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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叫做梦凡的姑娘在旁边听到了立时啐了一口,“叫你胡说八道,瞧瞧你自个儿,蒙着眼都能摸到大老爷们儿。臊不臊!”
聂玉棠充耳不闻,只自顾自撅起嘴来就要凑上去亲。
奈何李朝钺气势逼人,三里开外都能感受他身上的凌厉劲道。
聂玉棠眼看他不闪不躲,就跟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到底没忍住,在两张脸只差分毫便要碰触之际,他一把扯掉了眼布。
眨了眨眼睛,见到了李朝钺手中的东西,顿时被定在了当地。
李朝钺是来送琴给他的,毁了他一张大圣遗音,便补上一张九霄环佩。
聂玉棠指着琴颤声问:“这…这可是传说中凌霄公子用过的九霄环佩?”
李朝钺定定望着他,轻轻‘嗯’了一声:“从库房里取出来的,太祖摄政王用过。”
“知道知道。”聂玉棠激动地不能自已。因九霄环佩是传说中的天琴,它最早的主人名叫傅凌霄,是个奇人,据说妙笔生花,经手的画儿都是活的,会动,可以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最后还脚蹬祥云,去天上做了天枢星君。传言虽然带有浓厚的神话色彩,但九霄环佩奏出的琴音堪比天籁,这是绝对的。聂玉棠一把拉起李朝钺的手将他带出青楼,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背靠着大树,头顶虬枝盘旋,惬意的站在树荫下说话。
“听说这琴事关大覃的龙脉气数?”聂玉棠问道。
“大概吧,我不清楚。”李朝钺耸耸肩。
“肯定是了…”聂玉棠一脸可惜,“你都说了是从太祖摄政王当年的库房里取出来的,唉,这么贵重,我不敢收。”饶是嘴上这样说,手却一刻不停,恋恋不舍的抚摸着琴。
李朝钺见他明明想要,又不敢要,欲拒还迎的样子十分得趣,便笑道:“都说它是天琴,凡人奏不响,我起初还不信,可后来试了试,确是我自己没本事。要不然你试试?”不等聂玉棠点头,又道:“弹得响就送给你。”
聂玉棠知道他这是顺水推舟,唇角不禁微微一勾,手指业已弯起,跃跃欲试,随后琴弦一动,古朴清脆的声音叮叮咚咚如雨珠点地,他又略弹了几下,跟着笑得像飞入花丛的小蜜蜂。
李朝钺早就看出他是进京赶考的试子,便问:“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博得一个好功名,你既然都来了,怎么还成日混
在胭脂堆里花天酒地?”
聂玉棠笑得没心没肺:“我胸无大志呗。”
李朝钺自然是不信的。
聂玉棠于是看了看天道:“恕小弟我失言,如今这局势,考的中与考不中又有何分别?若是未来的皇上是一个嫉妒贤能,残害手足的人,那这试我也不去考了。”
李朝钺闻言微微一笑:“若不是呢?”
“不是?”聂玉棠回头,笑得戏谑:“不是的话,我便要向陛下讨个人情,看他日能否给我个一官半职。”
这话极为大胆,极之无礼,几乎可以被定性为‘谋逆’了。别说李朝钺此时并不是太子,就算是,也不能被称之为‘陛下’。而且当着事主的面说,究竟是何居心?可以想见,当时难言的微妙立刻就在两人之间蔓延,然而李朝钺到底不是一般人,有过短暂的措手不及,马上便恢复镇定,指着聂玉棠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聂玉棠点头,目光定定:“若不是陛下,他日试场之中便不会有我聂玉棠的名字。所以…”他咧嘴一笑,“先在这里预祝陛下旗开得胜。”
李朝钺敛眉,绷着含笑的嘴角问道:“那若我当真胜了,你可有信心夺个状元郎?”
他是随口一问,聂玉棠却是答得一本正经:“有一人比我可是才华横溢的多,他才是状元郎的首选。”说完,对李朝钺无耻一笑,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么,嘻,陛下你赏我个探花郎我就高兴啦。”
他笑得殊无城府,没脸没皮,李朝钺不自觉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回到皇宫之后,李朝钺便开始忙于政事,如聂玉棠所料,太子很快被囚禁在自己宫里,没几天便奄奄一息。
李朝钺在李朝靖死前过来探望,问他:“你可知父皇给你我起名究竟是何意思?”
