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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央越沉默了一会儿,弄得楚陌知还以为他喝多了晕在水里的时候,水边才传来一句:“我云家有蛊术,炼制蛊妖。但若炼成,天地变色。此禁术太过逆天,一直被云家禁止使用。可中原那些人可不觉得,一心想得到。蛊妖一成,就是夺得天下也不是难事。”
“我云家怀璧其罪,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小子,我云央越一生从未求过人,只求你一件事。”
“若将来云家被灭,你一定要帮我保住云家最后的子息,让他们平安一生。这事我无可求别人,只能求你。”
楚陌知看向水中男子的背影,忽的觉得他苍老了很多。
这个人很二很脱线,但心却敞亮犹如明镜,将一切都看的那么透彻。
“你既然救我一命,我自当尽力而为。”
第二天一早,云央越不减了,而楚陌知也踏上了回中原的路,手中攥着一封信。
信纸是云央越身上的布料,墨是鲜红的血。
“小子,《伽蓝心经》是我云家一种内功,先祖自天竺一带得到的邪术。习之者可迅速提升内力,但极损寿元。《妖蛊血印》是我云家炼制蛊妖之术”
“有此二物名字,你必能当上百晓生。”
原来啊,这个横竖都是二的男人早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事实证明云央越没错,第二年,云家灭门了。
那天正是楚陌知遇见云央越那天。
隔着滔滔而去的江水遥寄一杯酒,中天月正高悬,繁星闪烁。
一如别离前那个夜晚。
“二货,走好!”
年轻的新任百晓生将一壶杏花酒倾入江水。愿这江水能与澜沧江的水混合,也算是到了他故乡。
楚陌知揉着眉心,云卿是云央越的儿子,他是会保他的。
但他要复仇,自己却无法阻止。
只希望他大仇得报后,他能看开些,散了一身功力,多活些个年头。
二货,我尽力了。
其实你另一个儿子。。云楚,他没死。
只不过他成了天理盟的狗。
楚陌知占了起来,窗外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显儿,收拾行李,我们离开长安罢。”
百晓生叹了口气,人世间是是非非,作为百晓生是看的最多的,他倦了。
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是最幸福的吧?
长安游
初夏的晨风吹动远方千层塔的佛铃,如流水般清脆的铃声宣告着长安城一天的开始。
云卿起身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令他的头隐隐作痛。
果然是元气枯竭的前兆吧。
本像他这般年纪的少年郎,年轻力壮,精力充沛且元气旺盛。熬一夜一般都没什么问题。而他,已出现上了年纪的人熬夜后会出现的症状。
用几十年的命,换一个报仇的机会,是否值得?
云卿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的资质远远不如他那天生奇骨的天才大哥。他资质不算好,怕再修炼个几十年也未必能有问鼎中原的实力,更别说复仇了。
估计等他大功告成,怕是仇人的孙子都该进棺材了。
墨瞬倾醒了很久了,有些不耐的看着慢悠悠的束发戴冠的云卿。
“我说你就不能快点?太阳都升的老高了,再不出去就赶不上早市了。”
其实墨瞬倾是被客栈楼下摊子上馄饨和豆腐脑的香味唤醒的。妖的嗅觉本就是人类的上千倍,常人闻到的不过是辣,鲜,麻的香味,但妖闻到就不同。感觉就像是那热辣辣的豆腐脑滚入喉咙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对着满汉全席嘴却被用针缝着一样。
“你看你戴个冠和个娘们一般磨蹭,慢悠悠的。”某狐狸馋的不行,就差去一边挠墙发泄怨念。
“我是个人,又不是妖。你直接幻化便可,可我不同。”
墨瞬倾不耐的转过头看云卿,却一瞬间愣住了。
晨光下那人散着发,几近奢侈的披散在背后。浓丽的黑衬着白衣似一笔不羁的泼墨,美的叫人心里一颤。
所谓惊艳不过如此。
“我说,你不必束发。”
“为什么?”云卿手中最后一缕发正要被他束紧,却被墨瞬倾握住了手。
“你散着发比较好看。”
墨瞬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云卿身后,将他束发的冠摘下。
束进去的发在发冠摘下的一瞬间松散开来,似流墨般滑下。
这场景要是被长安城的姑娘们看见,怕是会嫉妒死。
一男人的头发比女人还美,还要不要人活了?
