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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刑部大牢没有闲杂官吏走动,除了必要的守卫,站在门口接应的就是侍中范白宣。早先已经知道,洛浮夕掺和了李四之案,所以深夜再入刑部大牢,也没有任何人质疑。
“李四招了?”洛浮夕问。
范白宣面露难色:“不好伺候。”
“怎么说?”
“你走后,我进去,李四也说了肯招,我要他口述,他却说自己最近日子过得很不舒服,必须要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补充元气,才能想得起幕后主谋的名字。我看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就要了酒菜。这一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吃饱喝足以后,又说自己这儿伤那儿疼,要叫人给医治,不然疼得他很难思考。”
“然后?”
“这个王八羔子就这样混了一个下午!!!!!”
洛浮夕听着很想笑,这个李四,看来也有一点小聪明:“啧啧,你堂堂刑部侍中,也有被犯人难倒的时候?”
“你倒腾出来的,我拿他没办法,气得我都要自己拿鞭子挥上去了,明天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朝堂上帝君肯定要我交出结果。”
“怎么,他不开口?”
对方跟着范白宣又走进了审讯室,办公的桌子上摊开一份奏疏,是范白宣亲笔写的,准备明天呈上去。
“你自己看!”对方将奏疏交给他。
洛浮夕看完,宽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不就要求帝君亲自庭审,将他提出大牢,他才肯说么。明日就按照你写的报上去得了。”
“可我怕这个李四心怀不轨,你说,为什么偏偏要帝君在场他才肯开口?他刺杀帝君不成,保不济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我脑袋算是别在裤腰带上了。”
洛浮夕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不按他说的作,也没有办法交差,横竖明天就这样报了,我看这个李四,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但看帝君如何说吧?”
范白宣无奈之下,只好收了奏疏,叹口气道:“你都那么说,那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见四下无人,司幽又守在门口,洛浮夕贴近范白宣道:“……那事儿,你可安排妥当了?”
“放心,全妥。”
洛浮夕跟着范白宣从审讯室出来,朝那一直心心念念恨不得马上就凿进去的石墙走去,拐了几道弯,终于到了石门前,却发现门口的侍卫已经被放倒了那两个人横陈在地上,躺得东倒西歪,沉沉入睡。
“放倒了?这些个侍卫警觉性那么糟?”洛浮夕狐疑地走过去,将手垫在他们的鼻孔处,还好,不过就是晕了过去。
“别走那么近,他们中了迷药,这会儿夜半三更,刑部大牢没有闲杂人等,外面上锁了,这里又是禁地,一般人不可能进到里面来。不过,只能说你的司幽出手实在利落!我们在审讯室里一会儿,就把人弄迷了!”范白宣对司幽的功夫,很是欣赏。
司幽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不仅迷了,还点了他们的穴,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人倒了,可这个怎么开?好像没有钥匙吧?”那石门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用钥匙开门或者活动的栓口,自然也不可能是从里面上锁的。
范白宣道:“我原来也不知,后来看老吏送了一次晚饭,你让我仔细留意了,才发现了这个——”他将手按在石门的右下角,有块微微凸起的砖,用手撬开后,里面居然有个不起眼的小圆型图案。洛浮夕凑过去,仔细用手摸索,居然有字!?
范白宣又道:“是个印章,拿铁水溶了刻上去,不知是什么工艺烫出来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启动机关的东西了?它就是钥匙?”
“没错。”范白宣笑了笑,突然走向了旁边的一处牢房,用手一捞,从里面捞出了神色惊恐的老吏!那个老人家被范白宣五花大绑,丢进空无一人的偏静牢房里待了大半夜,嘴里嘟囔着喊不出声音,又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急得满头大汗。
“你怎么把他抓了?”
“不抓不行,我怀疑那钥匙,就是他怀里揣的这块令牌,所以晚上送完饭以后,就捆了他,老家伙年纪大,可力气倒不小,耳聋嘴哑,神经到灵敏,我亲手抓他还折腾了几下!”
