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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有劳午侍卫。”钟冉颔首,看得钟母心下一阵安稳。
近了,近了,那背对的身影,沉稳的自信,这天下再也出不了第二个。为何死了心还是听得见心跳声?为何为何,他只是轻巧转身,云淡风轻的出了声,却能让自己为之一怔?
“婶婶,堂妹,近来安好?”钟磬寒身子微欠,说不出的流动宜人。
“哼,你哪里会有记挂我们的时候?”钟夫人语气愠怒,极不满的坐在了上座。
“婶婶这是哪里话?平白无故,侄儿当然是满心惦记的。但不知婶婶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你要摆架子,我却可以未必接受。既然早有准备,省却一切心机较量,让我们开门见山吧。
钟母想是并未料到他会有此一着,衣袖不自觉一晃,抬指对向钟磬寒,道:“好!我来问你,你不经家中通报,竟然私自迎娶一位男子,如此大逆不道,你……你这是将我们钟家的脸面置于何地?”她激动的捶胸顺气,钟冉赶忙上前扶了她重新坐下。
钟磬寒只觉好笑,却仍是神色俱敛的答道:“让家中徒添困扰的确是侄儿的不是,婶婶想必也费了不少心神,我代自己和默声给婶婶致歉了。”莞尔一笑,钟磬寒忽然眼神一动,
“去,把你的新主子带来,就说有贵客登门。”钟磬寒回头向午烨发号明令,眼见着午烨转身消失,才又回过头来,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钟夫人震惊的面孔。
“钟磬寒,你不要不识抬举!”这回是真气到了,钟荇荷颤抖的站了起来,连嘴唇都在哆嗦。养尊处优的她怎能料想今日来此会受到这般侮辱,一时气结,竟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堂哥,你……”钟冉再也忍不住,急促的想对他说点什么,却被钟磬寒推了回去,“哦,对了,堂妹。你可是还没见过你堂嫂的真容吧?记得小时候你就总念叨着要我描述未来堂嫂的样子,这回堂哥终于可以让你如愿了。”
如愿么?她曾经嘴中的堂嫂,多少次午夜梦回,对镜自照,多希望能从他的口中找出一点自己的影子,然而这一切,终于到了要直面现实残酷撕毁的时候?
正想着,就有脚步声渐渐传来。钟冉侧目望去,一道青色身影拨拉着窗格的阳光一路来到了大厅。说不出是什么的作用,只觉微风来袭,恍惚间那人已是近得跟前。
“婶婶,堂妹。”他淡淡的颔首,表情不咸不淡,无懈可击。
钟磬寒抬首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垂下,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原本一番恶毒的挖苦就堵在了钟荇荷口中,想吐露都只有艰难。是的,无可否认钟磬寒确是娶到了一个人物,这样的一个人站到跟前,是任谁都无法诅咒出口的吧。那斥责,还怎么找到站得稳脚跟的理由?她回头看了看女儿,蓦地发现钟冉脸上血色全无,任凭一副空洞的表情挂在那里,整个人都似不会动了一般。
“你就是他娶过门的……那人?”回想起此行目的,终是说不出口‘妾室’二字,钟母只好尴尬道。
“回婶婶,是。”
钟母顿时拧起了眉毛,回过神来,低叱了几声。面前这个男人眉目秀挺,气质卓然,隐有一番大家气派,与钟磬寒站在一处也没有分毫的失色,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雌伏于人下的那类人,但是居然会甘心嫁给钟磬寒,这就免不了惹人怀疑了。
她从来就不喜这个侄儿,当然更是从没想过把女儿嫁给这种人,钟磬寒的出生对于整个钟家来说都是个耻辱,不论现在的钟磬寒有多么出色,也磨灭不了这一点,更何况钟家只要有方奇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钟磬寒!
现在来说,不管怎么样,娶一个男人总比娶个可以传宗接代的女人强,再者,这样一件事要是传开了,钟磬寒就更不可能在钟家得到什么了。想到这里,钟荇荷的情绪又平静了下来,脸上那种忿忿渐渐转变成了轻蔑和尖刻。
“说起来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侄儿有这样的爱好。”她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季默声,看到后者仍是一脸淡淡的笑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不过这种事情玩玩就好,又何必当真了娶回家呢?”