云卿的头发很滑,似一匹上好的墨缎,光泽好似黑珍珠。
墨瞬倾幻化出一串白色珠链,将他的发送送系住。莹白的珠链缠在发上,似星子散落夜空。
“你这链子哪来的?莫不是树叶化的吧?”
墨瞬倾本以为云卿会扯掉链子说自己品味真差,没想到。。。。。。
“呃,是用你发带幻化的。”
云卿起身向屋外走去,“那还不算太差。”
墨瞬倾有些愣,今天的云卿太反常了。用句刚学来的话,他今天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去逛长安么?还愣着?”
“呃。。。。。。”墨瞬倾皱眉,“云卿,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还好还好,自己差点说成了‘云卿,你今天脑子没病吧?’
“没什么不对劲。”
“我们相遇时,我就这性子。”
墨瞬倾撇撇嘴,“你还有脸说。”
清晨的长安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但墨瞬倾的心思全放在楼下的豆腐脑摊子上。
墨瞬倾坐在露天的长木凳上端着晚大快朵颐,一碗热豆腐脑几乎是一口喝,还咂着嘴。
“我说,你能有点吃相么?跟一辈子没吃过似的。”
“我本来就没吃过。”
墨瞬倾很老实的回答,丝毫没听出云卿的弦外之音。
“我跟你说,一勺一勺吃没味道,一口喝才滋润!”
你以为谁都和你是“金口”不怕烫?云卿默默的想,还是忍不住舀了一大勺豆腐脑吃下。
味道果然比小口小口吃好很多,豆腐脑的辣,烫,香尽数在口中绽放。普普通通的小吃,却尝出了山珍海味的滋味。
云卿看着对面吃的浑然忘我的墨瞬倾,心中不免感叹——吃货对吃果然有天赋一般的见解。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看着云卿,墨瞬倾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明明那么妖孽的一张脸,却摆着一副“快来夸我吧”的卖萌表情。
云卿对着这张脸有些哭笑不得。
“嗯。”
墨瞬倾顿时笑成了一朵花,还是盛开的。
“你看你,都吃到脸上去了。”
云卿伸出手,轻轻的将他嘴角沾的一颗小小的葱花拂去。
墨瞬倾被一口豆腐脑噎住了,那嫩滑的豆腐脑似乎在食道里变成了一块石头。
他怔怔的看着笑着抬眸的云卿。
他的确是笑着的,笑容犹如刚刚拂过脸颊的柔柔春风。
“云卿。。。你没事吧?”
墨瞬倾疑惑的问道。
“我和你第一次见我有什么不同吗?”云卿反问。
墨瞬倾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一身白衣缓步而来,飘逸洒脱犹如谪仙。温润的眉眼,含笑的唇角,和现在一模一样。
可是有些事,像是过了万年之久,早已模糊在脑海。独独唯有那笑没有被忘却。
杏花坊卖的杏花村汾酒,荷月斋的酥饼和软糕,城北口的糖葫芦,临风阁最美味的烧鸡。。。。。。云卿几乎在一天内带着墨瞬倾吃完了长安所有的知名美食。
夕阳欲坠,芙蓉湖畔画舫游。
湖面驶过几艘楼船,灯火煌煌。花儿一般的姑娘倚栏轻笑,软语酥声,一派旖(和谐)旎。到真衬了着地名儿——太液芙蓉未央柳。
云卿想着是抱个小船,游游湖。不想那老船工倒是热情,听完云卿的来意之后,立刻笑道:“二位公子是外地人吧,今儿是上官大小姐十七岁生日。盟主要在今晚大放烟花给女儿庆生。”说着他手一指湖心笼在薄雾里的千层湖心塔,云卿望去,高塔上佛铃庆祥,清脆悦耳。
“那千层湖心塔是最好的观景地,这一座座楼船都是往那儿开的。可惜这座千层塔内部出了前几层有阶梯,后面皆无阶梯。除非怀有绝世轻功这人才能登上这塔顶。一览这长安九街十二城的千年风貌啊!”
这时候云卿看见塔底已有隐隐灯火,想必是有人已经进去了。
“那这高塔上面常年无人打扫,岂不是脏的慌?”
船家笑着摇摇头,“公子有所不知,您可看见了那塔上的佛铃?这佛铃据说是用辟尘珠做的内芯,风尘不侵,再久也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