堂堂刑部侍中居然沦落到亲手逮人,真是闻所未闻了。
洛浮夕对范白宣一揖,表示万分钦佩。也不多话,准备要去摘老吏腰间的令牌,那老吏急了,又是摇头,又是跺脚,压都压不住,正踌躇着要不要在他脖子后面给他来一手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幽道:“这老人家已经看到了我们,就算不会说话,也指不定会用其他法子把我们捅出去,我以前在村里,有邻居也是又聋又哑的,学了点哑语,不如让小人试试,可否跟他沟通下?”
洛浮夕想了想,只能那么办。于是司幽对着那老人家一阵比划,又是指了洛浮夕,又是对着石门做手势,过了一会儿,那老吏便不再动作了,终于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成了?”洛浮夕很惊喜。
“成了。”司幽随手替老吏解绳子,一边解下他的令牌,递给洛浮夕。
“你怎么做到的?”
以下,就是司幽和老吏的肢体语言对话部分:
司幽:我们是帝君的密使,必须要借老人家的令牌一用。
老吏:是密使,怎么没有帝君的手谕?你们是骗子!
司幽:就是因为事出突然和隐秘,所以不能有白纸黑字的凭证啊,不然还叫密使?
老吏:呸,你们晚饭后还抓了我,把我捆了,又见过这样的密使么?
司幽:老人家,如果我们是坏人,早就一刀砍了你抢你的令牌了,干嘛大费周章的跟你解释?
老吏:……话虽如此,可我不信,无凭无据,万一你们是坏人,我岂不一死?
司幽:您要是不给,现在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赌?这样,等下您跟我们一起进去,看外面到底是不是坏人?
老吏:这……
接下来就如刚刚所说的,老吏大概是经过了思想斗争,终于被司幽说服。这个谎言其实并不高明,只是对象是个大字不识,每天在大牢里送饭从来不跟别人接触,又有残疾的老人家,如今第一次看到这些衣着华丽的大官们又是求,又是谢,不由昏了头了。这事若是放在有点见识的人身上,多半会当场喊人来抓洛浮夕他们了。
“既然这样,就让老人家自己动手开门吧!”
洛浮夕又把令牌送还给了老吏,那老头儿很意外,在司幽的解说下,这才明白了,接过去,慢慢摸索着将那令牌的背面一个刻着章的图案对准了凹槽,只听见“咯吱”一声,那石门竟缓缓移开了!
所有的秘密,就在那微微虚掩的石门后面!后面的,是人是鬼?是神是怪?在他迈进第一步以后,一切都将有个答案!
洛浮夕心里突然跳得厉害,直觉告诉他,余下他所见到的一切,可能会影响他的下半生!那种迫切和狂喜,让他兴奋得颤抖。
范白宣看了看他们道:“你们进去,我留在外面,这里不能没有人守着。”
“嗯,有劳范兄了!”洛浮夕一揖,随手转身跟着老吏进了石门,司幽在后面垫后。
那石门后面,是一道悠长的甬道,不过俩人宽,里面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老吏从身上取了打火石,摸着石壁处抓过两支蜡烛,一支点燃给自己,另一支给了司幽,一前一后两团微弱的光这才将前面的道路照亮了一些。甬道很深,似乎看不到尽头,偶尔前面还有一两滴水声,似乎顺着墙壁流下来,这里又暗又潮湿,暗无天日,谁来这里呆上几天,保管会疯。若真要在这里住一辈子,还不如早早的一刀砍了脑袋,来的痛快了。
三个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越往里走,就越觉得沉重,在拐过两三道弯儿之后,突然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铁门。
洛浮夕和司幽一瞬间都愣在原地了,因为那铁门的后面,似乎有人在走路,又有隐约可辩驳的低低的笑声。那脚步声不是出自他们三个人,因为当他们停住脚步的时候,那“嘶嘶”拖地的声音依旧存在。洛浮夕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口,毛骨悚然的感觉逆袭全身。
连身后的司幽都皱了眉,低声道:“大人真的要去看?”
前面的老吏回头,指了指铁门,对着司幽一阵比划。
“老人家说,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