看到李朝靖眼中的迷惘,李朝钺缓缓道来:“靖,是望你扫靖宇内,兴平安邦。钺,呵,月盈则亏?”他讽刺的冷笑。
李朝靖用最后的意识想了片刻,而后迷惘的眼神终于慢慢聚焦。他明白过来,他原本以为的‘钺通月’是大错特错,事实上,李朝钺…钺是一种兵器。父皇是要他好好驾驭李朝钺这件神兵利器,没曾想,他却反过来被兵器所伤。
李朝钺看到他脸上的悔恨,从身后的人手上拿过老皇上之前拟好的诏书送到李朝靖跟前:“看到没有?”而后一把丢进了床边的火盆,焰苗上窜,灼灼燃烧掉有李朝靖姓名的诏书。李朝靖大受刺激,猛地从床上支起身子,奋力的伸出手,最后卡在火焰之前,断了气。
前脚处置了对手,李朝钺后脚便去见了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老皇上,拟好的遗照放在跟前,老人知道太子已经
先他一步去了,木已成舟,唯有任命的把印一盖,而后两腿一蹬,去了。
消息传开,百姓们才隐隐觉察到什么,可也只能山呼万岁,恭祝新皇登基并夸赞英明神武,当之无愧等等……
李朝钺的手段堪称雷厉风行,之前的步步为营得以一朝实现,故而忙碌的□乏术。他一直没有想到聂玉棠,直到春闱的进士名单呈到他手上,一个雅致的名字赫然冲入眼帘——聂玉棠。他惊觉原来自那天分别之后,海棠花竟已是开了满城,一如晨曦喷薄而发的天光。
他迫不及待的想在这个名字上圈一个圆,可又看到下一篇文章字里行间透出几许大家气象,结构公整,字字珠玑。那人的名字,叫做陆世安。
不知为什么,当时在树下的交谈突然就浮现于眼前,令他心底有几分难言的异样。他差了暗使去稍作打探,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弄清了聂玉棠一身武功尽废的真相。
所以七年后的琼林宴,当李朝钺看到陆世安醉酒醉的一塌糊涂,才会忍不住讽刺他说:“瞧你喝的烂醉如你,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是情深意重的痴心人,可你自己说,你到底是痴心人,还是负心人?”
☆、尚书大人的苦逼情史
他到底是痴心人,还是负心人?
宴席行至酣处,乐声如此慵迷。陆世安闻言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聂玉棠正玩的兴起,偶尔对着云逸之笑,动作是亲昵又任性。一股不甘立刻从心底涌上来,醉眼朦胧中,他向着那个方向伸出手去,想要将那人拽回来,拽到自己身边,可笑意盈盈的脸明明近在眼前,下一刻又变得遥不可及,怎么摸都是不着边际,最后就成了眼前一抹模糊不清的白,站在回忆里的老地方,竹溪村的村口,对他说:“你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那时的陆世安是多么笃定,自信的认为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些人永远不会离开,会一直傻傻的等…是以说出口的话,真相与谎言虚虚实实,从来无从分辨,做出来的事极尽自私任性,又不知道反省。事实上,他是带着一封家书回去的,信中说道,父亲病危,要他速速回去料理。作为陆家九代单传的长子嫡孙,陆世安自然知晓回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无非是要趁他去京城赶考前娶妻生子,把大事定了。
但他对着聂玉棠只说其一,不言其二,聂玉棠听闻伯父重病,忙着急的问:“可要我一同回去?”他按了按他的肩膀,抚慰道:“不需要,你在这里等我,等事情忙完了,我就立刻赶回来,赶在春节之前与你一道上京,看海棠花开,山茶花红。”他带着行囊施施然上路,路上行行停停,三步一回首,果然,聂玉棠还是站在老地方,冲他笑得没心没肺。他以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
只不过竹溪村距离陆聂两家,骑马仅需半日,步行也才一天,他们当初之所以会在这里置一处宅子,也就是贪图一个旁若无人的亲近。可陆世安不让聂玉棠随行,那脸上的惶恐,眼中的不安,都令这其中的蹊跷无所遁形。
聂玉棠不是不明白,他只是设身处地的理解他的难处,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他聂玉棠就是不读书,不考取功名,游手好闲,做个纨绔子弟都是可以的。聂家的百年老字号永丰,承载着整个江南的米粮生意,四通八达,辐射九州,是国之要脉。聂家的古董铺子,进出都是达官贵人,保着祖业顺风顺水,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