经过了自己的同意。只不过这一切,墨夜都被瞒在骨里罢了。
打开奏疏,内容基本耳熟能详,范白宣说这个刺客同意招认了,只不过有个要求,就是必须让墨夜亲自审讯,只有墨夜到场,他才会交代。
“这个叫李四的刺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墨夜倒是并不着急李四,又从桌子上取来一份奏疏递给他:“还有一份,是来自于【北函关】。”
“赵阁老?难道北函关有事?”
“事儿不大,却恐其变化。”
这份写的是那胡奴国的老汗王和几个亲王们十分愤怒,要求帝君严惩凶手,并将幕后主谋押解送还给胡奴处理。不然,将会视朝廷包庇真凶,他们要讨回公道!
“好大的口气,若这主谋是个要紧的,怎么能给就给了?我们朝廷的颜面何在。”
墨夜冷笑一声:“当初公主送进来的时候,胡奴也是千万的不愿意。可惜这胡奴从来尚武,多生男嗣,出落得像公主这般水灵的女子,恐怕极少,公主养在草原,大概也有很多的爱慕者,如今死了,他们怎么能甘心?那帮北蛮少见女人,所以才会有死了哥哥,嫂子下嫁弟弟,父亲的小老婆送给儿子的这种荒唐事儿吧?”
“这……”
“情理也有,无理取闹也在,他们借此想要闹事,也无可厚非。你说呢?”
洛浮夕想了想道:“还是等李四招了后面的主使再做定夺如何?”
“是要这样。”
“那帝君的意思是,亲自见这个刺客?”
“不错。”墨夜很肯定:“如今你在宫里,方便多了,替朕回准奏。择日押解犯人于勤政殿,朕要当着众人的面审他!”
“是!”他提朱笔在上面写上墨夜的话,这一次,没有了以前的生疏和众多的顾及,拿笔的时利落多了。洛浮夕想,大概,是天命就该如此。那朱笔别人拿不得,于他而言,似乎就是为他所特意造设的一般。
在写这封奏疏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在御书房看到了这个叫【呼函单雅】的女孩儿,她眉目温柔,对着墨夜堆砌幸福的笑颜。如今也如风一般,不过是在这个诺大的宫廷做了短暂的停留,唯一可查的,就是后代在史书上所看到的一句生平,再无其他。
人的一生,化作纸上的一句话,而有些人,连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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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御医进来给墨夜换药,这是伤后的第三天,洛浮夕站在他的身旁,看着墨夜的左手捏着拳头咯咯响,恐怕很疼。
跪在地上的几个御医也是诚惶诚恐,生怕将帝君弄疼,一边道:“帝君需忍一忍就好。”身边的宫人随手递过消除疼痛的汤药给他。
半刻后,重新换了包扎的白绸,墨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洛浮夕送几个御医出门,偷偷问道:“我刚刚看帝君,好像很疼,到底有多严重?”
为首的御医首领,是曾经替洛浮夕包扎过伤口的,与他交情颇深,拉了洛浮夕走到角落里:“比侍郎大人之前的伤,严重多了,您的是刀口深,帝君的是伤口宽,伤了筋骨,就算愈合了,以后这胳膊上也留了半尺长的疤痕。”
“那么严重?”洛浮夕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屋里的男人只把自己的拳头捏紧,半句哼哼都没有。
那御医又道:“帝君忍痛的能力一流,伤了筋骨都不叫唤一声,要知道换药的时候,黏在皮肤上的药渣重新刮下来刮干净,是有多要命。”
洛浮夕送走了御医,回屋的时候,看到墨夜收拾妥当,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他拿了擦手的巾帕给墨夜。
对方接过:“你刚刚问了御医朕的伤势情况了?”
“额……帝君怎么知道?”
“猜的,出门那么久,都能送出宫直接送到医馆了。不是说话是在干嘛?说话的,不是问朕的情况,还能跟御医说什么?”
“什么都瞒不住您。”洛浮夕讪笑道。
墨夜拉过洛浮夕走到桌子前道:“这伤,你知道也就知道了,不碍事。”又指了指桌子上的奏疏:“洪长亭去了【北函关】,来折子了。边关情况不乐观。”
“不是早上才有送到的军机,说那胡奴的不过是在关外胡闹胡闹么?”
“死了公主,问朕讨要赔人命的东西来了!”
“!?”
“要钱,要人,要地!!!!”墨夜脸色发沉:“——赵阁老!右丞相!年纪那么大还肯自荐去【北函关】安抚胡奴,已经是最高规格,结果谈下来,对方狮子大开口,要朕送一个郡赔给他们!口口声声还说是为了贵妃的忠烈赏赐给贵妃的!趁火打劫了!若是不给,就反!”
“这帮北蛮!”洛浮夕刚要跟着墨夜一起数落这帮漫天要价的,突然脑海里闪过刚刚对方的话:“帝君,您刚刚说,赵阁老,是自己要求去【北函关】的?”
“怎么,他没告诉你?”
“臣不知,臣以为,是您让他去的。”
墨夜道:“朕怎么可能让赵阁老那么大年纪了还去边疆奔波?他是重臣,万一有个闪失,将是我朝的损失,可老家伙出山的唯一条件,就是要朕选他去【北函关】,朕原来准备要兵部侍郎去就足够了。”
赵阁老自己要求去了【北函关】?走之前十分匆忙,连个照面都没有来得及打,从那日将莲姬的信物交给他后,赵阁老似乎是躲着自己一般,总是有诸多理由可以不再跟他见面。
洛浮夕心里觉得奇怪,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赵阁老这般躲着自己?这一下,居然还躲到蛮荒之地去了?
“你在想什么?”墨夜从身后抱住了洛浮夕,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这种感觉久违了。墨夜很是认真的嗅着洛浮夕身上独有的淡淡体香,抱着他的时候,分外温暖。
“没什么,臣是在想,对于胡奴国的这个举动,帝君有何打算?。”
“嗯,”他从笔海上摘了一支笔,塞进洛浮夕的手里,一手握过,将洛浮夕的手提到圣旨上:“拟旨,让洪长亭把招子放亮,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打,想要封赐,朕可以给贵妃的娘家。想要封地?哼,做梦!”
封赐,不过是虚名和几两银子的问题;封地,就直接是戳中朝廷的骨血了!
拟完旨,小心翼翼地将玉玺盖上,这才完事。
那玉玺四方得正,上有【天恩承德】四个字,墨夜嫌麻烦,一面叫洛浮夕自己捧来盖了。指尖滑过冰凉的玉石,一瞬间有种错觉,那玉玺光洁的明亮外表折射了诱泽细腻的光,好像旷世仅有的救世之神的光芒,一度让他痴迷和眷恋。
朱笔?那不过是一支普通的笔,你要换千百支都可以,敬畏的,不是笔,而是提笔之人手里的无上权利。
可玉玺不一样。
没有它,任何的旨意都不过废纸一张。在这个朝代中,它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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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浮夕在御书房陪墨夜看折,已经成了司笔宫人的韩来玉匆匆进门。
“回帝君,大人,是宫外洛大人家府邸的管事儿捎信,准备翻新府邸了,特此通知大人,建造图的样式拿来了,希望大人亲自裁夺。”
洛浮夕放下手里的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墨夜,见他放下折子,对着自己干笑道:“你不要朕的工部来监工,自己找了能工巧匠了?”语气里多有一些不高兴。
“工部用的是国库,臣不想施人以柄。帝君知道的。”
“随你,去吧。额,早点回来。”墨夜好心地提醒道。
洛浮夕跟着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