钟磬寒拉过一旁站着的那人,十指自然地交握,季默声回过头来,缓缓给了他一个笑容,钟磬寒亦是一笑,不若平日的冷淡形式,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表情竟然如破冰一般绽放出清浅的温情,季默声一愣,忽又感觉到手上的力度,这才回过神来,安然的紧挨着立于他身边。
只是这小小的动作竟显出了无比的默契。
外人眼里自然是情深难解,至于私下里的暗潮汹涌也就只有钟磬寒与季默声自己才了解了。
“这一点就不需要婶婶操心了,侄儿一向都是很认真的。”
钟冉眼里的苦涩之意不由更浓,钟荇荷却是冷笑了几声。
“你认真也好,玩玩也罢,只要不落了钟家的家声,随你怎么玩,不过,我的话可说在前面,你娶个男人做妾也就罢了,钟家是永远不可能认个男人当媳妇的。”
钟磬寒扬眉,只随意的一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婶婶今日特意前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讨论磬寒的家事?”
“哼,现在满江湖都是流言,尚月那个死丫头做出了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还不甘心,到死了还要闹得钟家不得安宁,那个死丫头的事情也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若不去摆平,难道还要等着钟家亲自动手不成?”
钟磬寒仍旧笑着。
钟冉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看到钟母的表情,终究还是闭了口。
“尚月的事情我定会给钟家一个交代!”
亭榭外,一只喜鹊在梅树上唱的不亦乐乎,时时抖落一两朵梅花,全不顾它的到来给亭内带来了什么变化。
“嘿,我就说畜生最无忧了。哪管他谁怎么看怎么像,磬寒,哦?”洛无垠以手撑地,用一招漂亮的倒金钩从凉亭顶上飞身倚进了斜栏。侧目瞟了一眼亭中出神之人。
钟磬寒没吱声,习惯了那人的来去无影,对他的无端行径置之不理才是正经。
发现自己的打趣竟然没起到原有作用,洛无垠耸耸肩,叹息着老实了坐到桌前,自斟一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那季默声当真如此迷人,竟能让你钟磬寒的魂儿都被勾走?”
钟磬寒终于不悦的斜睨了他一眼,一眼之下又顿时失笑,这人!有必要连说话都要看着酒杯里的自己吗?
洛无垠抬头,看到的就是钟磬寒一脸罕见的古怪表情。天哪,冰神显灵啊!
“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手扶胸口,控制不住的大叫。
“你知道什么?”钟磬寒尽量压低了愤怒。
“我就知道,”他犹自呢喃,“你一成亲就变样了,他果然有改造你的本事!”
“……”
“你看吧,这要是搁在平时,我这样的调侃早被你一掌打飞了……”
不能无视自恋成癖的人,这是真理。钟磬寒开始觉得头有点疼,“好了,胡闹就此打住。说起来,我的确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又来了,那一贯冻成冰霜的眼神啊~洛无垠赶紧正襟危坐。
“难道说他跟我们之前的猜测不合?”
“也不是,只不过似乎比我们想得更有趣也有更多的秘密。我本以为他不过是不及弱冠的年纪,可是卸掉易容以后他显然比我想象的要成熟,而且…”他沉下眼,把未完的话咽下,除去易容后的季默声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似的,但是以他的真实容貌,如果他曾经见过,绝对不会忘记。
尚月的离开,雁栖的承诺,季默声的出现,一切竟然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巧合的令人心惊!
洛无垠心中一动正欲开口,被钟磬寒抬手止住。远处,午烨正向这处疾步走来。
“少爷,凌月楼传来的消息。”
钟磬寒接过,盯着信笺沉思了片刻,点头示意午烨退下。
“看来是该动身去一趟剑盟了。”他微一眯眼,指尖不经意的碰了碰耳垂的那枚耳戒。
“哦?上面说什么?”洛无垠甚是好奇。
“喏,自己看。”
洛无垠将信笺打开,一行行楷跃入眼中:钟铭不日将于江南剑盟一行。
钟家也终于是忍不住了!
季默声坐在房间里,面前摆着一张椭圆的铜镜,他脸上带着一点点笑,看着里面那个有些陌生的人